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湖
“她不愿意买新校服,咱班现在就差她没交钱了。”
郝艾觉得匪夷所思:“不是,你做做工作她就愿意买了咋的?”
心理委员的主要职责是关注同学们的心理健康,但如果真的有人出现了心理问题,也不是区区一个心理委员能解决的,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路法言是最闲的班委,班长看他实在无事可做,就把收班费和各项费用的任务交给了他。老张上周放假前在班里说了买新校服的事,让路法言这星期把费用收齐。
其实不想买新校服的人不止李蔚一个,一整套校服算下来要一千多,堪称抢钱。
一中和一家专门定制校服的工厂有长期合作,每年校服夏装、冬装各一套,还有配套的领带和皮鞋,一共六百元左右,学校可以吃到一定的回扣,但今年变本加厉,费用竟上了四位数。
对此校方的解释是,这次有专门的设计师设计样式,而且校服面料用的是和以前不一样的高级面料,至于高级在哪里,暂时只能从价格上直接体现出来。
郝艾说:“既然老张都发话了,那你就去跟她聊聊呗,心理委员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行吧。”
第二节 大课间,路法言走到前排把李蔚叫了出去,李蔚表情有些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出去,两人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郝艾伸长脖子往外看,路法言刚开口说了两句话,李蔚就开始抹眼睛,好像是哭了,然后路法言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李蔚没接,路法言就把整包纸都塞给她,逃难般地回来了。
郝艾谴责道:“你怎么还把人家给弄哭了呢?”
路法言苦着脸坐到座位上:“我冤枉!我就是问她一句为什么不买校服,然后她就开始哭了,我可没欺负她!现在怎么办啊……说一句就哭,女生这么脆弱的吗?”
郝艾也没辙:“你别管了,还是让老张去开导吧。”
这时钟休回头说:“不管为什么哭,你还是先去给人家道个歉吧。”
郝艾点头说:“有道理。”
路法言无奈地站起来再次去前排,弯下腰对从外面回来就低着头的李蔚说了些什么,李蔚摇了摇头。
路法言又对她说了几句就回来了,他叹气道:“妥了,女生真麻烦。”
最后还得靠老张亲自出马,下午自习课的时候他把李蔚叫到办公室谈了一整节课。
路法言也跟着去了,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郝艾问:“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李蔚不愿意当着我的面跟老张谈心,我就先回来了。”
“你好歹还是心理委员呢,人家谈心都不找你。”
路法言翻了个白眼:“她不找我谈心,你可以找我谈啊。”
“我找你谈什么?”
“谈感情问题啊,感情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可以找我开导,我很专业的,付费咨询,一次五块。”
“……”
钟休回过头看了路法言一眼,说:“不需要,谢谢。”
路法言讪讪闭嘴。
“没有不顺心,感情甜如蜜。”郝艾说。
狗男男,路法言心说,他觉得自己又被虐了。
感情确实甜如蜜。
郝艾发现谈了恋爱以后,他和钟休的相处模式和从前好像没什么差别,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晚上两人一起去洗澡,钟休先洗完,在外面等着郝艾出来,然后去走廊尽头的公用吹风机那里帮他吹头发。
吹头发是件很享受的事,对双方来说都是。
钟休的手有意无意地轻轻抚过郝艾的脖颈,锁骨,喉结,心痒难耐。而郝艾看上去毫无察觉。
“操……”郝艾愣住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起反应了。这他妈是什么原理?吹头发也能吹硬啊?
他低下头,顺着自己的目光往钟休下面看,发现他薄薄的睡裤有明显的隆起,他也有了反应。郝艾开始慌了。
钟休面色倒是很平静:“看什么?”
“你,那个,”郝艾磨磨蹭蹭地说:“……要不我帮你吧?”天知道他做了多大的心里建设才说出这句话。
钟休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
郝艾被他看得有点发怵,以为他不愿意,“算了,当我没说。”
钟休把吹风机放回原位,又摸了一下郝艾的头发,刚吹干的头发还有点毛躁,摸起来毛茸茸的。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不负责灭火就别撩。”
郝艾炸毛了:“我哪撩了?你讲点道理!是你先摸我的!”
作者有话说:
教练我想开车!(今天的湖好不容易有了一丢丢排面,日常求海星和评论,谢谢大家!)
第59章
公共浴室最里侧的隔间里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明明刚洗完澡,郝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进来了,印象里他好像是被钟休推进来的,但又好像不是这样,他也在下意识地往前走。
水汽蒸腾着升起,衬得郝艾的脸微红,嘴唇也有点红,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红的。
钟休认真地问:“要我给你脱吗?”
