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ABO 第34章

作者:不斐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近代现代

  会场里有几个叫价的,但价位都不高,毕竟谁也没有兴趣白花钱买一件毫无意义的藏品。

  “五十万。”

  冰冷低沉的声音撞入耳膜,这个一直未曾吭声的男人突然拔高的叫价另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会所里传出琐碎人声,但碍于孙家势力又不敢高声交谈。

  洛有道忍俊不禁说:“就这么一副破画,要是值1000块小爷我一口吃……”

  “一百万。”谢晚松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话音才落,全场唏嘘,坐在周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坐在第一排的男人微微皱眉转头看来,视线在落在他身上时隐隐一顿,尔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目光里没有诧异,没有温度,冰冷空洞,什么都没有。

  谢晚松轻抚着酒杯的手指骤然缩紧,只觉得连指尖都泛上了凉意。

  身旁的洛有道率先坐不住,直皱眉头:“你疯了吗,你闲钱无处花去救灾啊?这什么东西你就拍一百万?”

  谢晚松看了他一眼,轻嗤一声:“这不就是救灾吗。”

  洛有道莫名其妙:“哪门子的灾?”

  谢晚松补充道:“你家的灾。”

  洛有道被他回击一哽,瞪着眼瞧他,一时无话可说。

  谢晚松只是举起桌子上的酒,对洛有道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云淡风轻地一笑:“Cheers。”而后在对方瞠目结舌地注视下只将酒一饮而尽。

  晚会接下来的内容谢晚松毫不在意,或者说从看见江跖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思绪便全部沉甸甸地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的视线完全无法从男人后背移走,连带着探究与不甘,期间江跖无意往这边方向看了几眼,却是刻意回避过他的视线,即便是迫不得已从他面前行过,目光都未曾在他身上留恋分毫。

  简直就如同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谢晚松咬了咬唇,酒劲上头,熏得眼眶微酸,他迫使自己低下头,眼睫垂下,这才没让别人觉察到他眼中的失态。

  洛有道拦不住他,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杯一杯接连不断地往下灌。

  到最后谢晚松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一杯杯酒辛辣滚入肠胃,他一颗心脏几欲爆炸,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男人面前,揪起他的领子狠狠质问。

  可是究竟该质问他什么?

  质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还是质问他隐瞒身份?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又应该拿什么身份去质问,从一开始,除去一纸婚约,他们不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吗?

  散场的时候,谢晚松已经整个人浑浑噩噩,多亏了洛有道及时把酒从他手里抢过去,这才让人不至于人事不知醉趴在桌子上。

  可就是自己出门送了个兄弟的功夫,再回过神来位置上空空如也,谢晚松已经不见了。

  洛有道悚然一惊,会场里来回扫视了一圈,就见谢三公子正向着同几个人讲话的那位,酷似他老公的EW集团新老板走了过去,手里顺便从一旁服务生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在灯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

  别看他醉的不行,走起路来丝毫不飘,脚步迈得是稳稳当当。

  洛有道心想:这人真行,醉成这样还知道敬酒。

  可是谢晚松下一个动作就惊的他当场跳了起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那杯酒,胳膊一扬,尽数泼在了男人身上。

第57章 酒疯。

  随着谢晚松这一举动,一旁人立刻惊叫起来,也不知哪家的小姐一同遭殃,想要开口骂他,却又碍于谢晚松的身份不好开口,只能忍气吞声地站在那里,小声埋怨:“谢少,您这是做什么啊!”

  江跖猝不及防受他一泼,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看他。

  谢晚松完全不顾旁人看法,他瞪着江跖的双目,嘴唇一颤什么都没能讲出来。

  众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神情里的复杂含义,只当都站远了一些,唯恐这醉酒的少爷又乱撒酒疯。

  还未等谢晚松开口,洛有道就从一边儿横插进来,揽着他的肩往后一带,转头对着吓蒙的服务人员吼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拿东西来清理干净。”

  他一边扯着谢晚松,一边神情勉强地跟面前人道歉:“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江…孙总,你别往心上放,就当是给我洛有道个面……”

  他正满脑子考虑究竟喊对方什么比较正常,话音未落,谢晚松已是满脸不耐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兴许是踩到了刚才扔下的空杯,谢晚松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被男人稳稳当当接在怀里。

  江跖他接住谢晚松的动作更像是一种不假思索的本能,他的眼底复杂之情一闪而过,似是疼惜,可这般细微的神情显然没被面前的醉鬼注意到。

  谢晚松不知是气急还是难过,浑身都打着剧烈的哆嗦。

  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地融化掉他辛苦筑成的坚硬堡垒,这么长时间来积攒的复杂情感一时间再也压抑不住,他眼底沾染了喑哑的水汽,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谢晚松挣扎着退后几步,厌恶地甩开男人的手:“滚开!”

  一时间满场寂然,众人明显感觉周身气压又低了几度,神情各异地看着洛有道怀里的男人,余光却控制不住的往江跖的脸上瞟——这一天天的吃饱了没事干,说不想看戏是假的,更何况看谢晚松不顺眼的人不在少数,此时纷纷都想看看这位谢三公子能搞出个什么名堂。

  令人诧异的是这位神情冷峻阴沉的男人再这种情境下竟然毫无表示,完全没有动怒的意思,甚至可以用无波无拦澜来表示。

  他只是静静地皱眉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向洛有道,开口:“先带他回去吧。”

  声音冷漠平淡,正常的就好像再问一句你吃饭了吗。

  洛有道巴不得听见这一句话,当机立断扯着谢晚松就走。

  等到了没人看见的地方,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压低声音怒道:“谢晚松,你们谢家不想要了随你,你这扯着我们洛家一起送死就不厚道了吧?”

