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家,无论两个人各自有多忙碌,总还能见面,出差回来还能共眠。
虽然同居也有这种作用,但同居太不稳定了,还是“家”牢靠。
这是席来州对“家”的新想法。
从未恋爱过的席三则还认为“家”是一个牢笼,他知道席来州求婚戒指都拿到手后,这样劝诫他:“以后要偷腥就难了。”
席来州第一个反应是:“他敢?!”然后再次感觉到“家”的好处,萧一献要是夜不归宿,还得给他打报告,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掌握萧一献的行踪。
在婚姻里对伴侣身心忠诚,曾是席来州不婚的关键原因之一。现在他却为了这个原因,更急切地想进入婚姻。
“我说的是你。”
席来州明白席三想表达什么了。
虽然萧一献比他更向往家庭,更有家庭责任感,但对彼此的约束是相互的。
他和萧一献结了婚,萧一献要对婚姻忠诚,同样地,他也要对婚姻忠诚。
萧一献进入婚姻这个牢笼,他也同时进入。
“这有什么?”席来州很不以为然,“不值一提。”
“没救了。”席三挂电话前,下了评语。
好在席来州也没想从这班毫无恋爱经验的兄弟手里得到什么求婚助力,他挂了电话,就喊求婚顾问——小蜜蜂进来商议婚姻大事。
张向显的婚礼很快开始了,席来州早早准备了丰厚的学费——红包,全程围观学习。
他很快发现这场婚礼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一,有专业的婚庆策划。
二,他不明白新娘新郎交换个戒指,亲个吻怎么也能热泪盈眶?这场婚礼他没有代入感。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连求婚这关都还没通过,看婚礼有什么用……
不过对于新娘抛出的花球,席来州去接了。
据说这玩意能让接到的人早日结婚!
然而席来州顺利接到花球后,却到处找不到萧一献。
他才想起,今晚除了进场时和萧一献碰过头,就再没看到萧一献。
第九十九章
张向显包下的酒店位置偏僻,在一个不知名的海边。虽然萧一献已经做好了封锁消息的工作,媒体人员一概没有出现,但还是出现了别的漏网之鱼。
萧一献处理这条漏网之鱼去了,所以根本没时间去观礼。
等到他把事情办完,张向显已经回来换敬酒穿的西服了。
“把钱满赶走了吧?”
“嗯,”萧一献坐在房间的皮红色沙发上,抽着电子烟,“他还托我给你送红包,我没收。”
“幸好你没收。”张向显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嘴上噙几分不屑,“他记仇得很,我当时给他送了一封纸钱,他肯定想原封不动还给我。”
“你老婆……”萧一献俯身,手肘搭在膝盖上,夹着电子烟的手指磨着烟管,犹豫了会儿,抬头问,“她知道你和钱满的事吧?”
“知道啊,我跟她说过。”
“她不介意?”
张向显套西装外套的动作顿了顿,“唉”了一声,说:“她以前说不介意,但怀孕之后,我跟女人对戏她不吃醋,和男人去喝酒她反而疑神疑鬼,怎么解释,她都不太相信……”
萧一献眼睛扑簌簌眨着,手指无意识弓了弓,将电子烟退回手心里。
“现在回头看,才发现你说得对,和男人在一起不过是一时的刺激诱惑……为了这点刺激,代价也太大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张向显走过来要揽萧一献的肩,“走,一起出去。”
萧一献条件反射,矮身躲开了。
“不是吧,我都要结婚了,你还当我是同性恋?”
“你说什么呢,”萧一献匆匆挤出个笑来,将茶几上一包中华顺入口袋中,半真半假地说,“我是因为最近感冒,不想传染给你。”
张向显只好作罢,但仍想招呼他到宴厅去,萧一献笑了,戏谑道:“还是不是人,我胃病才刚好,你忍心抓我去给你挡酒?”
张向显走后,萧一献在房间里久久独坐。
从很久之前,萧一献就在想,自己这样拖着,除了误席来州,还有什么作用?
他不是没有想过分手,但总是败于自己的贪婪。
萧一献骤然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得连手机滑落在沙发上都没发现。
他先是转向宴厅,越走近,那种温馨的喧嚣越声大,有豪爽的笑声、有劝酒时戏谑而真诚的祝福、也有长辈对新娘新郎谆谆的教导。
这些声音越大声,萧一献走得越慢。
“席总,听说你接到新娘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有幸喝到你的喜酒?”萧一献听到丁晓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萧一献侧头望去,丁晓身边树着一个穿藏蓝色西服的混血男人,右手执着一小束粉色调的花,此时正不耐烦地左顾右看,没有理会丁晓的寒暄。但饶是这样,也是一副俊男美女的美画。
男人的硬朗,女人的柔美,怎么构图都合理。
萧一献转身往酒店后门走去,与酒保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将酒保端盘上几支洋酒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