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恶搞君
经此一役,逆天宫的形象变得更诡异了:尼玛这逆天宫主性情太难测了!他倒底是喜欢恶人呢?还是讨厌恶人?要说他喜欢吧,下令杀人时一点也不犹豫;要说他不喜欢吧……听说这次还真有一些恶徒达成所愿,成功被逆天宫收进去了……尼玛这宫主果然是有怪癖吧!
不过,不管这位宫主是不是怪癖,修真界算是彻底安稳下来了。逆天宫这次大清洗,众门派没有一家出来为受害人说话。逆天宫收拾了那些恶徒还不过瘾,趁着兴头把整个修真界几乎都梳理了一遍,但凡名声在外的恶徒都被理了个干净。
血腥散去之后,修真界天青青,水蓝蓝,小妞猛把媚眼翻……好像的确还是蛮不错的;普善寺玄净老和尚也因为这件事评过逆天宫,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位老和尚一向不爱乱说话,所以……大概,也许,可能……这位逆天宫主其实是个好人?
不负责任的逆天宫(精神)领导人陪着洛羽去给煌煊送了丹药,又在江湖中留下一串毁誉参半的传说之后,两人便安安心心地回到云麓仙府,开始了一边刷新经验、一边卿卿我我的休闲生活。
千藤三仙时刻关注着新邻居家的动向。
虽然神识探不到人家洞府结界里去,但凭肉眼也能看到:这几位高邻家中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些人,好像是些仆佣下属;这些人中有几个在屿上做起了法器生意,还有一些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每过一月便都要前往高邻的洞府一趟,带回大把大把的灵钱……
当然,这个结论是猜出来的:其它那些人是不是带了灵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反正屿上那几个是定然会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算他们的防护结界再好,但堂堂元婴修士若是还连这个都发现不了,那就不要活了。窥一斑而知全貌,其它人带没带灵钱……嘿,谁猜不到啊。
千藤三仙私底下聚在一起八卦,猜测高邻每月有多少进账。越猜心里就越失落:人家是元婴,自己也是元婴;人家天天蹲在洞里,自己也天天蹲在洞里;人家每个月都有人送灵钱……但是自己为啥没有人送灵钱啊摔碗!
这么想的不止千藤三仙。以前峡中的居民还没在意,一晃几年过去,反应最迟钝的修士经过旁人的指点,也看出来了。
以前峡中大家都是穷光蛋,也不会多想什么……可是现在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旁边日进斗金,大家终于坐不住了:听说那新来的开了很多法器店,要不,自己也去开一家?请点人打理……可是,他们家的法器特别好用,生意兴隆;而且那些个什么“宣传优惠”的手段也需要大把本钱支撑,自己肯定竞争不过;但是,大家都是邻居,能不能去讨教讨教?要是学有所成,偶尔去别的地方摆摆地摊也好啊;退一万步来说,自己以后炼法器法宝也能多有些心得……
这些居民找到千藤三仙,把想法跟三位老大讲了一下。千藤三仙心里正跟猫抓似的痒得慌,只是不好意思去向高邻开口求教,这下刚想睡瞌睡,忽地就有人送上枕头,真是太妙不过了!
千藤三仙偷偷合计了一整晚,第二天,藤玄子立即屁颠颠地飞到了云麓仙府,在山门牌楼前面悠悠地喊了起来:“白前辈~``洛道友?~``秦道友在家么~``~``这位小哥,烦请告知你家主人,藤玄子来访,几位仙君可是在闭关?”
