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冬
“以后不说了。”罗望舒盯着周焰看了片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我好想你。”
周焰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
“知道一直在一起。但在一起时还是想你。”罗望舒说。
被射精后,Omega身体就会有一个平缓期,每次这种时候,两人就懒洋洋地做爱,不激烈,但更亲昵。
周焰完全宠着罗望舒。他会深深插在罗望舒的身体里,不断亲吻他的后背,与他粘稠地交缠。皮肤的气味,或柔软或坚硬的触感,以及温度,都让人嗜足得不行。两人也会在浴缸里继续,经常洗着澡,又躁动地吻到一起,在温热的水流里,雪白的泡沫里纠缠。偶尔午后日光很好,罗望舒在平缓期,信息素不那么浓的时候,周焰会开一点窗,让风灌进来。罗望舒会趴在他身上,他埋在罗望舒的身体里,两人很缓慢地说话,接吻,过很久一会儿才动两下。
两人做爱有时天真可爱,像小孩在玩闹,有时则完全是性爱的气氛,让人面红心跳。
几天下来,罗望舒的骨子都被养酥了,举手投足都是有股慵懒的情欲,他能快活得好像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似的。
这段让人沉溺的时间还是很快结束了。
罗奠山回家的那天,罗望舒身上的气味已经敛得差不多。他身体太疲惫,总是很容易睡过去,罗奠山回家时他还没醒,最先被叫下去的是周焰。
“我有话问你。”罗奠山带周焰一直出了门,直走到后花园才停下,看向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研究所在明天会对你发起通缉令,知不知道?”
周焰手指动了动,沉声说:“不知道。”
“我需要你现在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罗奠山背着手靠近他,“包括你对望舒。”
“我对望舒,没有任何目的,请您绝对相信这一点。”周焰抬眼看他。
罗奠山审视地看着他:“你是上帝之眼的人。”
“我是。”周焰很缓慢地说。到这种时候,他知道瞒不住罗奠山。
罗奠山安静了一秒,几乎毫无过渡地勃然大怒:“你是上帝之眼的人?你还敢待在他身边,待在潘多拉港?”
“我本不该在这里。但是望舒发情了。”周焰说。
“你不该在潘多拉港,你甚至不该出现在罗家。你在这里多呆一秒,不管是我和他,都会被说成是叛国。”
周焰抬起眼直视罗奠山:“而您第一反应却不是逮捕我。”
罗奠山停顿片刻,开口时气氛都要冻结了:“为了望舒,我需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交代。”
周焰无法向罗奠山解释所有的经过。他深知这一点。
不论是上帝之眼,他父母的事,还是催眠,再到和厉瞻江相识的过程……要讲清楚,竟一时间不知从哪里说起。罗望舒与他关系亲密,也不是所有内容都能一下接受,更不用说罗奠山。
周焰深深呼吸,迎接罗奠山的目光:“您和叶女士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罗奠山背着手,身影不动,眼中的情绪复杂起来。
“您不用否认,因为我也和叶女士见过了……还有罗大哥。”
罗奠山喉头滚动两下:“他怎么样?”
