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elver_Jo
“你到底要不要脸?!”交涉无果,余情揉着太阳穴叹气。谁知路渊将衣柜里当季最后一件衣服装进袋子后,伸手 捏住余情的下巴说,“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我选了要你,那就不要脸了。”
路渊做事儿麻利,拿着行李袋下楼放上车,另一只手搂着余情的腰,“你要是不想整个小区都看着你和一个男人搂抱打闹,那还是配合点。”余情自然不听他的,挣扎之余侧头冲着路渊手臂咬了一口,“松开我!”
“咬吧,看样子昨晚你还没‘咬’够…”
路渊见余情老大不乐意,一路上没敢再提把车也送给他的事儿。透过后视镜,路渊心里又开始犯嘀咕:隋先生没要他的钱,但余情却以为自己掏了两百万。
余情为此妥协,心甘情愿被折腾。可不管是‘欠债肉偿’还是‘包养’,这钱横竖都没花到余情的身上…要是路老爷子知道自家儿子一毛没花白占二百万的便宜,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的投资眼光另眼相看。
路渊心里还没琢磨明白,余情率先开口了,“那些钱,我给你打欠条。”路渊没有立即接话,轻笑一声眼底情绪又重了些,“用不着,你跟我还这么见外?再说这种话我可生气了!”路渊嘴上抹油、插科打诨,说出这种让余情接不上的话,对方自然没法坚持,不了了之。路渊往自己家开车,寻思这钱还是得想办法花在余情身上,否则放在兜里咬手,觉都睡不好。
到家已经过了午饭点儿,进屋放下东西,路渊的电话响了。
“说好今晚回来吃饭的,没忘了吧?”
孟叔这一说,路渊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儿,“没忘,哪儿能忘!”他侧头看了一眼余情,本还想着今晚花几个小时带他‘熟悉’一下卧室和那张人体工学的大床,看这样子怕是泡汤了。
回家吃饭就得被老爷子唠叨,不到十一点老人家睡觉时间,路渊决计脱不了身。路渊盘算要不提前说不舒服,吃了饭说了正事儿就赶紧闪人。谁知孟叔却在电话那端说,今天你爸最喜欢的厨师打电话,店里来了一批奄仔蟹,要不要去尝尝?
“行啊。”路渊乐了,去饭店至少能早点拍拍屁股走人,“今年还没吃螃蟹呢。”
初夏细品奄仔蟹,膏如温香,嫩滑甜鲜。
路渊拿着电话想起螃蟹的口感,余光则是一旁那个正在摆弄包里东西的人…路渊听着孟叔的唠叨,脚下晃悠到余情身边,伸手就去捏人屁股。余情抬手推开路渊,回给他一个抵抗的神情。
路渊指了指电话,示意余情别吭声,手指还不忘伸进他的头发里。路渊将余情拉倒怀里,凑上去嗅了几下,嘴唇则故意在余情的耳朵上游走蹭弄。
“我跟你说,你爸晚上要是说起让你找女朋友准备结婚,你别跟他顶嘴…”
路渊恩了一声,张嘴含住余情的耳朵,舌头舔进内耳,“我就听着他说,他停下我就跟他说都听他的。”
余情侧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路渊一眼,似在嘲他轻浮,又如讽他凉薄。路渊瞧见那神情,嘴唇凑到余情的眼皮上,‘催促’他闭上眼睛,变着方子撩拨。
“连姑娘都糟蹋?真不怕睡不好?”
挂了电话,余情这么嘟囔了一句,没指望路渊回答,说完便推开他继续收拾东西。
路渊还不到让家里着急的年纪,可他当年有‘前科’,这才引得父亲天天唠叨,怕他又整出花样。路渊听了余情这话,扬起眉毛哼了一声。要不是为了余情手里那个项目,他犯得着回去老爷子面前自投罗网?“我有什么睡不好的?”路渊没跟他多做解释,舔着嘴唇补了后半句,“你天天在我身边,睡前运动量那么大…怎么会睡不好?”
路渊原想让余情在家里休息,毕竟昨晚他受累来回被折腾。可余情将东西简单收拾,拿起工作需要的文件就往门口去。
余情不搭理路渊的阻拦,说已经和兰兰约好要开会。路渊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约的会议,更不知余情在那不被待见的小破公司有什么好‘拼命’的,“随你,想让你轻松点还挺难。”
余情在门口穿鞋,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回答,“我要是轻松了,什么时候能把钱都还给你?”
