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亡
有蓬莱城坚守,还能弥补双方兵力上的巨大差距,但要是正面对抗,换了谁来领军也是白搭。帝国那五十万主力军团在个体战力上或许不如长安佣兵,但数量堆叠起来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军队也不仅仅是数字游戏。
“不过我猜他们忘了,或者根本就没见识过……”
李慎的话音里带着淡淡笑意,不屑,以及自信,只听他笑着冷然说道——
“何为神坛。”
………………
帝国五十万大军谨慎的停驻在蓬莱城山崖下数里之外,连天空中的战舰也只远远环绕着蓬莱城巡逻,并不敢轻易靠近。对帝国而言,这座像刺猬一样的坚城也早不是什么秘密,在此前的数次大战中,他们早已领教过这座城的厉害,为此留下了惨痛的血泪教训。关于蓬莱城的战例早被记入帝国的战争教科书里,那山崖中潜藏的炮台,崖顶上铁壁一样的防空守备,都是被着重圈出的要点。
不过他们并不着急,在这一次的作战计划中他们并不是主角,真正的主战场在南方,那座名叫长安的城池。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什么都不必做,只在这边看戏,关于蓬莱城的攻打方案,不少帝国将领在军校时就曾参演过,最终的结论都十分相近——用笨办法,从山崖的根部下手,一点点炸烂它。
问题足够射程的源能炮数量有限,威力也不够令人满意,而在发现他们的意图后,蓬莱城也开始用对射对他们发射的炮弹进行拦截。所以帝国的将领们就想起了之前攻占大唐自治领后缴获的,那些堆积成山的民用车辆,正适合拿来做自杀性攻击。
当然,还需要一点配料。
看着被驱赶着向蓬莱城冲来的难民们,守在炮台后的人们沉默了,在难民们身后是一辆辆装满了炸药的小车,利用着前方的人肉盾牌,一步步接近着自己的目标。
难民们竭尽全力的奔跑着,呼喊着城中人救命,那一张张写满乞求和对生的渴望的面孔,像一块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了众人心底。
“傻愣着干什么。”李慎的声音响起,用冷酷的毫无感情的口吻命令道,“开炮。”
潜藏在崖壁中的炮台发出轰鸣,明亮的炮火精准无比的落向难民们身后装载着炸药的车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夹杂着无数哭喊与绝望的嘶嚎,刺痛着所有人的耳膜。连山壁也在爆炸的余波中震颤,帝国的炮火趁机向蓬莱城发起攻击,轰鸣不绝于耳,将整个世界涂染成一片血红。
李慎搭乘升降机回到崖顶,站在远离了硝烟的山崖顶上,静静抽了一支烟。
战争。
从个体争斗演变成群体争斗,人类,非人种,哪怕是无知的野兽,自从这世上有生命诞生,战争便已经存在。有的人投身其中,有的人冷眼旁观,有人厌憎它,有人喜爱它……但没有人能够令它消失。
他丢掉手中烟蒂,拿起立在身旁的巨刃。这是张普求仿着屠牛为他重新打造的兵器,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并不算太完美,最重要的是,它没有源纹。
张普求对李慎如今的身体十分感兴趣,但局限于时间和已知的知识,他无法对此有更深一步的了解,所以只能用天然隔绝源能的天外陨铁,为李慎打造了这柄没有任何特殊效果,也不能被源能增幅的,单纯锋锐和坚固无比的,砍刀。
比起在庚衍手上的那柄成双自然差得远,但李慎还算满意,至少他不用空手去拆战舰……没错,他就是打算去拆战舰。
五千艘帝国的战舰,一艘一艘拆过去。
——好叫那些帝国的土包子们知道,什么叫做神坛。
………………
千年前,方陆诞生了有史以来第一位神坛,他的名字叫李三多。
只手搬山,凌空漫步,一人可当千万军。听起来像是神话故事,却变成了活生生的事实。李三多与血族帝王在当初的鲜血之都那一场大战,造就了如今的东荒雁湖。千年已逝,神坛的强大早已深入人心,但那都是道听途说,亲眼目睹过的,恐怕真没几个。毕竟神坛间的战斗并非常人所能涉足,一点遗漏出的余波都能叫天门粉身碎骨,更别提普通人。
想要瞻仰神坛强者的真面目,唯有去长安。只有在被称为方陆武道圣城的长安,才能见到活生生的神坛强者。在那里,老长安们会一本正经的告诉你,神坛也是人,会像普通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会有喜怒哀乐。
但他们也会告诉你,神坛很可怕,非常可怕……与这些个神坛生活在同一座城里,就得做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的准备——就好比一头鲲鹏跟一群蝼蚁躺在同一处,它起身打个喷嚏,蝼蚁们可能就死了一片。
所以说,何为神坛?