洛羽和秦月正在一座灵洞里面刷经验。虽然飞月外挂的灵气很纯净,刷起来对身体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元婴期需要的经验值大涨,三年过去连中期都还差一段——前面几年洛羽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开发封印术上了,基本上是靠和秦月双修分的经验。
虽然刷经验不费力,但是进展太快的话怕修为不稳;毕竟,就算一个人突然拥有了飞檐走壁的能力,也要先练着跳几下,才能进一步往墙上窜,不然也会摔跟头。所以,两人觉得每天刷个三四个小时就行了,然后停下来打斗一番熟悉一下实力,明天再继续。
到了中午,洛羽和秦月终于走出了灵洞。门口的手下见到两人出来,上前拱手道:“禀尊主、主人,藤玄子前辈于辰时来访。属下不敢惊扰二位主人行功,未曾来报。藤玄子前辈留下一方幻缄便已离去,幻缄在此,还请尊主过目。”
洛璃这时还在地面修真界进行大清洗,白舞火在给她当帮凶,两人都没回云麓仙居;藤玄子问不出洛秦二人什么时候才有时间见客,只好留了个贴子告辞了。
秦月接过属下呈上的幻缄,往空中轻轻一抛,那幻缄便化成了个三寸高的人影:面容清矍、蓄着三缕长胡子;头顶用青藤挽了髻,藤上还开着几朵莉一般的小白花;身上穿了一袭灰绿长袍,正是藤玄子的模样。
这人影一幻化出来,便在空中作了个揖,开口道:“秦洛二位高邻惠鉴:藤玄子贸然来访,却逢二位闭关行功,不知何时方可得见;只好留此口讯先行离去;如此失礼,望二位道友包涵。藤玄子此次受人所托,但有一事相求;若二位道友圆满出关,请至老朽府中一叙,老朽已备下薄酒,静候二位仙驾光临。”
这番话说完,那人影便化作一缕清烟消散了。
☆、收个小徒弟
既然社区老大请客,又说了有事相求;作为千藤仙峡的好市民,洛羽和秦月自是不会回绝。
两人回房换了直裾深衣情侣装,在外面披了件丝氅,打扮完毕后往镜子里一瞧:果真是一对以假乱真的古代帅哥!就是那个头发稍微随意了点,要再梳理一下。
自从几年前洛羽兴起“让秦月留长发”的念头之后,就经常游说秦月,对他进行洗脑。
秦月表示:留长发可以,但是两人要一起留,不然就拉倒。
后来到了东神国,洛羽想想:今后跟修士们打交道的地方很多,那幻身符能糊弄凡人,却不可能糊弄得过所有修士。虽然老家伙们并不排斥现代修士,但是入乡随俗,总会少掉一些麻烦……两人刚刚混修真界时,还能遇到一些迂腐型的人类修士故意在身边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等等之类的风言冷语,明显是对现代人剪头发的举动十分不满。既然这样,那留就留吧!
如今几年过去,两人的秀发都已经长到了背心,乌黑顺滑,飘逸如丝。小俩口坐在古色古香的镜子前,柔情蜜意地替对方梳头发:你给我挽个髻插支笄,我给你挑支簪压个冠;肉麻了半晌,两人才终于完事,又带了点灵酒,驾起祥云前去赴约了。
藤玄子的洞府离云麓仙府很近,两人穿过十几座摩天大厦似的峰柱,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这一是座名符其实的“洞”府:香藤瑙坠、芳花荼蘼;万点粲雪韶华盛,千般繁绿昂然新。这些古藤顺着洞壁攀缘而上,绕着洞顶缠了一块乌沉沉的金丝木匾,上书“雪涌仙居”,与藤上白花簇攒的景象倒是相映成趣。
两人刚至洞外,就看到洞府门口迎出三个人:一袭灰绿长袍的是藤玄子;还有身穿白直裰、头压乌角巾、潇洒出尘的招鹤;与宽袍广袖、华袿飞髾、一派魏晋遗风的花间离。
千藤三仙看到两位到来,寒喧一番之后就把人请入了洞中。
这雪涌仙居里面十分宽阔:洞顶蕴藏千窍,明亮的天光伴着青藤从中倾落,仿如一片片垂帘;洞内钟乳悬挂、奇石玲珑,洁白的表层晶体泛着点点莹光,有的如嫩笋,有的似珊瑚;洞壁上灵蕨争相吐翠,厚厚的青苔覆满了每一分泥土;洞底一片静水为地,清寒明静,弯曲回肠;透过它能看到水底高高低低的石山,还有盈盈浮于水面的菇状白石,恰好形成了天然“桥墩”。整座洞府内灵雾迷离、光浮白练;堆雪砌玉、纤尘不染;果不愧是“雪涌”仙居,引得洛羽好一阵赞叹。
五人踏着水面的石桥过了门洞,里面又是一个洞厅:辟了一个花园,用古藤编了栅栏;旁边还有一座长亭:玉柱镂花,轻纱妙曼;亭边立了两个眉目清俊的小仙童。他们见五人到了,便拂开纱帘,露出亭中一方长案,上面已经摆好了丰盛精致的佳肴美酒。
藤玄子把洛羽和秦月请上坐,旁边的小童立即上来斟了酒,一群人互相请了几句,就开始享受起美食来。
酒过三巡,菜满五味,秦月见那千藤三仙暗中互使眼色,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又谁都不开口,便淡然问道:“几位道友约我二人至此,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藤玄子老脸微红,放下酒杯叹道:“不瞒秦仙友,此事……说来却令人羞窘。我千藤仙峡物产贫乏,谷中生灵自古清贫,却也安之若素。可……可自从几位高邻迁居此处,却方教人得知何谓‘财源广进、日进斗金’。众人耳渲目染,难免人心思动;因此便托了我三人,想与二位讨个致富良方……这……”藤玄子吞吞吐吐,脸上越来越红:“老朽亦觉为难……但……但老朽三人既为峡中主事……这确是不情之请,还望二位高邻不要怪罪。”
洛羽听了对方的话,心里有点迷糊:致富良方?我们能想出啥致富良方?自家最开始是靠黑吃黑积累本钱,又洗劫了天庭,最后才开始卖法器洗白;难道把这些黑历史教给对学习?好像有点毁形象啊……
他迟疑道:“想赚钱是好事……但是,这个良方,我一时也想不出来,你们有没有什么构思?我们可以替你们参考一下,提点建议。”
藤玄子低着脑袋不说话,花间离暗地里扯了扯招鹤的衣袖,向他使了个眼色;招鹤只好硬着头皮道:“洛秦二位仙友炼器有方、经营有道,若能传授一二,让我等应了众求,我三人定然感激不尽;如若仙友为难,亦不需勉强,只管实言……倒也无妨,无妨,哈哈!”说着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呛得自己面红耳赤。
花间离一脸尴尬地替他顺气,心中暗骂:这个蠢货!后路都给人铺好了,要是人家真的顺势而下不教了怎么办?