路渊嘴里的话硬生生被憋回去,心口一阵紧张,情绪上涌便怼了一句,“你既然这么说,欠我的钱怎么不听我的话?”
“你用不着提醒我欠你的钱,我记着呢。”余情穿好鞋转头与路渊对视,“我…尽量听你的。”
4-2
总监要从余情手里将项目拿走,无论如何也得为了组员拼一把。
若是余情在尘埃落定之前找到了投资人,那项目对接便来不及给新人熟悉的时间和机会,为了项目的成功也得让余情的组员继续跟进。中途换人是公司的大忌,会让投资人和客户有不可信任的潜意识。
公司为一个项目与投资人接洽需要前期众多准备,余情这一招可谓死马当作活马医、兵行险着,要是让投资人察觉出准备不当,也可能影响公司的整体形象。
“出什么事情我担着。”余情到了办公室后对兰兰交代了一声,拿着所有材料往办公室走,“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当初处理项目的时候余情与业内几个投资人聊过相关内容,奈何市场与资本流向都非常不成熟,接触之后又是问题重重,最终便不了了之。
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兰兰看着余情眼神变得温柔,“组长,我今早联系了之前那几个有过接洽的投资人。”
余情看着资料没有抬头,一目十行,“怎么说?”
“除了陆总表现出兴趣,我觉得咱们现在手头准备的情况很难得到其他几个投资人的信任。”
“你是怎么说的?”余情抬起头看着兰兰,皱眉想了想追问,“说了多少内容?”
兰兰摇头,解释自己只是说了目前项目的市场相对成熟,如果有兴趣可以再进一步接洽。兰兰面上透出无奈,“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我也不敢说太多,否则被公司知道了,也会有麻烦。”
余情恩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最后才问,“陆总…怎么说?”
“陆总听完之后没有仔细问项目的事情,跟我说让您直接联系他,之后再详谈。”
“知道了。我再想想。”
兰兰起身往办公室外走,临出门之前回头看着余情,“经理,你脸色不太好,别…太累了。”
余情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不易察觉,“没事儿。”
陆总,陆容音。
余情大学时与他认识,两人甚至朝着情侣的方向走过那么几步。眼瞅着两人要在一起了,却没想到余情突然单方面断了联系。旁人看上去是余情抽身回头不再搭理那花花公子,可其中的内幕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心中知晓。
山不转水转,毕业之后几年的时间两人又见了面。那时余情在一个业内的聚会场所与几个投资人说起手头的项目,陆容音陪着朋友参加应酬,不期而遇听了一场项目介绍。
那之后的接洽过程,陆容音表示出想要和余情再续前‘缘’的打算,可余情全当没看出来,应付了过去。好在,陆容音这号人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对待同性从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种不了了之的事情原本没有在余情的心里激起涟漪,谁想几个月之后竟然又有了见面的机会。
余情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给陆容音。
晚上一起吃顿饭再说吧。陆容音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约了余情,声音里故意透些暧昧。
余情应了声,“你想吃什么?”
陆容音又笑了,“我定好地方发给你。”
余情一下午坐在办公室里看项目材料,一个字一个字扫过文件,恨不得全都印在脑子里。
兰兰见他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端着水杯放在他桌子上。余情冲着她淡淡笑了,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余情本以为自己与陆容音此生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可为了所有组员的利益和业绩,他就算千百万个不愿意也得去会会‘故人’。
陆容音生性烂漫,对许多事儿都如过眼云烟般不放在心上。陆家的生意只有少部分在他手里,但他平日和省市领导之间有不少往来,攥着那点资本游戏人间绰绰有余,必要时刻还能从天而降给余情充当个‘天使’的角色。
“好久不见。”陆容音比余情大几岁,面上带着岁月沉淀,俊朗之于还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性感,“这段时间怎么样?”
余情笑了一下,不冷不热,“老样子。”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文件,递到陆容音面前说,“这是项目的资料,我们目前...”
“不着急。”陆容音给两人倒上酒,转头冲服务员使个眼色,上菜。
一桌子美酒佳肴,余情无心品尝。陆容音坐在他对面,优雅自如,“不饿?”