周焰得不出结论,他知道罗奠山比他更清楚罗靳星不会受伤。叶芸毕竟是罗靳星的生母,不论如何,他不会让罗靳星受伤。那一天,叶芸真正要带走的是纪白。而她到现在都不归还罗靳星,恐怕是担心联合政府手上没了证据,会对罗靳星不利,所以先将以劫持的名义将他保护起来。
周焰正准备说什么,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响动,两人不约而同地向上看去。罗望舒从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二人,他穿着一套灰色的睡衣,看上去刚醒来。
他确认似地看了半晌罗奠山,忽然转身,没多久就已经穿好衣服,从后门跑进花园来,直扑到罗奠山怀里。
“爸爸。”
罗奠山紧紧抱了他一下,很快分开,打量他好半天才说:“那时候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罗望舒怕被他煽动情绪,摇了摇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
“我杀了一个Alpha……”
罗奠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你就是杀了厉瞻江,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扛。”
罗望舒还是被煽动了,他侧过头看着一棵树好久,胸口剧烈起伏,等缓和过来紧忙问:“他……”
罗奠山看一眼周焰,低声说,已经让军队看押了,理事会来要人,他都没放。
“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这么算了。”罗奠山说。
周焰见罗望舒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知道他刚度过发情期,害怕他又想起那天不愉快的事,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
罗望舒回看眼周焰,又问罗奠山:“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罗奠山看向周焰时,目光又冷下来:“你让他自己说。”
周焰苦笑一下,摸了摸罗望舒头上翘起来的发:“我说过都告诉你,从我能说起的开始吧。”
周焰一开口,秋风就起了,寒意像要砭进人骨子里去,生出一股无端的况味来。
罗奠山打断说,既然他醒来,也就没必要再遮掩。他牵引着二人回到客厅,坐在壁炉前。周焰以前无数次来罗家,没一次像现在感觉。他的故事,确确实实和罗家紧密地交缠到一起了。
他思考了半分钟才开口:“我与叶女士,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但我一直知道在上帝之眼有一位上级,许多年前,是她在雪龙港找上了我……”
第六十一章 二十年前
很多年前,周焰的亚父跟父亲离婚后没多久,离开了雪龙港,这曾经对周焰的父亲打击很大。周焰一度非常抗拒谈及亚父的话题,反倒后来一直是父亲在开导他,跟他解释Omega与Alpha之间信息素的不可抗力。
那时候周焰还小,完全不领情地说,他是个Beta,他不理解,也不想懂。他的父亲说,正因为你是Beta,总有一天你会完全理解我的话。一语成箴。
那之后,他们也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平静日子,他甚至开始劝说父亲寻找新的伴侣。
又过了两年,周焰发现亚父竟然无声无息地回到了雪龙港,没有支会任何人,而他身边也没有任何Alpha。
那时周焰还小,对这件事怎么也想不通。他转转反侧,夜不能寐,既不想对好不容易开始走出阴霾的父亲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后来在一个大雪天,一个看上去十分病态的年轻人找到了周焰,他围着厚重的围巾,完全遮挡住半张脸,不停地咳嗽,看上去快死了一样。他告诉周焰,当年他亚父被标记,然后离开他们并不是偶然,问他想不想知道真相。年轻人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一段时间,而那段等待的时间耗费了周焰的所有耐心,直到他再次出现在周焰面前。
再后来,就是那位年轻人带周焰来到了上帝之眼,他给周焰看了一份档案,档案里面有他亚父几年前一直到离婚时的照片,以及视频。档案中还有他亚父所有的信息,血型,信息素,基因分析,包括他亚父从小到大的所有人生履历。
周焰既震惊且愤怒,质问年轻人是否在调查他亚父,而年轻人回答他,这份文件正是从母星政府的某位Alpha手中找到的。
周焰不明白为什么母星政府要调查他亚父,年轻人忽然笑了笑,问他,听没听说过基因与信息素分级。
接下来,这个年轻人所说的一切,都让周焰震惊且拒绝相信。
人类的科技已经让人类拥有可以修改基因的能力,但尚且不具备能修改信息素的能力。有那么一群人,崇尚基因与信息素至上,孜孜不倦地寻找能与自己匹配生出优秀后代的伴侣,不惜任何代价。这些人通常自身就有非常强的信息素,他们相信只有信息素与他们绝对匹配的伴侣,才能养育出优秀强大的后代,并且将这份强信息素加强流传下去。
年轻人告诉他,世界上98%以上匹配度的信息素已经是少有,99%则极其稀有,而100%在记录的历史上也只有几例。标记了周焰亚父的那位Alpha,正是因此找到了他的亚父,Alpha不惜一切代价,要养育出一个强大的后代,能接替家族的后代。而很不幸的,他的亚父与他匹配度高达99%,绝对稀有。
周焰不肯信他。这一切听起来太过天方夜谭。
年轻人微微低头,对周焰说,有很多糟糕的事正在发生,糟糕到我们的信息素可以被人查阅,匹配,而我们无从拒绝。
他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夹:这就是一个人的一生了。
周焰几乎是逃走的。
他开始调查这一切,但以他当时的能力和年纪,离年轻人说的一切都太遥远了,几乎一无所获。他也偷偷去看过亚父,但从没有靠近过他。
三个月后,年轻人再次出现在周焰面前,问他这一次,想好要不要真相了吗?
