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ABO 第41章

作者:不斐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近代现代

  也许是他脸色过于苍白,或许是身上散发的信息素气味太重,竟然真的有Alpha前来搭讪,撑着伞到他头顶,好像是救助一只落雨的凤凰,谢晚松轻嗤一声径直绕过,片刻不停留。

  谢晚松目前对于beta的气味还不算太敏感,可陌生Alpha的气息却让他异常难受,冷风顺着衣领的缝隙中灌入,谢晚松明显感到自己的腹部隐隐作痛起来。

  腹痛的感觉让他突如其来一阵心慌,他心里默念着之前田医生给他开的安胎养身的药方,进了附近的药店,可惜田医生说的都没有,只能开了一盒安胎冲剂。

  外面冷,他无法在外面呆太久,奶茶铺等一系列可坐的店里人满为患,信息素味让他如坐针毡,无奈之下只能就近找了家小旅馆。

  这条街道上旅馆众多,大大小小数不胜数,大多数都不需要身份证登记。谢晚松大学之前还在这种地方住过一段时间,草草地登记完领了钥匙上楼。

  单人间狭小拥挤,设施还算干净,他打开空调,调整到暖风,然后把身上几件湿掉的外衣脱下来,顺手挂在了椅背上。

  随后从饮水机接了热水,冲了一包安胎药,喝下后就钻入了被褥,掏出了手机。

  他想了想,率先给谢依然打了电话过去,洛杉矶比中国整整早出十五个小时,此时此刻对于谢依然而言算得上是清晨,故而嗓音还带着些许尚未清醒的倦意。

  谢依然的声音软绵绵地自电话那头传来:“早安,小松?”

  谢晚松一听见她这句远在大洋彼岸的问候,联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登时一阵委屈疯狂涌上心间,就连鼻尖都酸涩起来,所有言语一时哽在喉头,声音沙哑喊了一声:“姐……”

  谢依然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谢晚松情绪的不对劲,原本的困意也散了七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晚松总不能真的将自己怀孕,被江跖禁足在家的事情如实道来,怕谢依然为他担心,停顿了片刻,只能说:“没事。”

  “怎么了,是不是小甜麻烦到你了?还是撞到了什么麻烦?”

  谢晚松喉结微微一滚,感觉自己连声线都在颤抖:“小甜挺好的,都没事,就是想你了打个电话问问。我这边等会还有约,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说完这话,不等谢依然给他回话,就掩饰一般匆匆挂掉了电话。

  谢晚松将手机压在胸口缓了几秒,这才重新将头抬了起来,打开了手机,正准备给林风打个电话来接一下自己,还未等将号码按出去,手机屏幕便忽而暗了下去,再显示时屏幕上浮现出来几个字:强制锁定。

  他恼羞成怒地敲击了几下,再发现并没有什么成效之后,气急败坏地扔到了桌子上。

  刚刚吃下药物的药劲起效,随着身体渐暖,大脑也变得有些混沌,四肢虚软无力,困意袭来。

  谢晚松眨了眨眼,顾及腹中胎儿,不再强撑,干脆掀过被子睡下了。

  有什么事情等到醒来再说吧。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任由大脑彻底放空。

  这间小旅馆外表不起眼,甚至看起来破旧,可暖气却是真的足,睡梦中像是滚在一片火之上,浑身都出了汗,可渐渐的这股热意却消沉下去,甚至有些无端发冷。

  谢晚松是被一阵凶猛的敲门声吵起来的。

  他撑开眼皮,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太阳穴隐隐作痛,浑身酸软,喉咙里也似是有什么东西哽着一般不舒服,竟是比睡前更要难受一点。

  他下意识去摸索手机,想看看自己睡了多久,无奈这一次手机是彻底黑屏,房间里没有表,一时有种睡到地老天荒的错觉。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一时间将他游离至天外的神智给拉扯回来。

  谢晚松清醒之后第一反应是江跖找过来了,但很快就否认掉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虽说江跖有时发起疯来总有些不管不顾,可心里多少还是顾及着他肚子里这个孩子,做什么都会留些余力,不会做出这种骇人举动。

  敲门声还在继续。

  紧接着男人难听的叫骂声便自门外响起:“随处发情的臭婊/子,老子知道你在这里,要是让老子进去了,非得弄死你!”

