作者:十权
谢卓言慌乱抬眼,看见贺漓神情疯狂地有点令人害怕。
贺漓怔怔地看着他颈肩胸口的大片风光,眼睛都红了,迫不及待猛地一俯身,双手扶上他光洁的肩膀,把脸埋进他颈窝,在他光滑细腻的颈间胡乱地亲吻啃咬。
谢卓言心头一跳,差点就想站起来跑了,但是在拍摄过程中,谢卓言偏偏只能欲拒还迎,还不能真的挣脱,简直痛苦地快要疯掉了。脖颈一带是最敏感的部位,被他这样一弄,差点腿都软了,几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弱弱地喘气。
谢卓言抬头看见他近乎癫狂的眼神,心头一跳。对方柔软的嘴唇接触着自己脆弱敏感的颈间,时而轻轻吸吮,时而啃咬,似乎是在标记和占有他,沉醉而旖旎。
谢卓言在心里自嘲地一笑,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亲密过,反倒是拍戏的时候这么亲昵。
这段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漫长,直到贺漓把他翻过身去,正想强行褪去他外裤的时候,忽然看见背上大片的九头鸟刺青,愣住了。
备受屈辱的谢卓言趁机抬手就打,却被贺漓一把反拧住手腕。
至此,谢卓言闭上了眼睛。按照剧本,进展到这一段,祁遥抬手想打却反被几近癫狂的谈昱捉住手腕,扇了一巴掌。
他闭着眼睛,静静地等着。但是过了很长时间,这一巴掌都没有落下来。
谢卓言终于等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贺漓晦涩的目光。
两道视线纠缠接触片刻,贺漓居然松开了他,一个翻身从他身上起来了。
看见贺漓忽然停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一时间大家都看向他。
但是贺漓也没解释什么,只和岳导说要去调整一下,出了门。
岳震华也很摸不着头脑。在他眼中,贺漓是最专业的演员,无论演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怎么区区这么简单的一场戏就出了问题?
但是他相信贺漓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无需赶进度,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于是岳导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先休息一下。
梁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早已经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等谢卓言一出门,立刻搭上他的肩问:
“我去,贺影帝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和你拍床戏拍石更了急着去解决——”
“滚蛋。”
谢卓言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当时两人贴得很紧,他能感觉到贺漓应该是没有反应,反倒是自己差点……
于是谢卓言把梁佐搭在他肩上的手抖开,神色复杂地把手插进口袋,迈步往旁边去了。
谢卓言一直往前走到后院,在一个没有人的偏僻角落里蹲了下来。面前的石墙上满是爬山虎,绿油油的叶片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着光。
谢卓言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盒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烟盒。
谢卓言非常冷静地看了看周围,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把烟头递到嘴边,吸了一口,他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紧绷混乱的慢慢松弛下来。
他从前不抽烟,是和贺漓分手后学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翻了一下记录,收到挺多霸王票和营养液啦,感谢我的小可爱们吖,炒鸡爱你们!(〃w〃)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
芷曦 1个,海盐颗粒儿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
水族馆里吹泡泡 1个,_(:D)∠)_ 1个,海盐颗粒儿 1个,猫扑风铃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微凉 1个,宴岚 1个,奶一口 2个,芷曦 2个,萧箫潇 1个,我是个废喵 1个,小妖墨 3个,居胥 1个,拖拉机驾驶员窦寻 1个,水族馆里吹泡泡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自新世界+30,民政局+1,正泰是真的+1,千万朵,三两枝+8,兮西+4,大猫啊猫啊猫啊猫啊猫+30,水族馆里吹泡泡+1,拖拉机驾驶员窦寻+5,猫.Depp.猫+1,我会变乖的+5;
第20章
洗手间的镜子前,贺漓抹了一把脸,把燃尽的烟头丢进垃圾桶,走出洗手间。他一出门,就看见谢卓言蹲在石墙边的角落里。
贺漓慢慢地走过去,俯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谢卓言匆忙回头,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在看见贺漓的同时,他一手慌慌张张地往后藏,但贺漓还是看清了他手里拿着烟。
贺漓脸色一沉:“拿来。”
谢卓言看了他一眼,没出声,于是贺漓动作有些蛮横揪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卡着他的手腕,抢过他手里的烟。
贺漓把那半支烟拿到手里,垂眼看了两秒,随后狠狠地把它往石墙上按灭了。
男人声音冷冰冰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看起来抽的还不少。
居高临下地望着谢卓言有些空洞疲乏的眼神,贺漓心里莫名一阵抽痛。
贺漓工作压力大,一直都有抽烟的习惯。但是以前总是笑嘻嘻地逼他戒烟的谢卓言,居然自己抽起来了。
这些年,他是不是过得也不好。
“我还不能抽根烟吗?”
