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10月25日啊,”康天真不高兴地撇嘴,“想要个游艇怎么就是调皮了,我爸每年都带我妈去游艇上庆祝结婚纪念日,我以后也想带宋文渊去啊。”
宋文渊心头一暖,揉了揉他的头发,如果不是黄兴运杵在这里,他真想将他拢进怀中好好亲吻一番,这个人如同有着魔力一般,一颦一笑都能让自己比上一刻更加喜欢他。
黄兴运急切地问,“阴历呢?”
康天真懵懂地看着他,“我过阳历生日的,阴历……大概是九月初十吧。”
话音未落,黄兴运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得碰翻茶几,只听一声脆响,紫砂茶壶滚落,在地上摔出一地碎片。
宋文渊盯着木质地板上的残茶,眼神倏地狠戾起来。
康天真被这样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声道,“怎么了?干嘛这么激动啊?”
宋文渊握住他的手,用力攥了一下,对黄兴运道,“老师,我知道那一天是师母的忌日,但跟天真毫无关系,这只是巧合。”
“不……不是……”黄兴运看向康天真,双眼迸发出诡异的痴狂,他向前一步,“不是巧合……这一切不是巧合……天真,过来,让我看看你……”
“卧槽,你老师疯了,”康天真对宋文渊小声道,“你不打算带他去看精神科吗?”
宋文渊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先回去。”
康天真不肯走,眼睛贼溜溜地转,“……我还想看看他有多疯。”
“别闹。”
“没闹呢,”康天真抬眼,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是还想和你玩一会儿。”
宋文渊对他毫无抵抗力,听到这样亲昵的话语,立刻满心欢喜,低声笑道,“过一会儿我去找你。”
“好吧,”康天真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黄兴运,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小轩窗。
宋文渊看着他那流连忘返的小样儿,心想这哪里是不舍得自己,分明是还想留下来看黄兴运的笑话。
“你怎么让他走了?”黄兴运责备,“快去再把他叫回来,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宋文渊停下正在擦拭古董的动作,将抹布重重扔下,转身走了出去。
一踏进古今阁的店门,就看到康天真趴在柜台上挤眉弄眼的笑脸,心头的阴霾顿时驱散,他笑道,“这么乐?”
“你老师像个神经病,”康天真道,“他肯定不会真的送我游艇的。”
孔信正躺在藤椅上看书,闻言嗤笑一声,“还游艇,你把黄兴运卖了吧,怎么不要私人飞机啊?”
“我不会开飞机啊,”康天真呲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笑得十分下流猥琐,对宋文渊压低声音道,“可是我会打飞机。”
“这没什么好炫耀的,大家都会,”宋文渊淡定地说。
“……”康天真撇嘴,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不疼了?什么时候去拆石膏?”
“下周,”宋文渊道,“拆了石膏我要去一趟北京,参加书画专场拍卖会的预展,你一起来吗?”
“我去干嘛呀,”康天真道,“我又没有藏品要上拍,又没钱参加竞拍,去打酱油吗?”
“那你不去咯?”
康天真歪头看着他,狡黠地笑,“你邀请我,我就去。”
宋文渊不由得笑起来,故意逗他,“爱去不去。”
“不行!”康天真抓着他的肩膀剧烈摇晃,“你不能这样,快点邀请我,宋文渊,你说你喜欢我的,你不能不邀请我,快点邀请,快点快点!”
宋文渊无奈,凑近他的耳边,轻笑,“我最亲爱的天真真,赏个脸一起去参加预展,怎么样?”
他的声线温柔性感,附在耳边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让康天真的脸蛋瞬间飘红,他看着宋文渊,一脸镇定地说,“既然你这样强烈地邀请过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个面子吧。”
孔信将书扣在了自己的脸上,悠悠叹道,“真他妈岁月如梭,小兔崽都会谈恋爱了。”
两个人上飞机的时候是晚上,宋文渊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面色淡定,心情忐忑,这幅从重庆收来的古画价值连城,图录刚送到各位收藏家的手中,就有不少人打电话给拍卖行,想要私下交易,如此受欢迎,他本该高兴,可是离拍卖日期越近,他却越感觉到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若非实在缺钱,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送这幅古画去上拍。
康天真看向他,“你不高兴啊?”
“没有,”宋文渊看着他白净的脸,觉得心情瞬间就愉悦起来,暗想卖了就卖了吧,拿到钱可以做本金正式开店做生意,挣到钱才能给某人买游艇啊。
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康天真从飞机上下来,困得跟狗一样,打了个哈欠,“北京空气好干啊,鼻子有点难受……宋文渊,我好困。”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酒店,就可以睡觉了,”宋文渊在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将康天真塞进后座,然后打开后备箱,放两个人的行李,再拉开车门的时候,看到康天真已经趴在后座睡着了。
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宋文渊心想:睡得还真快,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出租车停在一家快捷酒店,宋文渊付钱下车,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夹着康天真,费劲地走进酒店,康天真半睡半醒间看到大厅里的沙发,自觉滚过去,趴着睡了。
前台小姐捂着嘴笑起来,宋文渊无奈地笑笑,掏出身份证,“我在网上订了商务双床房……”
“好的,请稍等,”小姐在电脑上哒哒打了几个字,突然惊叫一声,“哎呀不好意思,先生,商务双床房已经订满了。”
“怎么可能?”宋文渊不悦,“我已经实现预定好。”
出了这样的纰漏,前台觉得十分对不起,一直在弓着腰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的过错,要不这样,先生您可以改选其他房间吗?”
宋文渊平静道,“还有什么房间可以选?标准间?”
“标间也订满了,”前台抱歉地说,“要不,您选经济间?其实床也很大的,这是房间里没有窗户,可能会觉得压抑一些。”
“不行,”宋文渊扭头看一眼康天真,若只有自己一人,自然是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可带上一个康天真,就不愿再受委屈,“还有别的吗?”
康天真在沙发上睡了几分钟,睁开朦胧的睡眼,嚷嚷,“宋文渊,你还没订好房间?”
“等一下,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