洛羽和秦月交换了个眼色,心中的确十分为难。他们倒不怕人抢生意:霸器的目标市场可并不满足于附近几个城镇;这些人就算真卖上了法器,只怕会被霸器挤得血本无归——现在到白石屿来做法器生意的流动小贩都差不多关门大吉、转战它乡了;这些人还梦想着往上凑,完全没有生意头脑啊。
而且,炼好法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人只看到台上三分钟,哪里见到那台下十年功?现在霸器上的很多驱动符文都是洛羽审核修改过的,甚至按法器种类制定了不同的符文要求,都已经发展出了特定的套路,手下们只须按着它镌上去罢了;要是这些人想做法器,洛羽不可能去给他们改符文吧?更别提逆天宫为了炼器开发出的各版器炉,和外派世俗界学习物理化的制度……所以,这个愿望真是种种不现实。
但是,两人又不能把自己的家底给抖给别人看,却是诚恳也难言。
千藤三仙见他们不说话,眼巴巴地瞅着两人不敢开口,那渴求的目光看得洛羽很是不安:在千藤仙峡住了几年,虽然这里的居民深居简出,但也偶尔能看到他们去白石屿上易换东西、互相窜门拜访;作为一个神识犹胜化虚的元婴修士,洛羽对他们的言谈举止和心性,还是具有几分了解的。
这地方对东神国来说的确十分偏辟,亦使得这里的民风淳朴天然,虽然大家都有好奇心,但功利心却是不算太强,行事不会出格,道德品质也都不错。要是能帮,自己也是乐意的……只是对于这群生性喜静宅人来说,在外打理交流显然有点为难他们,还不如做点学术。
“这个……”洛羽想了半天,终于艰难地开口了:“开法器店这个事情呢,比较需要本钱和精力,光是材料一项就需要有人配比、统计、采买;而且假如炼得不好,或者经营不善,很容易亏损;和炼个法器自用比起来,难易度差距很大。这个我不建议你们学……”
这话一出,三位嗷嗷待哺的家伙傻眼了,脸上顿时都笼上了一层失落。
“不过……”洛羽话风一转,又道:“我也不是不想教你们。但是炼法器还有一个环节,就是镌刻符文。要想炼出好法器,阵法造诣也是重点。既然炼法器也要学一点阵法,我看你们不如先从阵法学起……其实,你们卖法器不如卖阵法,这个本钱比较低,可以算得上一本万利,销路也不愁。但是做什么都不容易,想要靠阵法赚钱,也要具有一定的造诣才行。要是你们想学这个,我就教你们。”
三仙闻言大喜,花间离激动得都站了起来,兴奋了片刻,他忽然又犹豫道:“阵法一道千变万化,在下也曾学了些皮毛;那符文好记,规则亦是易懂,只是入手书写时便觉繁乱不堪:顾此失彼、错漏百出;令人头昏眼花,一头乱麻。虽有心向学,却又心中生畏……怕是神识不足,难以驾驭。”
洛羽教训道:“你这是没养成好的书写习惯!还有缺乏逻辑思维,想到哪写哪,当然会把自己绕昏。阵法要先从大局手入,再完善细节,想好结构再慢慢动手;等经验结累多了,自然就能一气呵成。否则就算是大乘修士,一样不会有所建树!”
花间离皱眉想了一会儿,点头道:“确有道理。”紧接着又好奇地追问:“贵府那些阵法……可都是出自仙友之手?”
洛羽羞涩道:“嗯……几个防护阵,面积有点小,让各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