  这声音里带着浑浊的醉态,这人显然是醉的不轻,偏偏砸门的动作是一下比一下沉,脆弱的门板在这样粗暴的拍打下嘎吱作响,好像下一秒人便会破门而入。

  谢晚松这下子算是真的吓到了,屏息凝视地卷缩在床的一侧,被子裹在身上,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这人真的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房间里门窗紧闭,随处充斥着他身上的信息素味,一个醉醺醺的暴躁醉汉闯进来,即便是认出了他并非要找的人,可闻到这个气味,保不准又要发生什么事。

  “成天卖屁股的骚/货,你不是贱吗?你他妈给老子把门开开!”

  门口的叫骂声无休无止,骂到最后压根无法入耳,即便是像谢晚松这样从小在市井红尘之地长起来的孩子,也没听过这般辱骂,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这片治安向来不行,真正管事的没几个,大多数都对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恐招惹到自家头上,所以即便是这人在门口这般闹腾,十来分钟也没有来制止他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拍门声却突然消失了。

  走廊里寂然无声,正当谢晚松松了口气,以为醉汉终于放弃走掉时,房门却突然重重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有重物抡圆了往门上砸,直接震下来一块木制的门框,甚至连床下地板都连带着轻微颤了颤。

  谢晚松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这疯子是准备直接用身体撞进来的。

  破旧的门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撞,几下过后已经明显松动,谢晚松跳下床去,打开窗户,窗边是一架破旧的老式空调箱,再往下是自行车库的塑料棚,由于下雨的缘故上面积攒了不少雨水淤泥,看上去脏兮兮。

  放在以前谢晚松说跳就跳,可现在却不免慌乱了起来。

  他若是从这个高度跳下去,肚子里的说什么都没了,可若是留下,后事可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正当谢晚松盘算自己从这里跳窗逃跑的几率有多高时,门板在一声闷响下终于不堪重负,硬生生地给人撞翻在地。

  浓烈的酒臭味充斥进来,与花香味掺杂在一起。

  身材矮胖的男人似乎摔懵了一下,然后冲着谢晚松咧嘴笑了一下,朝着他扑了过来。

  “你这个……臭婊子/!”

  谢晚松想也没想,扶着窗框一下子踩到了窗台上,半边身体露出窗外,衣衫翻飞间如同一只脱笼而出的飞鸟,要顺着清风扶摇而上。

  也就在此时,门口再一次冲入一个人影,风一般将对方撞击在墙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男人由于肥胖而肥肉堆积层层的脖子,江跖居高临下,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露出令人震慑的阴冷之意,兽王一样踩在这堆肥肉身上。

  男人的神情由愤怒逐渐转化为恐惧,到最后浑身的肥肉都在打着颤,断断续续地气音从喉头溢出,到最后烂在身底一滩,彻底没了动静。

  他竟然是给人直直掐得昏死过去,这才善罢甘休,抬起头,看向谢晚松的方向。

  然后迈开腿,脚步沉稳地向他走了过去。

  谢晚松伏在窗户上,背对着他,转过头来看,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江跖仅仅看上一眼,就止不住的疼惜起来,之前所生的气发的火,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他站在离谢晚松一步之遥的位置,伸出了手。

  “来吧。”江跖说,“我接着你。”

  他看到谢晚松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风吹起男人的发丝,好像初见时那般柔软,轻轻在心底掠过,泛起涟漪。

  谢晚松松开一只手,缓缓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最起码这一次对方是清醒的。

  江跖欣慰地想着,他用力握住掌心里那只冰冷苍白的手,将那片白拥入了怀。

第68章 你真以为我不敢?

