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亡
林国拿起直通情报部的内线电话,吩咐道。
“加紧盯住杨火星,我要知道他每一分钟在干什么。”
………………
“本来想查王真,却意外查出个这么有趣的东西。”
血屠会馆的塔楼上,一身蓝白格睡衣的黑帝斯咬着块曲奇饼干,用眼神示意身后给他按肩的大胸女仆离开。而在他对面,面容憨厚的年轻人正专心玩着一组积木,色彩各异的积木块以扭曲的姿态摞成一条直线,看上去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塌。
“您现在就是跟我说其实李慎是您的亲生儿子,我也不会有什么惊讶了。”他说着话小心翼翼的把手上拿着的积木块放到最顶端,表情颇为淡然,很有点超脱的意味,“这明摆着是故意让我们去关注杨火星,老实说有种被玩弄在股掌的感觉,很不舒服呢。”
黑帝斯蓦然哈哈大笑。
“你还是太年轻啦。”他笑着道,“等你活到我这把岁数,就能体会到被人算计的趣味了,尤其是看到他算计不成反被喂了一口翔,那种感觉,才是愉快之极。”
“免了,我可不想要这种恶趣味。”年轻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与其被人算计,我倒希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虽然也不太可能就是了。”
话音未落,原本高高立起的积木塔轰然崩塌,零零散散的积木块掉下来,在金属制的托盘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年轻人抢救不及,维持着伸出双手的动作,面现惋惜之色。
“可惜了。”
黑帝斯端起红茶饮着,苍老的面孔上隐隐有些动容,微瞑下眼睑。
“难得是个有趣的人物。”
仅仅一条街道之隔的辉光会馆,晓雨楼李铁衣的书房里,也有人放下资料,同样叹息出声。
不是别人,正是辉光当主,李铁衣本人。
他问自幼跟随在身旁的老管家:“阿青,你跟了我多少年?”
“回老爷话,四十八年零三个月了。”
李铁衣点点头,沉默半晌,道:“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同样已是满头银霜的管家抬起头,静静看向他服侍了一生的主人。
“除了你,没有能让我信任的人了。”堂堂辉光当主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这样的话,表情有些犹豫,更有些复杂。
“做完这件事后……你也不用回来了。”
………………
半夜两点多,副官穿着睡衣,手上拎着件风袍,小心翼翼的将李慎从睡梦中喊醒。
“爷,大帅在门外呢,要见您……”
李慎睁着眼睛,躺在那没反应,就在副官以为人没睡醒想要再叫的时候,他突然一骨碌坐起身,拎了副官手上的风袍便往外走。
到门口,外面停着辆车,庚衍站在车边,手上掐着颗烟,见了李慎,便招招手让他上车。
车内一股烟味。
李慎坐到副驾驶座,将车窗打开,身旁的车门开了又合,庚衍也坐进来,沉默着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驶出古柏路。
李慎将头靠上窗沿,静静注视外面长安城的夜景。
“困了?”庚衍问。
李慎也不知人要把他带哪去,点点头,嗯了一声。
“困了就睡吧,到地我叫你。”
看样子是要去很远的地方,李慎调低座椅,笼着手靠上去,眯着眼发呆。淡淡的烟气在车厢内盘旋,庚衍打开音响放歌,很舒缓的钢琴曲,音符像是微雨一样滴滴答答落下来,催人入眠。
车很快驶上高架,环绕着长安城最高的万象塔打了个圈,然后猛然下滑。车速悄然飙上两百码,庚衍扭头看了眼李慎,发现人已经歪头睡着,便伸手关掉音乐。
他静静的开着车,面色随着过往的灯光明灭不定,在经过出城关卡时,脱下外套给李慎盖上。
那张脸在沉睡中依然蹙紧了眉头,似乎心中有着化解不开的愁绪,这十年来,庚衍一天天看着对方,从那个会没心没肺肆意大笑的张狂青年,变成现在这个眉目冷郁的成熟男人,那双眼里曾经炙热如火的光芒渐渐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如深渊望不见底的黯沉与疲惫。
越来越像了,与他久远记忆中的那道身影。
曾经的初衷早已变了质,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
开车驶上白山,来到位于山顶的别院,庚衍将车停在山崖一角的观览台旁,沉默调低座椅,抱起手臂静静注视李慎的睡颜。
——就这样看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他自嘲的勾起唇角。
李慎的脑袋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眼,他迟钝的坐起身,问庚衍:“到了?”
外面黑漆漆的,连灯光也看不见,过了半晌,李慎的视线才适应了这片黑暗,能够看清车外朦胧月光下的景象。他困惑的瞅着那截空落落的崖顶,扭过头,看向庚衍。
“白山?”
“对。”
这里李慎倒不陌生,当初庚衍买下这处别院,初衷是两个人一起住,在这长安城置办个落脚的地方。然而没过多久李慎就决定与海棠成亲,买下了古柏路的那间院子,庚衍平日里也没时间回来住,这座白山别院便空置下来。
李慎搞不清人大半夜带他来这是想干嘛,也懒得去猜。白天那破事弄得他现在心里还有点不痛快,不是为了庚衍那一脚,怎么说呢……回来后的种种事情吧,似乎都压在一块了,尤其是庚衍弄出耿连成那么个货色来膈应他,他也是忍的不想忍了。
“我下午去跟黄沙谈过了。”庚衍开口道,“北地那个遗迹,下次我们两家一起探索,各出一半人手,收获对半分。”
李慎有些诧异。
“那遗迹里有什么?搞这么大阵势?”他问。
上一篇:狂帝霸爱:第一公子/爹爹好狂野
下一篇:辣鸡室友总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