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定的龙川
又过两日,容琳美再次登门拜访,来的目的言简意赅:“老弟,咱爸病了。”
容琳康见到她,不知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他有些犹豫地问:“姐,咱爸是真病了吧?”
容琳美说:“真,怎么不真,躺在医院呢。让你去见他。”
容琳康不明白,“一直以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什么病?”
“心脏病,大概,”容琳美说,“之前是好好的,那天我从你这里回去,帮你带话,给他气病了。”
容琳康听了忍不住翻白眼,“你就不能委婉点说?”
容琳美笑了,“我委婉点说?再委婉能掩盖事实吗?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忤逆老爸,这辈子都不打算回家了?事实就摆在那儿,我委婉点说,也是这个意思,爸自己想不到吗?”
一席话把容琳康说得无话,梁君施对他说,“都这样了,你去看看你爸吧?”
容琳康说:“我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病了,他不是装的吧?”
容琳美说:“是不是装的,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在xx医院xx号VIP病房,你抽空去看看吧。”
容琳美把话带到,起身准备走,想了想又对她弟说:“你电话号码多少,一个电话的事,还要我跑来跑去。”
容琳康见说,只得把电话号码给她,又叮嘱,“别把我电话号码告诉老爸,他老烦人了。”
容琳美冷哼了一声,说:“等他被你气死了,就烦不着你了。”说完容琳美就走了。
容琳康和梁君施一起目送她离开,才转身回来。容琳康还是心存疑虑,对梁君施说:“梁哥,你说我爸是真病了吗?”
梁君施看了他一眼,说:“是不是真的,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容琳康不高兴地说:“我真不想去,我感觉就是我爸装病骗我去的,那医院里不知酝酿着什么阴谋呢。”
梁君施说:“他到底是你爸。”
容琳康看了梁君施一眼,问:“梁哥,你希望我去吗?”
梁君施看着他,说:“为什么问我呢?你应该去看看。”
容琳美去到医院里,她爸正躺在病床上,见有人进来,微睁眼,看到是她,再看她身后无人,不由坐了起来,问:“他没来?”
容琳美说:“我怎么知道他来不来,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
容信达听了有些怒,“难道我病了,他都不管不顾?这不孝子!”
“哎,行了,爸,”容琳美忍不住说,“我没说他不来,说不定等下就到了,你们见了,别又吵起来。我真是受不了你们父子,我想赶紧出国去了。”
容信达见她说,满脸不高兴,“我也是你爸,你没看到我病了吗?还想着出国!”
容琳美看着他,“我看你精神得很。我弟来的时候你最好装得像点,要是被看出破绽,下次你真死了,也没人管你了。”
容信达哼了一声,很不以为然。
容琳康到底来了,自己来的。买了些水果。
保镖进来报告的时候,容信达有些手忙脚乱,赶紧躺床上了。
容琳康推门进来,就看到他爸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姐不知去向。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容琳康心里嘀咕,又想起梁君施奶奶受伤住院的时候,人家那里就轮流照顾的,没想到他爸病床前这么冷清。
再一想,他爸就他和他姐两个孩子,他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谁管他呢?容琳康想到这里,不由替他爸感到心酸。容琳康放下水果,坐在床前看着他爸。
容信达见容琳康进来了,也不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容信达假装咳嗽了一声,“虚弱”地睁了眼。
容琳康见了,有些紧张起来,叫了声,“爸!”
“嗯,”容信达见到他,应了一声,“来了。”
容琳康扶了他一下,“爸,你先躺着,我去叫医生。”
容信达没拦着他,医生叫来了,给他爸检查了一下,等检查完,容琳康着急地问医生,“怎么样了医生,我爸他……”
医生说:“已经无大碍,注意多休息。”
医生走后,容琳康对他爸的病已经信了一半了,原来他爸真是被他气病了。
容琳康见他爸坐了起来,不由过去看着他,“爸,你觉得怎么样了?”
