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抹茶啊
鹤岁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只看一个标题就能猜到内容肯定又是说自己被人包养了。鹤岁还以为江父是为了这个生气,他眨巴着眼睛,很是感动地说:“爸,没有关系的,杂志都喜欢这样乱写。”
江父瞪了他一眼,勃然大怒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这可是我的老婆。”
鹤岁:“……”
白感动了。
鹤岁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充话费送的还是垃圾桶里蹦出来的了,不过他正要委屈巴巴地开口问自己和江母掉进水里,江父会揪谁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时,手机却突然响了一下,有人给他发过来了一条短信。
【段池:怎么才可以包养你?】
第94章 不二之臣14
段池这样问自己, 鹤岁又不是不要面子。他垮下一张小脸噼里啪啦地打下一行字发过去,才不肯让段池包养自己,他选择仗着江父有钱, 自己来包养段池。
【江宝贝:怎么都不行, 应该是我包养你才对。】
“稍等一下。”
伴奏已经响起,段池随手搁在旁边的手机却亮了一下, 他向屏幕投去一瞥,而后眉梢微抬, 不由分说地将话筒推开, 拿起手机就往外走。段池没有回头, 只是淡声道:“我出去打一个电话。”
与鹤岁的游手好闲不同,这个时候段池还在排练室里待着。P-King乐队在参加《Take More Risks》这档节目之前就已经确定会在十二月月底的石榴音乐节上作为特约嘉宾出席,所以段池他们这会儿正在排练演出曲目。
“老大最近怎么了?”键盘手单手掠过琴键, 探头探脑地望了一眼玻璃门外。他没敢说得太大声,生怕被段池听见,“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江宝贝是谁?”
石头才往嘴里灌下去了一大口矿泉水, 闻言,几乎全喷了出来。离他最近的零点抱着自己的贝斯连忙后退了几步,非常冷静地说:“老大都叫江宝贝了, 你说他是谁。”
单身多年限制了键盘手的想象,他老老实实地问道:“……老大家里最近是养猫了还是养狗了?”
这回是零点一口矿泉水喷了出来。
到底只是一门之隔,里面的吵闹并没能被玻璃门所彻底隔绝,段池倚在门上依旧能够听见零零碎碎的声音, 他若有所思地回想着鹤岁睁大眼睛的模样。
少年的肤色白皙,瞳仁乌黑,发起脾气来脸上总是红扑扑的一片,眼神却很是软糯,任性而无害,但是他乖起来又是一副任人揉捏搓圆的模样,只抬起一对乌溜溜的眼眸盯着人看,水迹在眼底晕开潋滟的眸光。
当真像是一只被宠坏了的猫。
这样想着,段池的瞳眸里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拨通鹤岁的号码,嗓音沉沉地开口道:“你要包养我?”
“反正我爸有钱,我来包养你……不对。”鹤岁说着说着就反悔了,他临时改口,脆生生地说:“钱再多我也不包养你。你这么讨厌,还老是惹我生气,根本就不如包养石头划得来,他还可以带我打游戏。”
段池的眉头一动,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以试一试。”
“不试不试就不试。”尽管段池的语气平平,可鹤岁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危险的意味。鹤岁又不傻,他嘟哝着说:“凭什么你让我试,我就要试?”
段池轻笑,“这样我就可以……”
鹤岁连忙挂断电话,即使后半段没有听到,他也红透了一张小脸。鹤岁抱起瓷杯埋头小口小口地喝热牛奶,江父狐疑地问道:“你要包养谁?”
鹤岁瓮声瓮气地回答:“你的儿媳妇!”
“儿媳妇?”江母不太放心,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追问道:“是谁呀?”
江父就没有一丁点的顾虑了,他巴不得鹤岁赶紧出去住,省得成天在眼前晃悠,看得烦人。江父向来财大气粗,他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给。”
鹤岁还没有接过来,江父又拿出两三张卡,他苦口婆心地叮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烦人,多给人家几张卡,好好补偿一下。”
鹤岁不大高兴地皱起了脸,拿过卡就跟江父翻脸。他扭过头委屈巴巴地跟江母告状:“妈,爸说我烦人。”
江母嗔怒道:“怎么说话呢你?”
江父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这不是和他开一个玩笑。”
鹤岁这边有江母给他撑腰,江父敢怒不敢言,他为了晚上不去睡书房,只能谄媚地凑到江母身边又是按摩又是说好话的,而鹤岁就堂而皇之地坐到一旁幸灾乐祸,他看够了热闹才慢吞吞地回到楼上,打开了许久没有登上去的微博。
未读消息提醒几乎挤破了本来就不大的屏幕,鹤岁胡乱翻了一下,内容有祝福也有谩骂,他看了几眼正要退出去接着玩游戏,却猝不及防地瞄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段池。
他在鹤岁与楚元的合照下发出了一条评论,日期就是今天。尽管段池只是评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但是鹤岁还是立马心虚地退了出去,他揉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一条微博而已,应该不会有事……吧。”
嘴上是这样说的,然而鹤岁还是从一开始美滋滋地玩游戏变成了后来提心吊胆地玩游戏,他愁眉苦脸地想着段池会怎么收拾自己,连游戏里有人说他辣鸡都没有用小臭猪来羞辱回去。
鹤岁惴惴不安地问系统:“段池在干什么呀?”
系统嬉皮笑脸地说:“你猜。”
鹤岁托着腮想了一下,他还是猜不着,只好一把抱住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大概是昨晚睡得有点晚,卧室里的暖气又开得很足,鹤岁没一会儿就困了,他软着声音跟系统说了一声晚安,钻进被窝里就打算睡觉,只是鹤岁的眼睛才闭上,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在装死以及捂耳朵等一系列措施都被宣判无效以后,鹤岁老大不情愿地伸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把手机拽回被窝里,他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来电显示就把电话接通,气冲冲地冲着打电话的人发脾气:“你……”
“下楼。”
段池言简意赅地开口,打断了鹤岁还没有说出口的抱怨。他的嗓音平稳,语气也很淡,段池轻描淡写道:“我在楼下等你。”
光是听见声音,鹤岁就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再听见段池这样说,鹤岁直接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趿拉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往下跑,连外套也没有来得及穿上。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涌动的寒潮席卷至南方的每一方边角,猎猎作响的寒风挟裹着彻骨凉意浸入四肢百骸,段池却仍旧姿态闲散地倚在车窗前,修长的手指稍微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身,响声沉闷而规律。
“好冷。”
鹤岁吸了吸鼻子,他被冻得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了,只顾缩成一团抱着自己发抖,“外面这么冷,你非要让我出来,我要是感冒了的话都赖你。”
段池挑起眉,却没有说话,他从驾驶座那里拿出一束花,即使是在这样的寒夜里,花枝照旧开得热烈。柔软的花瓣沾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几朵尚未绽放的花苞怀揣着一腔春意,色鲜欲滴。
鹤岁眨了眨眼睛,非要明知故问:“花是给谁的?”
段池垂眸望着他,嗓音沉沉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