“滚!”
无论春夏秋冬,郝艾洗完澡之后都习惯穿棉质短裤,质地舒服又很方便穿,在这种情形下也很方便脱。
郝艾三两下就把短裤脱了下来,钟休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他,看着他纤长的手指缓慢解开白色的抽绳腰带,看着他脱下短裤,露出有伤痕的白皙长腿和里面的黑色内裤,仿佛在看一箱很长的慢镜头。
“有什么好看的? ”郝艾平时跟钟休开黄腔
都是面不红心不跳的,而钟休总是一脸淡然
地看着他,跟性冷淡似的。此刻对上钟休如
此露骨的目光,他觉得格外别扭。
“当然好看,”钟休接着说,“我都看硬了。”
郝艾不甶自主地靠在墙上,钟休的手包裹住郝艾的性器,他弯曲着手指,缓慢但有力度地揉捏着。
钟休低下头轻晈住他的喉结,用牙尖细细地磨。然后又一路往下,吮晈他的锁骨和肩颈。
郝艾被抵在墙上,丁恤半褪,被动地承受着钟休越发猛烈的亲吻,他腿一软,险些没站稳,背后是被水汽熏得发热的墙,前面好像也变成了一面墙。
四周明明都是水,郝艾却仿佛置身于灼热的火焰里。
被烧伤,被煮沸,缓慢窒息,逐渐融化。
少年人坦荡又炽热的爱意与欲望,随着忽闪过的一道白光,一同融进眼前的水雾里。
“是不是比你自己弄的舒服?”钟休的膝盖抵在他腿间。
郝艾本不想说话,但喉间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了一丝呻吟:“嗯……”
“以后还能让你更舒服。”
钟休长得挺正人君子,但说这种话的时候就特别混蛋。
“滚。 ”郝艾低喘著气骂道。地砖湿滑,他手脚发软,只得伸出手留紧紧搂住沖休的脖子。
钟休把手里的白色液体抹在郝艾腿根,又牵着他的手,慢慢探向自己身下。
但还没碰到,钟休突然停下了,抬手关住淋浴器。郝艾疑惑地看向他。
“郝艾,”钟休看着他的眼睹:“你哭了吗? ”
“啊?”郝艾吸了吸男子。闭上眼睛说:“没有,是热气熏的。”
钟休勾着郝艾的手指,动作极轻地去吻他的眼角,声音低哑地问:“难受吗?”
郝艾慢慢地摇头,说:“不难受,爽倒是真的。”
钟休嘴角悄悄扬起,向下移,又吻住郝艾柔软的唇,用舌尖描绘他的唇形。
郝艾的手被钟休攥在手里往他身下带,他感受到手中硬物灼热的烫意,一个激灵,差点甩手。
“你活不行啊。”钟休淡淡道。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郝艾气不过,手越发卖力地去挑起钟休的欲望,手里的性器越来越硬,也越发涨大。
过了很久,郝艾感受到一股强而有力的液体射在自己手里,他忍不住低下头去看。
量很多,弄得郝艾满手腥黏,还有些精液顺若他垂下的手指流到了地上。
高高的排气窗外传来一阵绵绵的猫叫声,又细又软,大概是他经常喂的那只。郝艾有点恍惚地想,白白好像是只小母猫。
万物发情,舂天真是个好季节。
钟休又打开淋浴器,哗哗而下的水流掩盖住了明里的喘息,和暗里的心跳。
郝艾看着地上那滩快要干涸的精液,随着水流被冲进下水道,地砖上顿时什么也没留下,就连两块地砖之间的缝隙里也变得干干净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钟休揽着郝艾的腰回宿舍。
到了郝艾宿舍门口,他轻轻推开门,对钟休说:“晚安。”
“晚安,明天见。”钟休看着郝艾进宿舍关上门才回了自己宿舍。
宿舍早已熄灯了,郝艾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脸刚沾上枕头就有了困意,于是沉沉地睡了一个安稳觉,连梦都没有做。
这学期新增了一节化学实验课,在实验楼上课。
化学老师让同学们自由结成小组,两人一组,由课代表宁岳统计分组名单,下节课就按照这个名单分配实验台,去实验楼做实验。
下了课,宁岳来找后排找钟休。
“化学实验课咱俩一组吧?”宁岳问。
他想和钟休一组,有很多问题想和他一起讨论,两人交流起来相对其他人来说轻松许多,他们对实验步骤、记录数据之类的相关操作也都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