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鹭草以南
“对,我爱他。”程七彦这句话仿佛是被魏斐激出来的一般,他用冲动而肯定的口吻那样说。
“哼!”魏斐一声嗤笑,“那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都对你隐瞒了什么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他让亲手让我失忆的,是他把别人的仇恨引到了我的身上,是他的情~人杀死了我的妻子,这些我都知道……”
“何止这些!”魏斐厉声打断了程七彦的话,他人虽然冷冰冰的,却极少有这样动怒的时候。
“不止又怎样,我现在不想知道了。至于你说我们曾经有什么约定,也请你忘记吧!”程七彦的情绪也随之激动起来,他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七年时间,他身心俱皮。
“你说什么?让我也忘记??”魏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他笑的有些狰狞,上前钳制住了程七彦的肩膀。
程七彦的语气坚决,“你要记着我不拦你,但我已经答应他了,放弃那三年的记忆,永远放弃。”
“啪”的一声,大的有点让人脑子短路的耳光声响起,程七彦被魏斐强大的臂力一巴掌打倒在地,他脑中嗡嗡作响,晕眩了许久,然后才一点一点恢复神智,程七彦用手背蹭了一下被打到开裂的嘴角。紧接着就被魏斐扯起上半身,迎上了他暴怒边缘的目光。
“你为了他居然贱到这个地步!”
魏斐看着程七彦出现了一个巴掌印的脸庞,往事一幕幕在心里交替出现,变成了燃烧怒火的干枝,他突然间吻上了程七彦的唇,用力的掠夺,狂风暴雨一样的侵占,好像要把程七彦撕扯成一块一块的碎肉吞下肚一般。
虽然只是唇舌接触,可程七彦却觉得有种吻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觉,疼痛,窒息,以及突如其来还来不及思考的冲击,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大脑。
吻到口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魏斐才停止下来,程七彦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魏斐的面具在激烈的狂吻中掉落了下来,在看到他的右脸时,程七彦不由自主的畏缩了一下,而这个举动,彻底的激怒了魏斐。
魏斐撕开了程七彦的衣服,看着他赤~裸的胸膛,这个男人让魏斐感到心寒,心寒到想用最折辱人的方式去惩罚他。
他把程七彦扔到了床上,然后解下自己的领带困住了他的双手,他在特种部队磨练了六年的力量与体能,让并不瘦弱的程七彦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魏斐将他的裤子一拉到底,让程七彦的身体全部袒露在了自己眼前,然后开始在他身上用力的抚~摸,从未舍得触碰的身躯,现在却像要把它揉碎一般粗暴野蛮。
“魏斐……你,住手啊……”程七彦的因为挣扎而上气不接下气,这声拒绝,如同从喉咙的血肉中挤出来的一样。
魏斐嗤咬着程七彦的锁骨,“你不是喜欢被男人这样对待吗,即使是被害到家破人亡,只要在床上把你插爽了,你就会神魂颠倒的把一切事情都一笔勾销!”
魏斐眼睛猩红的看着程七彦身体上不久前刚刚被烙印下的青紫吻痕,他用力啃咬吮~吸着,用更加深色的印记覆盖之前的那些。
“停下来……魏斐,求你了……呜……”
紧闭的地方突然异物侵入,柔嫩的肠壁被粗糙的手指刺激着,程七彦紧缩起身体,徒劳的并拢双腿,等待一场无法逃脱的伤害来临。
第130章:真假之间
他的身体不是用来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对他尊严和身体的双重践踏,程七彦的身躯不断震颤着,他是真的很害怕,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不会咬舌自尽去博得一个贞洁烈女的名号。
“小七……你真美……”魏斐灼热的呼吸焚烧着程七彦的理智,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一边紧贴程七彦的身体摩擦,
“不要叫我小七,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程七彦的声音在颤抖,可一字一句都说的斩钉截铁。
魏斐冷嗤,进一步行动起来,这游艇上空无一人,似乎已经在劫难逃了,程七彦闭上眼睛再也没有说一个字,他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一天,再往后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魏斐不让他去想其他的,用自己的坚硬逗弄他软软耷拉着的分身,程七彦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他口中溢出难以自持的呻~吟。
突然,自房间门口传来一声响动,魏斐与程七彦同时看过去,一瞬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被封闭进一个黑色空间里一样,魏斐不悦的蹙起眉看着舱门站着的人,然后从程七彦身上下来,提上了裤子,拉上了拉链,才冷冷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穿着一身警服的刘隐钉在了原地,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光景,眼底充满了震惊与怒意,可是,他不怒反笑,取下了帽子,“我当然是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活春宫了!”