  司机老唐坐在车里焦躁的等候着,想起刚刚江跖摔掉车门大步闯入的可恐模样,实在是很怕对方在一怒之下将这整条街都移为平地。

  一辆这样高级轿车停放在此难免会引人注目,司机挥手赶走了又一个伏在车身上东看西看的小孩儿,余光一瞥,这才发现有人从旅馆小门里走了出来。

  身材高挑的男人西装革履,自酒场归来尚未换洗的衣物上还存有酒店独有的清香,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此时原本身上的大衣已经不见踪影,定睛一瞧,竟是裹在了怀里那人的身上。

  老唐不敢耽搁,急匆匆地下车替他拉开车门。

  江跖虽说脸上不好看,动作却十分温柔,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谢晚松放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从另一面车门进入,刚刚好让男人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老唐见状,一时不明白这二人怎么如此云淡风轻了。后视镜里江跖神情阴晴不明,不知喜怒,他既不说话,老唐也不敢贸然开车,就干干坐着。

  他这木头一样的举止显然惹恼了江跖,他曲起十指瞧了瞧车门,不耐地蹙眉:“去医院。”

  老唐一懵,紧接着就听对方说:“他发烧了。”

  这才发现一直枕在江跖膝上的Omega并非是老实,而是昏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黑车风一般刮到了市医院的门口。

  江跖抱着人去挂急诊,将谢晚松安顿下来,顺便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这才挂了水。

  负责的小护士抱着文件匆匆赶来,看向江跖的目光里有所嗔怒:“你这丈夫怎么当的,你家Omega肚子里两个孩子,发这么高的烧孩子还想不想要了?”

  江跖条件反射想要道歉,听见后面这话,却突然反应不过来似的,怔然的问:“…什么?”

  小护士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唉了一声,翻着白眼与他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并没动静,转头看去,才发现江跖还搁原地木楞楞地站着,小护士顿时更为气愤,再好的耐性也没了,冲他喊道:“还愣着干嘛,过来看看啊!”

  江跖行尸走肉一般跟上了她的脚步,发觉过来时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谢晚松再醒来的时候眼下是明晃晃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半撑起身子,手背上紧跟着一阵刺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挂点滴,一瞬间晕倒在江跖怀里之前的回忆全都回来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隔着一扇vip门的距离,好像就能把走廊里的喧闹完完全全排除在外。

  还不顾多想,房门一声轻响,被拉开一条细小的缝,小小的脑袋伸进来,乌黑明亮的圆眼溜溜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紧跟着粉红色的影子便兔子一样蹦进来,一溜烟地跳进谢晚松怀里。

  “清甜?”

  谢晚松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抱她起来,冷质感的男声便适时打断了他的动作:“挂着水,别乱动。”

  谢晚松抬头,就见江跖走了进来。

  四目相接,他下意识躲闪。

  江跖走到窗前,很自然的摸了摸清甜的头。

  清甜这孩子人生,别说是被碰一下,平日里外人同她多讲一句话都不肯,警惕地躲在谢晚松或者谢依然的背后,最亲近的人就是谢家姐弟,如今却任凭男人在自己的头顶揉动了几下,并未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谢晚松短暂地吃了一惊,便听见江跖说:“清甜,跟唐伯出去一下,叔叔有话要说。”

  唐伯指的是江跖的司机老唐,清甜宝贝似地扒在谢晚松身上,纹丝不动。

  江跖说:“乖,一会儿陪你玩。”

  清甜闻言难得地双眼放光,在谢晚松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听话的走到门口,被司机老唐牵了出去。

  病房里恢复寂静,江跖搬了椅子在病床旁坐着,两人互不讲话。

  谢晚松浑身都疼,联想起之前腹痛的经历,这才一手捂住肚子:“孩子……没事吧。”

  他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到此,江跖神情便是微妙一变,冷声道:“没了。”

  他原本只是存心吓唬他,给他个教训,没想到谢晚松脸色瞬间煞白,这副脆弱受伤的神情看得江跖心里又是一揪,只能说:“你下次再胡闹,一尸三命,神仙都护不住。”

  谢晚松闻言放松下来,听到最后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江跖见他神色不似作假,看来是真的不清楚自己肚子里怀的种,有些气愤,阴森森地吐字道:“你不知道自己怀的双胞胎?”

  谢晚松恢复血色的脸一时间又白了,他嗫嚅片刻,道:“我…一直没有做孕检…”

  这是实话,原本孩子就不打算要,想着干脆直接去医院打了,也没准备正儿八经查一次看看。

  谢晚松神情惊疑不定,似乎暂时困难消化。

上一篇:离婚协议请查收abo

下一篇: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