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ABO 第18章

作者:不斐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近代现代

  “作为丈夫,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您的妻子身边,爱他,保护他吗?”

  按照流程第一次的宣誓应当由江跖回答,谢晚松也不知道临时搭错了哪根筋儿,抢在江跖回答前大声说了一句:“我愿意!”

  台下有几个人掩嘴笑了起来,牧师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请我们这位新郎不要如此激动。”

  他咳了一下,又缓缓念出下文:“作为妻子,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愿意永远陪伴你的丈夫身边,不背叛、抛弃他吗?”

  头顶的聚光灯散发出炫目又刺眼的光芒,牧师的声音通过话筒无限放大,而后变得飘渺而遥远。

  谢晚松神志有一瞬间恍惚。

  如果放在八年前,也许要更往前的时候,十六岁的谢晚松会幻想着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然后牵着自己所爱的人踏入婚姻殿堂,认真看一看所谓地嫁给爱情的模样。

  可是八年之后,二十四岁的谢晚松,也许仍然要更往前一些,自从他下定决心、不论以怎样的手段都要进入谢家开始,他的一切抉择、看似风光的人生,都带着迫不得已的目的,

  他的目光流连过大厅,看到了穆何和洛有道,看到了谢恒和陆城,看到了孟云和谢依然。仅仅是寥寥一眼,他就能在他们眼底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欣喜祝福怨恨,他什么都能感受得到。

  最后谢晚松的目光落在了江跖的脸上。

  明明他跟第一次见面时并无太大变化,如同冰雪雕琢的一张面孔,就连眼底都仿佛结着一层寒冰。

  只是现在这层冰皮好像逐渐融化,冰冷的外壳下好像包裹着灿烂的火,带着几乎将人灼伤的热度,差点儿就让谢晚松相信这真的是一场至死不渝的爱情。

  “我愿意。”

  他听见江跖低沉而坚定的声音。

  婚礼结束后一切都变得繁杂而冗长,作为新人两个人需要一桌一桌的敬酒,若是敬到那些谢晚松不怎么待见的人那里,就草草抿一口,迅速掠过去。

  洛有道今日特意弄了一个造型,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模样,梳了一个光洁的背头,看上去总归正经不少。

  他见谢晚松过来了,便站起身,嬉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进谢晚松手中:“来,兄弟给你包了个大红包!”

  谢晚松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连客气的欲望都没有,径直就揣进了兜里。

  洛有道便凑近了他说:“里头多塞了张十万的支票,我琢磨着没必要,穆何非要给你,说给娃娃添个奶粉钱。”

  谢晚松闻言一惊,这才意识到穆何大概不清楚自己跟江跖逢场作戏的关系,八成还以为是真的正儿八经结婚生娃过日子。

  他下意识往穆何那边看去,对方依旧一袭白衣端庄得体,优雅美丽的如同画中之人,他冲着谢晚松微微一笑:“备此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三少不要嫌弃。”

  谢晚松也随即一笑:“哪里,谢某谢过穆公子好意了。”

  这一趟流程下来,谢晚松累的够呛,虽然江跖替他挡了不少酒,可他还是灌下了不少。

  下午四五点基本就散了场,游轮也开往了最初的码头。

  谢晚松一肚子酒直泛恶心,脑袋里也有些不清醒,他跑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再出来时门口倚着个人,身型同江跖差不多高。

  谢晚松以为是江跖,脱口就是:“我这一天下来,感觉自己能够进军奥斯卡。保不准还能拿个小金人什么的回来。”

  他半天都没等到对方回话,抬眼一看,再看见眼前人的那一刻,就仿佛晴天霹雳,当即愣在原地。

  “陆城?!”

  陆城还穿着参加婚礼的那身礼服,他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为什么正人君子。

  谢晚松神情即刻冷了下来。

  陆城见他想走,赶忙开口:“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我真的有事情想告诉你。”

  谢晚松冷笑一声,挥开他的手便走:“咱俩没什么好说的。”

  “等等!”

  他的脚步一滞,陆城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跟谢恒分手了。”

第29章 江跖,疼!

  谢晚松点起一根烟,看着白色的烟雾从亮起的烟头升起,飘开在窗外,而后被风徐徐吹散。

  他的身型纤细,白色西装把他修饰的恰到好处,发丝极黑,在从窗外照入的日光下闪烁着细小的碎光。发下一双墨般的眼眸,望着海面,却仿佛要望向更远的地方。

  陆城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谢晚松在相貌上与八年前并未有过多变化,依旧能轻而易举地撩拨起自己的心弦,可气质上却是大相径庭,带着年少时期没有的危险和锐气。

  他比曾经更加令人欲罢不能。

  陆城不禁想起二人初见,自己在大学的某个假期去高中看望自己的老师,体育课早就跑空的教室内静悄悄,窗帘吹起的窗旁站着一个穿有白色校服的男生,手上端着一本书,大概是听见了动静,便抬起眼看了过来,一眼就望进了心底。

  如今谢晚松向他投掷以相同的注视时,那双眼眸愈发深不可测,纯情不再,反而多了些让他看不懂的东西。

  曾经的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清纯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人人又惧又厌的谢三公子,任谁都要说上他一句虚伪,好手段。

  陆城强迫自己弯唇笑了笑:“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却怎么都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谢晚松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眼睛盯着窗外的海面,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趣回复他。