刘隐笑的凄凉,其实他是来尔海办案的,没想到刚才看见魏斐,于是也悄悄溜上了这艘游艇,没想到竟看见这样一幕,这个他半年前收留在家的落魄男人,他掏心挖肺的对待他,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刘隐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程七彦,知道他是被魏斐强迫的,可眼神还是充满了鄙夷。
程七彦收起了那可耻的姿势,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咬住手上的领带,为自己解开了束缚,然后下床穿上了裤子,将被撕的残破不堪的上衣裹在了身上。
三个人无言相对,魏斐面上没有丝毫愧色,他敞开的衬衣可以看见他精悍的胸膛和有力的腰身,而神态却是慵懒的,他点燃了一支烟,特别无所谓的吐出烟雾,就像他对刘隐的态度一样。
刘隐气急的几乎模糊了视线,他眨了眨眼,又点点头,“好,算我他妈~的犯贱,一贱就贱了半年,不过,到此为止。”
本来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却没有斩断这一切的勇气,现在亲眼看见了,那么便可以浇灭一厢情愿的执着了,否则再舍不得的话,刘隐自己都会给自己两个耳光。
刘隐拾起桌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大步离去,程七彦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他没有任何立场说话,刘隐和魏斐的关系,他当然能看出来,他想,刘隐就此了断和魏斐的关系未尝不是件好事,想必刘隐还不知道上次心脏起搏器的案件就是魏斐一手策划的吧,如果他明白自己亲手把一个罪犯从牢狱中挽救出来,可能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程七彦心道,那就永远不要知道吧……
刘隐正准备下游艇,却突然与回来的谭玉染撞见,他警惕的朝游艇里面的房间看,然后绕开了这个警察,冲进了里面。
“七彦!”谭玉染第一眼就看见程七彦满是伤痕的上半身,还有他红肿的半边脸。“你怎么了?”
程七彦摇摇头,平静的道:“我没事……”然后他的目光顺着打开的舱门看见了被扔在游艇上的迪非--在夜色中,看不出他的神色,只是那模特的颀长身躯很颓丧的躺在游艇上。
谭玉染捧着程七彦的脸心疼的摩挲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余光才看见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魏斐与谭玉染的视线对接在一起,就像上次在法庭上一样,其中蕴含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满室的狼藉,与程七彦身上的痕迹,稍微有点想象力的人都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谭玉染走近魏斐,像一条色彩艳丽的蟒蛇正在逼近一只猛虎般,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却散发着同样危险的信号,一个威慑人心,一个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对视着,你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会爆发一场战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蓄势待发而凝固了。
谭玉染危险的眯起眼睛,突然,他举起手枪,对准了魏斐的头,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在这里把新宇的总裁杀掉毁尸。
魏斐面色如常的看着幽黑的枪口,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狰狞的右脸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有一头怪兽冲破他俊美的皮囊出来摧毁一切,他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谭玉染亦把枪口抬高,纹丝不动的指着魏斐的要害。
空间内落针可闻,某个未知的世界好像在敲响紧张的鼓点,谭玉染拇指一动,打开了保险,拉动了枪栓,刹那,枪声响起,震动了空气,如同惊醒了休眠的钟摆。
谭玉染与魏斐皆是震惊,他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舱门,目瞪口呆的注视着游艇那端发生的一切。
程七彦双手正紧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枪,而枪口那头的人,是受伤的迪非,他捂着腰侧,五指的缝隙中不断涌出鲜血,惊恐的看着程七彦,濒临绝境的退到了游艇边缘的白色围栏上,痛苦的弓着身体。
“七彦!”
“小七……”
谭玉染与魏斐同时呼唤着程七彦,而他却对身后的叫喊充耳不闻,他的身影笔挺的伫立在那里,仿佛夜色中将挥刀斩断一切的武士,他决绝而狠历的扣动了三次扳机,三声枪响后,子弹无一例外的打中了迪非的身体,肚子、胸口、手臂各中一枪,血围着枪眼绽放出一朵朵夺目的花。
迪非背靠在围栏上的身躯已经站立不稳,衬着身后港口奢靡闪烁的霓虹,迪非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身体后仰倒进了海里。
水花溅起的声音响起,一望无尽的深海中,多了一个永远沉睡的生命。
程七彦垂下手臂,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男人,脸上漾出一个明艳而又清冷的笑容。
两声惊慌的叫喊再次响起,程七彦晕了过去,也许是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得以松懈了吧,他沉沉的睡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安稳,只是,他的右手始终攥着那把枪,谁都没能把他的手掰开,仿佛那是让他安稳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