容信达看到儿子关切的神情,心里安慰了些,说:“没事,爸身体硬朗着呢。”
容信达越是安慰容琳康,容琳康越觉得惭愧,他爸从小到大没短他吃的,没短他穿的,即便因为工作忙,顾不上他们姐弟,但也没亏待了。他竟然真把他爸给气着了,真是不孝。
“你姐呢?”容信达问。
“姐?”容琳康看了一眼门口,说,“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容信达叹了口气,说,“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你这个姐啊,就是件皮夹克,穿在身上我都嫌硌得慌。不指望她咯。”
容琳康听了,忍不住替他姐辩驳了一句,“她变成这样,怪谁呢,子不教父之过。”
容信达看了容琳康一眼,说:“是啊,一个个的,女儿指望不上,儿子也指望不上,病了也没人理。等我死了,你们就清静了。”
“爸,”容琳康被他说的,有点脸上挂不住,“你说什么呢,你不是还好好的。”
“你再气我两下子,我还好不好就难说了,”容信达说着,又看了看门口,问:“姓梁的没跟你来?”
“他来做什么?找骂吗?”容琳康说着,看到自己买来的苹果,问他爸,“爸,你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
“那你削吧。”容信达说,“先给我倒杯水,有点渴。”
容琳康起身给他倒了水,端到他面前给他喝了,才坐在一边削苹果。
容信达此刻看到儿子在旁边,也不怨恨什么了。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尽量不去碰那些不能碰的话题。容琳康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如果他爸真是被他气病的,他可不想把他气死。
容琳美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谐场景,她不由笑了下,“早这样不就完了吗?还搞那么多事。”
容琳美提了饭菜进来,这时候下午四五点,也差不多吃晚饭了。
容琳康看到他姐拿来了饭菜,猜到她是回家去了,所以没在医院里。
容琳美把饭菜拿出来,递给她爸,容琳康接过,要尽一下做儿子的孝心,要给他爸喂饭。可他爸好着呢,给他喂得急死,最后夺过他手中的碗,说,“你歇着吧,我自己吃。”
容琳美在一旁坐下,看着他们,对她爸说:“爸,你觉得怎么样,好点没?”
容信达边吃边应着,“嗯,没事了。”
容琳美对容琳康说:“现在我在这里,你先去吃饭吧。”
容琳康看向他姐,问:“你呢?”
容琳美说:“我吃了。”
容琳康看了一眼他爸,他爸吃得正香,见他看着自己,忙说:“没事,没事,你姐就喜欢把事情搞复杂,本来也没多大点事,都不用叫你来,你回去吧。”
容琳美说:“让他去吃饭可以,回去可不行。爸,让您儿子服侍您,上个厕所什么的,总是方便些吧?”
容信达听了,眼睛看向容琳康,容琳康觉得他姐说的有道理,对他爸说,“我先回去吃个饭,洗了澡,晚上再来吧。”
容琳美听了很满意,“这才像话嘛。”
容信达当下也没什么说的,这样的安排他大体还满意。容琳康于是就回去了。
容琳康走后,容琳美看向她爸,说:“爸,我这样安排您满意了吧?想看您儿子,您可以一夜不睡地看。”
容信达看了她一眼,嘴上说:“就你鬼灵精。”但心里是开心的。
容琳美看着他,不放心地又叮嘱,“爸,不是我说,您可千万悠着点,别露出什么马脚,不然就没有下次了。”
“放心,”容信达说,“骗骗他还是可以的。”
容琳美说:“也就我老弟好骗。我现在觉得良心好痛,居然联合自己老子欺骗自己老弟,老弟实在太可怜了。啊,良心好痛……”
容信达哼了一声,说:“你老弟可怜,你老爸就不可怜?养大个儿子都是别人的了。”
容琳美听他提起这个,不由说:“爸,您该不会到现在还想拆散他们吧?我看您还是消停会儿吧。他们正在热恋期,拆不散的,您越是要拆散,他们越抱得紧。您要是放任自由呢,说不定他们自己产生矛盾,到时自然就分开了。”
容信达说:“那要是他们不产生矛盾呢?他们不就在一起了?”