李慎扛着砍刀踏着虚空走向迎面而来的帝国舰队,这些环绕在蓬莱城周围巡逻的帝国战舰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存在……然后它们有些懵逼。
古朴的战甲表面升起一层淡淡的光幕,霸王怒这套被辉光传承千年的神甲,在李家的记载中只有一个无比逆天的特效,名字叫千军辟易,效果是反弹伤害。
沐浴在炮火中的李慎身形闪逝,出现在最前端的一艘战舰下方,一刀捅进它的钢铁下腹,将它拦腰切成两半。在断裂爆炸的火光中,他扛着锋利无匹的巨刃,淡然走向下一艘战舰。
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何为神坛?
这,就是神坛。
第202章 灭神(上)
蓬莱山脚下的轰鸣响了一天一夜。
帝国军队显然已经没有了最起初那股子胜券在握的淡定和从容,急躁的炮击和越来越多泄愤一样被推出来的人肉盾牌,都无疑证明了这一点。山崖下方伪装用的石壁已经不复存在,显露出内里隐藏着的钢铁堡垒,被炸碎的汽车残骸和人血肉糜堆积在漆黑的铁壁之外,取代了它的原本颜色,将一切染成黑与红的肮脏幕布。
堡垒内,即便是以冷血著称的长安佣兵们也杀得有点心累,更别提蓬莱商会那些缺乏战争经历的武装人员,甚至还有人哭出来——不止一个。为了安全起见,休整的部队不被允许随意出入崖顶主城,只能在堡垒中分配到的休息区呆着,唯有被选出擅长射击轮流操作炮台的佣兵们,可以在休息的间歇去崖顶放放风,抽支烟松缓下紧绷的情绪。
顺便欣赏一下李慎杀戮归来的英姿……开玩笑的。
一道漆黑的人影炮弹般从天空中砸进佣兵们歇息的空旷平台,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很快就有蓬莱商会的医护小队匆匆赶到,当着旁边佣兵们或惊诧或见怪不怪的眼神,搬起一大桶冷却剂朝人泼下去。随即就见袅袅青烟冒起,被做了趟铁板烧似的人从地上慢吞吞坐起来,从医护人员手中拿过由各种天材地宝熬成的营养剂,一口气灌干,同时那具被烧成焦炭一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褪掉焦黑的渣屑,恢复成白嫩的皮肤。
然后白嫩嫩的李慎开始扒掉身上夹带着衣物碎屑的战甲,光着屁股换上崭新的战斗服,再把那套神甲霸王怒一件件穿回去。整个过程不到半个钟,他从头到脚都是焕然一新,连那头漆黑的秀发也重新长回了耳后,有些凌乱的张扬着。
边上有相熟的佣兵扬声笑问:“慎爷!这趟收获如何?”
“还成吧。”李慎低头点了颗烟,向开声者走过去,顺手从医护员手里接过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源晶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碎了咽下去。那说话的佣兵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看着他,忍不住问:“好吃吗?”
李慎笑了,把手上啃了半截的源晶递过去,怂恿道:“你试试?”
“不不,免了。”佣兵哭笑不得的摆手道,想也知道跟嚼玻璃没差别,他可没李慎那么好的牙口。正常人吸收源晶都是握手里调息,情况紧急一点也至多是含在口中,像李慎这样直接嚼的,他还真没见过。
李慎在他边上坐下来,背后靠着石柱,长长吐了口气,半晌,叼着烟问:“底下情况怎么样?”
“照这样轰法,剩下的炮弹支撑不到三天,没有炮弹,只靠源能冲击威力不够,这样搞下去要不了两天这山就得倒了。”
佣兵半闭着眼说着话,放在口边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头,他掐灭手中烟,有些疲惫的抬起眼看向头顶天空。
一望无垠,碧蓝如洗。
“我老婆孩子都在长安。”他低声道,“刀山血海里打混的,我也没想过要娶妻,但她一个女人主动说要跟我,我也就答应了……生了个儿子,今年两岁,我攒钱给他将来过好日子,上学,当官,做生意,什么都好,就是别跟我一样,做什么佣兵……成天见的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劲,真没劲。”
李慎也仰起头看着天,口里叼着烟,耸肩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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