谢卓言木然地动了动嘴唇,好像完全不当回事。
现在的谢卓言容貌不比当年差,褪去了些许青涩之后甚至还要更明艳动人,但是偏偏有时候却让贺漓恨不得掐死他。
贺漓定定看了他几秒,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些许愠色,直接把他双手扣在身后,不由分说地从他口袋里搜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但是贺漓的确没有什么立场指责他,生气归生气,也只能说:
“你还没到转型的时候,别抽烟。再让我看到我就不客气了。”
“关你什么事。”
谢卓言僵硬地扯着嘴角一笑,把手插进口袋,转头走开了。
贺漓看着他清瘦背影越来越远,手里攥紧了那个已经熄灭的烟头,靠着墙角慢慢蹲下来。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满腔烦闷,几乎要炸开。
贺漓今天罕见地在表演过程中失态了。那一瞬间,看着谢卓言的脸,他恍惚就想起了四年前。
当时谢卓言只是个替身,给夏启未替一场打耳光的戏。
十七岁的谢卓言,有一双特别漂亮纯净的眼眸。那时候,看着少年明朗如秋月的眼睛,贺漓也和现在一样莫名其妙地慌了神。
按照剧本,贺漓本来是要扇他一耳光,但是看着少年明朗的眼睛,贺漓怎么也打不下手,整整NG了八次。这是贺漓职业生涯中的最高纪录。
导演一直嫌打得不够狠,甚至还不耐烦地亲自上手。少年嘴唇颤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是脊背还是挺得很直。
这样太侮辱人了。
贺漓于心不忍,狠下心来干脆利落地完成了这一镜。拍完这一镜,少年背着一个磨得破旧的包走了。
等贺漓这边的拍摄终于结束,抽出身来的时候,那个少年早已经走了。
当时他问遍了整个剧组上上下下,剧组里没一个说得上来那男孩是谁——每天用到的龙套太多了,连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就是临时工,给钱完事就走。
但是少年那双琉璃般透亮的眼眸,离开时的背影,干净的白衬衫和微微颤抖但还是挺得笔直的瘦弱脊背,这么多年一直让他无法释怀。
一年之后,在那部悬疑片的剧组再次见面,没人知道他有多惊喜,几乎是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小心翼翼去接近他。
贺漓叹了口气,揉了一把眼睛,松开捏着烟头的五指,任由熄灭的烟头坠进垃圾箱。
谢卓言曾经试探过他记不记得之前的事,但是贺漓知道他的自尊心强,干脆装傻没有戳破。
贺漓自嘲地一笑。现在的谢卓言跟刺猬似的,自己究竟哪儿来的那些可笑的保护欲。
半小时后,贺漓拍了拍衣服,让身上的烟味差不多散去,这才回到了片场。
“你怎么了?”岳震华低声询问他。
“没什么,”贺漓拿出剧本,把圈点勾画了很多遍的那一段翻开给岳震华看,字字清晰地叫板,“我觉得剧本有点问题。”
“噢,有什么问题?”岳震华扬起了眉毛,这个动作代表着他觉得有趣。他向来不喜欢只会照着剧本按部就班的演员,他就喜欢演员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就是这儿,扇耳光这个事。”贺漓说。
“嗯,怎么说?”
“谈昱因为出身的问题,从小备受歧视,养成了他偏执阴鸷的性格,祁遥可以说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在得知祁遥死讯后,谈昱几乎要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长得这么像祁遥,再怎么说,谈昱对着这么一张脸,应该打不下手。”
“——而且,根据后面的反转,谈昱不是早就猜出他身份了吗?”贺漓分析说,“难道说,他舍得打祁遥吗?”
岳震华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谈昱疑心很重,区区一个纹身不足以让他打消疑虑,只要有一分的可能性,他肯定也舍不得打,这里有点问题,改改吧,按你的想法演给我看看。”
各部门重新就位,造型师把谢卓言的衣服扒成非常羞耻的样子,让他重新趴回床上。
谢卓言一趴下,贺漓摸着他的腰,紧跟着就贴了上来。
贺漓缓缓俯身,顺着他的肩头细细地印下一个又一个吻,随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把他的衣服往下一拉,谢卓言背后大片的九头鸟刺青显露出来。
两人双双愣住了。
被压制许久的谢卓言趁机抬手就打,却出乎意料地被贺漓一把反拧住手腕,后颈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不由得痛苦地仰起了脖子。
后颈传来不那么清晰的疼痛感,更多的其实是兴奋和期待感。隔着一层衣物,贺漓把手顺着他的脊椎一路往下,谢卓言神情窘迫地抓着他的手腕,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当丝丝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贺漓放开了他,终于冷静下来。
“你是天狼族人?”
“是。”谢卓言声音微微嘶哑,艰难地坐起来,尽量远离面前这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卓言按照背好的台词,稍显伤感地低头答道:“我犯了事,被流放到这里。”
贺漓扭过头去,叹了口气:“你不是祁遥。”
“我不是。”谢卓言抿着苍白的嘴唇,下垂的眼睫微微颤动……
由于拍摄现场用来办公的房间数量不够,只有一个既充当更衣室又充当化妆间的小房间,两个主演在屋里换衣服,其他演员就只能用院子里临时搭起来的帐篷。
下楼的时候,谢卓言一脚踩到了过长的衣料,绊了一跤,差点从楼上滚下来。
闷热的夏天还要穿着厚重的戏服,谢卓言只好把繁琐的衣袍拢起来,简直就像小姑娘提礼服裙那样,宽松的藏青色运动短裤下露出两条笔直光洁的小腿,整个人上半身和下半身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突,和时空错乱感,看起来十分扎眼。
谢卓言只觉得快要被热晕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拍摄一结束就风风火火地下楼去换衣服,走带更衣室门口,手提着衣服,直接用脚轻轻踢开门。
今天收工的很早,西边尚未落山的夕阳拖曳着一片金色的晚霞。
位于一层的更衣室朝北,不见日光。刚一打开门,微微阴凉的空气打在他脸上。谢卓言一进门就习惯性地去摸墙上的日光灯开关,在冰凉的墙壁上摸索了两下,还没等他摸到,忽然背后有一股力袭来,硬生生地就把他按到了墙上。随后,他感觉到有人揽住了他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民政局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