容琳美说:“怎么可能不产生矛盾呢?他们年龄差那么多,两个人想的东西肯定不一样啊。那位梁总呢,可算是个成功人士了。可您儿子呢,还是个小屁孩!您想想,怀孩子带孩子多辛苦,对象还是个不顶事的小屁孩,到时各种矛盾不要太多。”
容信达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继续说。”
“所以您呢,就放手,”容琳美继续说,“让他们自个折腾,您就保持您一个慈爱的老父亲的形象,一个殷殷期盼儿子回来继承家业的可怜的老父亲,到时老弟心一软,说不定就浪子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看的人越来越少,评论也没一个,心拔凉拔凉的,难道人家不配拥有小天使的包养和宠爱么?哭唧唧~
第103章
容琳美说:“毕竟现在外面很多诱惑的,而且没有钱,怎么行得通呢?老弟长大了,会明白这些道理的。现在他只不过是迷恋上了一个人,谁都有这种青春期,叛逆期,您拼命阻拦,让他得不到,他就不甘心,可不就跟您杠吗?您放手,就等着。最后会看到一个您满意的结果的。”
容信达说:“我怎么听着,你像给你老弟当说客来了。”
容琳美说:“您怎么不信呢?感情这一块我比您熟,比您清楚,您除了会做生意,还会做什么呀?按我说,您就别管,等着您儿子自己投入您这老父亲的怀抱。”
“呵,比我熟,比我清楚,”容信达冷笑了一声,说,“先不说你老弟,你到底交了几个男朋友了?别在外面胡作非为。”
“哎呀,爸,我还不知道嘛!”容琳美说,“我不会给您丢脸的,我交的都是普通朋友,没老弟这么出格。我们正说老弟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老弟更要紧啊,对吧?起码我没给您惹出事情来啊,再说将来,您可不就想把公司给老弟吗?又没我的份,你管我呢。”
“我不管你,你的钱哪来的,你吃的穿的哪来的,”容信达刚给他儿子气的不轻,如今想起这个女儿也没怎么让人省心,“你若是有心,就谈一个,到时结婚了,陪嫁不会少了你的。你想要公司股份,我会看情况,或者干脆给你们姐弟平分。等我死了,随便你们糟蹋吧,反正我看不见。”
容琳美听了,真是不敢相信,“爸,您居然这么大方啊,还给我一半公司股份,我可真没想到呢,我以为都给弟弟了。”
容信达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我现在觉得儿子和女儿没多大差别了,儿子可以嫁人,女儿说不定还能招个上门的。”
容琳美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容信达吃完了饭,容琳美过去给他收拾了,看了她爸又说:“爸,趁老弟不在,您要不要出去走走,您老躺着不难受吗?正好消消食。”
容信达一听,说:“那好吧,你扶我出去走走吧。”容琳美便扶了他出去,在外面走了一圈。
容琳康回到家中,跟梁君施说明了情况,梁君施听他说吃了饭洗了澡要过去陪床,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想到晚上自己一个人睡,心里有些闷闷的。
容琳康说:“我爸生病了也没有办法,你忍耐两天,等我爸病好一点了,我再回来照顾你。”
梁君施为了使他安心,便说:“没事,你尽管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容琳康点了点头,吃了晚饭,洗了个澡,就去医院了。
梁君施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容琳康不在的日子,他算是提前感受了。可是这还只是个开始,到他去读书的时候,恐怕更难挨吧。高阳见他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不由拿了瓶红酒过来,对他说:“梁总,喝两杯?”
梁君施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能喝酒。”
“噢,”高阳想起他的肚子,说,“我倒忘了。你好像不太开心。那小子去哪了,怎么不见?”高阳坐下一边和他说话,一边自斟自饮了起来。
梁君施说:“去医院陪他爸了,容信达好像病了。”
高阳一听,笑了,“我没听错吧?容信达病了?他那样子可不像会得病的人。”
“这可难说,”梁君施叹了口气,说,“我们的事一直刺激他,容琳康现在几乎不回家,应该已经成他的心病了。他就一个儿子,说不定真给气病了。一般人,也接受不来这种事吧。尽管他爸位高权重,到底也是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