周焰说,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摘掉了总是戴着的围巾,露出了爬满伤疤的后颈。
他淡淡对周焰说,他同样是当年被人强行匹配的受害者,他本身有爱他的alpha,甚至也有孩子,可被信息素匹配度更高的alpha给覆盖标记了。
他说他就要死了,因为他亲手摧毁了自己的腺体。
客厅里的光线已经昏暗,屋子里已经比刚才温暖许多,温热的气流却让人不寒而栗,房间里很安静。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的信息素被记录在档,可以被调查匹配度?”罗望舒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转头看向罗奠山。
罗奠山表情很凝重:“我没有听说过,但如果有人在做这种事,母星政府不可能不知道。”
周焰点头:“母星政府的确知道……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进入研究所。”
罗望舒站起身:“是研究所?”
周焰只点了一下头,没说更多。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罗奠山说,“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去问你的亚父?”
“我很难向您解释我当时的心境,罗先生。我家庭刚分裂的一两年,心态变化复杂。我认为这件事中受伤最深的是我和父亲,所以无法开口问亚父是否也离开得有苦衷。并且当时,我既不确定我当时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相,也不确定我亚父是否知道这件事,我所能做的,就是追查下去。也许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这的确是我当时做的选择。”
罗奠山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房间里很暖和了,但罗望舒站在周焰身边,却感到身体一点点冷下去。在理智上,他有很多的不可置信,但情感上他却相信周焰说的每一个字。
“再后来,那个人真的死在一个冬天,像他自己说的,没能撑过一年。他死去的那天,接替他工作的另外一个人找到了我,带我去了上帝之眼。我就是那时候真正进入了上帝之眼。”周焰说到这里,轻轻向罗望舒望去一眼,像体察也像安慰,“我也是那一年离开了学校,是我一个阶段的结束期。”
“你接受催眠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罗望舒问。
见罗奠山露出不解的表情,罗望舒简单地三言两语,把自己在雪龙港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罗奠山,也向他解释了这就是为什么那天战斗时,周焰会因低频音律而忽然不对劲起来。
“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用了两年的时间,我接受了他们。我将自己未来几年的人生轨迹交到了他们手中,接受了严格的训练,接受了催眠,在他们的引导和安排下,顺利进了部队,接触到厉瞻江,重新考入学院……成功进入了研究所。”
罗望舒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冒冷汗,很不真实。他只管盯着周焰看,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出汗,但皮肤表面却在渐渐发冷。
如果今天说这话的是任何一个其他人,他都不会相信。
太过可怕,太过匪夷所思。
就连罗奠山也沉默了很久。他没有说信或不信周焰,只是问:“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已经远远超过了你能说的权限了吧。”
“是的。”周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却牵住了罗望舒,“如今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我答应过他,全部告诉他。”
“你知道的内容太多,不怕告诉我这些,我立刻将你交给理事会?”
“那我也认了。”周焰低笑了一下,“不瞒您说,不管是上帝之眼还是我在做的事情,危险程度都远远超过了您的想象。我本不该让任何人过问我的过去,影响我的决定,我已经做好不被任何人理解的决心。望舒……是一个意外。”
罗望舒听了他这话,手指微微勾动,反手回握他,手指钻到周焰的掌心里,轻轻揉弄。周焰用力攥了下,告诉他自己没事。
“处心积虑的策划,多年的调查,引导,甚至不惜用上催眠的手段,上帝之眼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罗奠山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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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会知道的。”周焰说,“我们会看到那一天。”
罗奠山摇头:“你说的太过巧合也太过冒险,就用上帝之眼引导你的生活轨迹做例子,他们怎们能确让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怎么确保你就走到今天这一步?”
“因为我不是唯一进入这个计划的人?”
“什么意思?”
“在上帝之眼找到我之前,他们这项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十六个人……光我知道参与到这个计划里,进入到母星政府的人,就有十六人。他们有些人失败了,有些人离开了,只不过刚好是我剩到了最后。”
窗帘猛地被掀开,刺眼的阳光霎时间照射到叶芸脸上,她下意识伸手遮挡,视线模糊中,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挡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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