  谢晚松从刚刚被扯走开始就半天没吭声,他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半靠不靠地倚在洛有道身上。

  洛有道明白他心里难受,心心念念的丈夫突然不辞而别,摇身一跃成了孙家继承人,还表现得对他毫无印象,先不论真相如何,单凭这一点就够让人难以接受。

  谢晚松向来要脸,做事总是妥帖的恰到好处,从未不会让自己陷入难堪境地,这般众目睽睽失态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

  他正琢磨着这事该如何处理,突然就觉得手背上一热,谢晚松竟是落了一滴泪下来。

  洛有道惊叹之余,一时间原本清醒的大脑也跟着乱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人丢进房间的大床上,就在他准备走,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就听见谢晚松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江跖…”

  洛有道扶着门把手的手指一紧,脸上流露出不忍的神色:“谢晚松,你说说你,你说说你……”

  好孬不听,把自己也玩进去了吧?

  话说到此,却再也接不下去了。

  谢晚松第二日是被一阵强烈的呕意刺激醒的,他鞋都没穿直奔浴室,扶着洗手台,他昨晚原本吃的东西就不多,吐不出什么东西。

  兴许是刚刚起身太快的原因,或者是宿醉未醒,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险些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谢晚松堪堪稳住身体,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吧脸。

  他坐下休息片刻,直到感觉有所好转,这才进了淋浴室,冲散了浑身酒气,伴随着热气蒸腾而出的,还有浓郁的花香。

  虽然这段时间他并未继续受到发情期的影响,身上信息素味道却是只增不减,有时候隔着几米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完全不亚于发情期所带来的影响。实际上他接连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也是因为这个因素——如果不携带抑制剂他几乎无法出门见人。

  被标记过的Omega身体对自己的Alpha有着先天的依赖性,缺少安抚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因人而异,无法衡量。但是谢晚松却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敏感至极,仅仅是水流冲打在脖颈后的腺体处都能使他产生细微的颤栗。

  他一度想起男人昨晚的眼神,抛开了曾经所有的炙热与隐忍,留下的只是一片空洞的冰冷而已。

  无论是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笃定那是江跖,容貌气质可以相似,但是身体最为本能的反应却无法骗人——他甚至想要抛开一切,不管不顾地去接近对方。

  水流带着洗发液流入眼中,一阵酸涩的痛意。

  几乎要逼出泪来。

  洛有道敲了将近五分钟的门,谢晚松才穿着服务生体贴备好的新衣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门缝里。

  他面色苍白,眼下带着休息不佳的乌青,虽然漂亮依旧,看上去却多了几丝可怜的意味。

  谢晚松有些警惕地撑住门框,冷眼瞧他:“做什么?”

  洛有道冷笑三声:“昨晚要不是我你就死在会所了,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吗?”

  也许是他提到了会所两字,谢晚松神情疑惑一瞬,似是有些想不明白,最终还是侧身给他放行。

  屋子里开着窗户,鼻翼间隐约还能嗅到夜合花的香气。

  洛有道捡起地上的抑制剂空管看了看,皱眉道:“你现在怎么注射频率越来越高了,我记得你的…不是最近这几天吧?”

  洛有道这一句简短的断句暧昧至极,谢晚松从他手中抽出来,随手扔在垃圾桶里:“堂堂洛少,还用得着专门打听我的发情期?”

  洛有道眉梢一挑,毫不客气地反嘲回去:“也不知道是谁,发情期的时候浑身来刺儿,碰你一下眼刀就能给人扎穿,爷家里养的刺猬都没你伺候。”

  谢晚松:“……”

  谢晚松:“你家里还养刺猬?”

  “我妹养的,前几日她出国,丢我家了,让我帮她养几天。”洛有道话说到此,才发现这话题离最初来时的目的都已经偏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他突然坐直身体,两只胳膊往大腿上一撑,问:“不是,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昨晚都干什么了?”

  谢晚松被他这差之千里的态度转化地猝不及防,紧跟一愣:“什么?”

  洛有道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情同他讲了一遍,谢晚松越听脸色越差,到最后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似乎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在如此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不修边幅的事情。

  饶是谢三少一项舌灿金莲,此时竟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一句话。

  谢晚松沉默半晌,宛如被公开处刑。

  在洛有道目光灼灼的注视下,他神情茫然,十指握紧,最终无力的松展开,认命道:“我…记不得了。”

第58章 白玫瑰。

  是真的记不得了,对于昨晚后半段的事情,他毫无印象,甚至连片段都没有。

  洛有道闻言露出了极其难以置信的表情,即便是他已经很给面子的将到嘴边的话再度吞了回去,但与此同时他也基本上把“你搞笑呢”四个大字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谢晚松再震惊之余也感到惘然,他并不是一杯倒的酒量,这么久来喝断片的情况少之又少,更别提毫无印象。与其说这是酒后失忆,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把某些不想回忆起的画面完全抛之脑外,借此得以继续自欺欺人。

  洛有道过了好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揉了一下脸颊略显僵硬的肌肉:“不论怎么讲,你这事儿要是不解决一下,也太说不过去了。”

  谢晚松恰到好处地收起茫然的表情,微微抬眼:“怎么解决?”

  “房号0315,你等会自个儿先吃个饭,有空就去道个歉。顺便把你们之前那些……最好问个清楚。”

  “……”谢晚松略一停顿,出乎所料地抓错了重点,“你这就回去?”

  洛有道说:“昨晚上穆何出警受了点伤,我回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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