余情不好驳去潜在投资人的面子,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食不甘味。陆容音看着他笑,将他的情绪和表情统统装在眼里,“找不到其他有兴趣的投资人了?”
“...”余情一怔,想了想说,“项目目前还在准备状态,还没有开始正式寻找投资人。”
陆容音点点头,“那就是你们着急把它卖出去。准备阶段联系投资人,好像不怎么符合行业标准?”
胜者为王败者寇,总监的行为谈不上符合标准,余情的反击也只能剑走偏锋,“我们的标准就是让客户与投资人都有最大的收益。”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喜欢谈风月,”陆容音余光扫过桌上的资料,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余情的盘子里,“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容易消化不良。”
余情突然晃神,想起大学时候第一次见到陆容音的场景。他在学校的管弦乐队里进行排练,结束后出门撞上了陆容音的视线。余情清清冷冷,侧头想要绕过去。
你好,我刚刚看到你的演出。陆容音先开了口,抬手指了指门上的玻璃,示意自己在这里站了许久。
刚刚不是演出。余情说完又解释了几个字,就是排练。
“快吃饭,想要什么再点。”陆容音随手翻了一下面前的项目书,勾起嘴角道,“这个项目当初你提及时我就觉得有意思,相关市场这几个月我也在关注。”
“...”
“怎么,你觉得我只是在关注你?”
余情面上难掩尴尬,避开陆容音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我去个卫生间。”
高级餐厅环境典雅,包间里飘着淡淡的香薰,烘得余情有些热。
他起身推开包间大门,正巧对面得屋子也开了门。
“余情?”
站在对面开口的不是别人,正事今早拉着余情非要‘同居’的路大少爷。
路渊顺着打开的门下意识往里看,随即便瞧见陆容音,“那谁啊?”
屋里的陆容音见包间门始终打开而余情站在门口,出声发问,“情情,怎么了?”
4-3
路渊这一天过得不怎么样。
余情套上鞋子出门,而路渊则缓了片刻也出门,去了他浑身抗拒的地方。
路渊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了解父子俩的人都知道,三句话就能掐起来,坐在一桌吃饭就差掀了桌子。
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不好?这个问题就连路渊自己都很难给出答案,可能是因为长大了终归翅膀变硬,可能是因为当年断了他的感情始终耿耿于怀,更可能只是因为本身性格相冲,观念相左。
“老爷子今天心情怎么样?”路渊进门之后给孟叔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还不忘勾起嘴角笑,“准备从几个方面骂我?”
“瞎说什么,你主动打电话说回来吃饭,你爸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孟叔轻拍路渊的后背,满眼都是宠溺。
“您没事儿吧,我怎么看您脸色不太好?”
“我能有什么事儿,快进去陪你爸。”
路渊前几天听孟叔话音不对,猜想是不是父亲身体欠佳。回来进屋坐了不到五分钟,看老爷子中气十足‘教训’他的样子,一颗心彻底放进了肚子里:会唠叨,人就没事儿!
五分钟时间,路老爷子从路渊吊儿郎当的穿着说到他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话锋一转,又嘟囔着问,“你回来还算老实吧?别给家里人找不痛快。”
‘不痛快’三个字无非就是取向,而所谓的‘家里人’也就路老爷子坚决反对,还能有谁?“老实,老实...”路渊再沙发上坐如针毡,上好的皮革像是从刺猬身上拨下来的一般,“我还能有什么不老实?”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谎,变着房子给父亲吃定心丸,“我都按照您的要求去上班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父亲哼了一声,面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字,“对了,你妈说想要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路渊从小对父母的印象都是‘感情不和’,唯独面对和他有关的事情,立场出奇一致。“问我的意见?我当然没意见。”路渊舔着嘴唇,寻思这一出好戏不知要演成什么样,“要不然我妈介绍两个姑娘,咱俩一人一个,您这不也单着呢?”
“你...”路老爷子差点将手里盘着的核桃扔到路渊的脸上,“你要是觉得可以,记得给你妈回个电话。”
路渊随口应了一声,不再接话。想想真是有意思,母亲和儿子联系还需要父亲再中间传话,不知是什么样的亲疏才能造成这样诡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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