  “说正事吧。”他说,“我没精力跟你耗。”

  陆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五年前离婚了,说实话这场婚姻我并不幸福。我离婚后又开始了几段恋爱,我总是在他们身上找寻你的影子,包括跟小恒,他眉宇间同你相近,所以我才……”

  话说到此,陆恒苦笑道:“后来我发现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替代,我根本就没办法放下你。”

  谢晚松这才正眼看了看他,眼底是一片不加掩饰的悲悯之意。

  他扬起嘴角:“如果你这话说在你六年前的婚礼上,一切可能都会不一样。”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陆城有些自嘲地一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只是希望你可以过的好一点。”

  谢晚松缓缓吐出一口烟。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谢晚松掏出来看了看,是林风发来的消息,是一张隐晦不明的照片。

  【谢少,昨晚有服务生拍到的。】

  谢晚松一手夹着烟,戳开图片两指放大一看,照片上有人坐在另外一个人的腿上,侧脸是江跖,另外那个人凭借背影和穿着就能断定是谁。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风又发来一条消息。

  【怎么处理?】

  谢晚松若有所思——直到看见这张照片,他这才意识到今早闻见的江跖身上熟悉的味道是何种含义。

  大概是天性使然,omega对同性的气味相当敏感,即便是只沾染上一点,他也可以敏锐地捕捉到。

  谢晚松飞速回复了几句话:【让他删图,管好自己的嘴。】

  他内心波澜一阵,总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把新婚丈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这个认知弄的谢晚松混身不对付,便抖了抖烟灰,冷声道:“我不想跟你谈这些,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本意是没工夫跟对方继续再此纠缠,也不知陆城脑子里犯了什么抽,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一股大力突然拽住了他,重新限制在了狭小的墙角。

  背部撞击墙壁,谢晚松疼地蹙眉:“陆城你疯了!?”

  下一刻陆城的唇就贴了上来,没有留给他任何反抗的余地,熟悉的苦咖啡味便极快的充斥进了口腔。

  房间门没锁,随便一个人推门进来都能看见他二人如此暧昧的模样。

  连带着八年的回忆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谢晚松措手不及,整个人都被锁紧在怀里。

  “砰——”

  是门被踹开的声响。

  谢晚松来不及看清来人,只觉得耳边突然一阵急促的风,紧接着是肉体碰撞的声音,陆城连人带眼镜都飞了出去。

  江跖站在谢晚松面前,他看上去脸色极差,Alpha侵略的气息迸发而出,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警告你,要是再敢碰他一下,我不会让你活着下船。”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一字一字都是从牙齿碰撞间挤出来的,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谢晚松被他大力拽着走出房间,径直拉着上楼,期间他不住地唤道:“江跖,疼!”

  面前的男人如同不闻,依然是用力握着他的手腕,然后打开房间门,将他整个人都丢在了床上。

  江跖张口就是:“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谢晚松被他可恐的神情吓了一跳,还有些莫名其妙:“我去见他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他对你…”

  谢晚松微微皱眉,似乎对他这样的态度表示十分不满,毫不客气地将其打断:“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谁都无权对我指手画脚。”

  江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实际上从他在谢依然那里得知谢晚松疑似跟陌生男人离开时,他的内心就一度处于紧紧揪起的状态,直到再听见争执声后闯入那间屋子,看见相拥在一起的二人,那一刻愤怒在胸腔里疯狂膨胀,连带着醋意,瞬间登顶。

  “你的想法就是想让别人看见,谢三公子刚刚结婚,就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江跖难得的暴躁与阴阳怪气听得谢晚松心头冒气,又想起刚刚在手机里看见的他与谢恒的照片,紧跟着也攀升起莫名的怒意,这股再次被背叛一样的怒意几乎让他整个人都炸起。

  他当即反讽道:“那你新婚前夜与妻子的表弟抱在一起,这就不怕被外人诟病?”

  江跖似乎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些,神情一僵,气势瞬间掉了大半,正想开口解释,就被谢晚松下一句顶回了嗓子眼——

  “江跖,你吃醋的丑陋模样真是令人想笑。”

  谢晚松满眼恶毒的戏谑,满足的把对方渐渐崩塌的神情全部看尽眼底。

  江跖愣住:“你为什么会……”

  “为什么知道你对我看妓/女一样的眼神,还是为什么知道你偷偷亲我?”

  谢晚松张口闭口难听话语,眼神翻滚着怒火,语气却冰冷得仿佛支支扎入心口的利剑。

  一旦开了头,他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也顾不得江跖破碎的神情,步步紧逼道:“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我了吧?”

  “…”

  江跖意料之中的沉默险些令谢晚大笑不止,他笑够了,再次抬起眼来,这次眼底没有嘲讽,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死水般的寂静。

  “你不会的,对吧,江跖?”

  他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至极。

  谢晚松收敛起所有神情,那张漂亮的脸上无波无澜,甚至没有一丝裂痕,宛如一个无欲无情的死人,连嘲笑或厌恶都不屑于施舍。

  江跖脸上苍白一片,由于对方的话嘴唇微微颤抖,握拳的手松开又攥住,最终无力地垂在腿旁。

  谢晚松有些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说不准什么原因,偏过了半个头去。

  他什么都知道,也明白对方对自己的心意,偏偏就是无所顾忌,非要把对方的真心撕碎成血肉模糊,他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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