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亡
李慎一点不担心,他家阿宝小聪明是有的,但要跟林国那狐狸精比,还差得远。只希望林国到时别把人欺负的太惨,弄哭了他还得耐着性子哄,糟心。
下午,副官告了退去赴约,李慎卷着被子打算睡个回笼觉。眼闭上还没一刻钟,就感觉卧室门被推开有人进来,走到床边,挨着他坐下。
李慎闭目装死。
“呵。”床边人轻笑一声,“再不睁眼我就亲你了。”
李慎默默翻了个身,把脑袋塞进被子里。他一点不怀疑对方干得出来,也知道自己这鸵鸟样挺丢人……庚衍俯下身,连人带被子一并抱住,嘴唇贴着露在被子外面的漆黑发丝,喃喃道:“别藏,让我看看你的脸。”
他伸手扒开被子,捧着李慎的脸,在微皱的眉心印下一吻,接着是鼻梁,嘴唇……他在那张线条冷酷的薄唇上轻轻吸吮,温柔而缱绻的触碰,一次次,反复,不厌其烦的。就算李慎是一座雕像,也要被这温度融化,更何况他还不是。
庚衍的吻烙上了李慎的脖颈。
“为什么不睁开眼?”庚衍双手扳着李慎的肩膀,将头颅埋在对方颈窝,话语间温热的吐息吹拂在李慎颈侧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颤栗,“不敢看我?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不愿意承认,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李慎紧紧闭着眼,抬起手,五指深深扣进颈旁灿金的发丝。
——他身体火热,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蠢蠢欲动的欲望,内心却一片冰凉,如坠深渊。
庚衍说得没错,他不敢面对自己那丑恶的欲望,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甚至害怕看见眼前这个将他逼至疯狂的罪魁祸首。他的良知、理智,都在拒绝这一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屈服于内心的兽欲,更不允许他给它冠上爱的名义,去接受庚衍的感情。
因为终有一天,他会亲手将他推下深渊。
“不要逼我。”李慎的声音嘶哑,如濒死的狼,“不要再逼我了,庚衍。”
他用足以掐断骨骼的力量死死按住颈旁那颗头颅,仿佛要将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这绝望而疯狂的情感几乎渗透了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在与他的意志抗争,发出断裂的声响。
伪装出的漆黑眼瞳一点点化为冰蓝,庚衍的声音低不可闻,却又清晰无比。
“我爱你。”
这一个夹在无数时间剪影中的小小片刻,镌刻着命运铸就的天大玩笑,无可逆转的降临。苍空之上谁在叹息,又是谁在癫狂大笑?
下一个瞬间,李慎咬上了庚衍的喉管。
他像一头捕捉到猎物的野兽,安静的残暴的享用着自己的食物,漆黑的独眼中目光冷漠而疯狂,一寸寸扫视着身下的躯体。庚衍唇边带着一丝笑意,仰起被叼住的脖颈,抬起手抚摸埋在颈间的黑色头颅。
“我允许,你的愿望。”
李慎抬起头,唇边带着刺眼的血迹,冷漠而讥诮的笑了——究竟是谁的愿望?
“如你所愿。”他讥笑道,撕开了庚衍的衣襟,映入眼帘的是属于雄性的平坦胸膛,一点也不柔软可人,结实的肌肉下面蕴藏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开山断海,只手翻天覆地……李慎近乎着迷的在那上面抚摸,横陈于他身下的不是别人,是庚衍。
单只这一点,就令他头皮发麻,浑身似是着了火,理智荡然无存。
庚衍平静的注视着李慎,那双淡定而从容的眼中没有抗拒,也没有鼓励,直到李慎的手扯开他的腰带,他的脸上才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但很快,这丝动摇便消失不见,庚衍支起右腿,抬起腰,伸手扯过李慎的头颅,交换了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吻。
“我爱你。”他又一次对李慎道。
李慎歪了歪头,古怪的笑了。
“嗯,我也……”
话音戛然而止,闭合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午后明亮的光线照进室内,打在床上交叠的两人身上。李慎撑起身扭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有些惊讶,更有些困惑。
“你来干嘛?”
一身煞气的血屠七十三拄着拐杖站在门口,俊美似妖的面庞上密密麻麻缠满了绷带,看着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慎与庚衍,喉头发出咯咯的错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托他的福,李慎脑子终于清醒了,目光在身旁的庚衍脸上一扫而过,随即移开视线,掀起被子遮住对方的身体。
血屠七十三终于找回言语的能力,出乎李慎意料的是,他并没发疯发狂,大喊大叫,语气甚至称得上平静。
他问李慎:“我妹妹快死了,你管不管?”
李慎看了他三秒钟,起身下床。
血屠七十三目光复杂,看着李慎站起身走过来,转身走出门外。李慎走到门边,回头看已经坐起身的庚衍,嘴皮张了张,终究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宝宝怎么了?”李慎站在门外,问血屠七十三,“你说她快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拿走了鲜血之牙,去了南海,我拦不住她。”血屠七十三痛苦的合上眼吸了口气,迎着李慎质询的视线,继续道,“我们一族为了与人类共处,放弃了吸血的本能和漫长的寿命,劣化了自身的血脉。宝宝是罕见的返祖血脉,通过圣器进行纯化仪式,就有可能恢复未经劣化的始祖血脉,重新成为真正的纯血血族。”
虽然对这等血屠的隐秘一无所知,但李慎仍旧把握住了这段话里的关键:“你是说,宝宝想要在南海举行这个纯化仪式?”
“对,她已经开始了,从一个半月前,但是现在仪式出了问题,她可能性命不保。”
“什么问题?”
血屠七十三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李慎身后,看向站在门口的庚衍。
“南海分部回报有人在举行大规模血宴,之前耿连成带队支援,损失惨重。”庚衍不知听了多久,见血屠七十三看过来,便淡然开口道:“六天前,他带着三十二支行动小队,和战兰带领的三支精锐作战小队,已经再次出发去了南海。”
“血宴?”李慎皱起眉。
“不是一般规模的血宴。”庚衍道,“最早发现的是胡珠群岛,整个岛上的人都死光了,接着是文德岛链,耿连成第一次去的时候雨花王国的首都已经沦陷,他失败后彩琉和武阳两国也被血族攻陷,截至目前,至少有上百万人丧命,这是近百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血宴。”
距离千年战争结束已经过了一千年,血族却依然是被人类视为剿杀对象的高危险非人种,就是因为他们天生有着对人类血液的不正常渴求,哪怕是血脉不纯的混血种,也对人血有着异常的喜爱。千年战争时期,血族帝国的庆祝仪式上必不可少的一环,就是大大小小将人类作为畜生宰割的血宴。时至如今,仍有许多血族余孽在各处集会,对人类的聚居地发起攻击,举办血宴。
南海是庚军的地盘,血族举行血宴残杀人类是无可容忍的罪行,庚衍派耿连成前去制止是理所当然,无可指摘。
杨宝宝,血屠,血族,血宴……
“纯化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停止。”血屠七十三一眨不眨盯着李慎,“否则必死无疑。”
李慎沉默不语。
“为什么来找李慎?”庚衍插口问,“黑帝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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