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elver_Jo
余情面上没有露出想象中的喜悦,他转身拉上百叶窗,看着路渊问,“什么时候卖出去的?”
“你生病之前基本上就敲定了。”路渊收起上扬的嘴角,满腹不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谢谢?”
“…”余情沉默几秒张开嘴,语气复杂,“嗯,是应该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
什么叫‘是应该’?路渊等着道谢与感激,谁想却又换来余情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你什么意思?”
还没等余情开口回答,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陆容音。
会议过程中,对方投资意图明确,总监看项目的发展已成定局,心生一计想将功劳归在路渊身上。
余情在开会前提及陆容音,总监则在会议现场敲定了路渊引来的投资人,铁板钉钉,丝毫不给别人留机会。这本是投资行业的大忌,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应该为客户寻找最为妥帖的投资人,使利益最大化。
余情不好当面驳总监的话,暗示可多思考一些时间。总监心意已决,与投资人连连握手,心中自有算盘:讨好了路少爷是一方面,更主要可以避开余情先斩后奏架空自己的行为,留以颜面。
两害取其轻,余情只好以项目卖出为首要目的。他在会议结束时通知陆容音有了确定的投资人,因此所有的规则都得更改,如果还要继续投可能得三方协商。
陆容音这会儿将电话打过来,余情仔仔细细为他解释目前的情况,连声道歉。
一报还一报,余情的先斩后奏换来总监釜底抽薪,办公室外的组员因项目卖出去而高兴不已,可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心中清楚。
路渊站在余情面前听他讲电话,越听越气,怎么都见不得余情这副谦卑的语气?
他对陆容音确实有些敌意,来自雄性生物对领地和所有物的抗争意识,可退一步讲对方举止妥帖、做事也算周全,路渊此时心里怨得是余情这两套标准,两种态度。
以前那些个小情儿也没见哪个这么不让人省心,周围苍蝇飞来飞去一点自觉都没有?
路渊胸口发闷,伸手拿过电话直接挂断说,“项目都卖出去了,你有必要还跟他这么说话吗?你明知道他有想法,还这么想把项目卖给他?你口口声声跟我说尊重,你和他这也是互相尊重?”
余情被挂了电话一阵错愕,情绪也开始在眼底堆砌。他微微抬起头与路渊对视,“我必须为整个组负责,面对投资人促成项目买卖是第一位。就算他心里的想法再脏,那我也得笑脸对他,这是我的工作。”
“那我就不明白了,都是卖了项目,有什么区别?”
愤怒,沮丧,剩下的是不可名状的复杂…
余情咬牙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移开视线,那份复杂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路渊伸手捏住余情的下颚,迫使两人重新四目相对,“有什么区别?说话!”路渊火气上头时可不会‘各自安好’,他用自己那对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睛看着余情,咄咄逼人,“你跟我说清楚,怎么他可以投项目,我就不能买?”
“你在酒吧因为我动手,闹到去医院缝了针。后来在赌场又帮我掏钱,带我弟弟出来。这些…我都记着,我也感谢你。”余情推开路渊的手,说的很慢却十分用心,“我的工作就是面对陆容音那样的投资人,有买有卖,互不相欠。”
“这一点我知道,投资方要是挣了钱,那是他们眼光好,要是赔了那是市场决定的。可这和我投资有什么关系?”
余情点点头,反问,“如果不是你和我的关系,你会关心这个项目的去向吗?你会想要帮我卖了项目吗?” 余情勾起嘴角冲着路渊淡淡笑了一下,忽然就卸去了全部的情绪,“我不想越欠越多,我还不起。”好似这句话压在了他的心上,说出来就可以卸去所有的情绪。
“…”
“但话说回来,就项目本身而言,确实卖给谁都是卖…”余情轻声叹气,重新看向路渊,“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谢你。”
路渊保持沉默,直到余情走出办公室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余情从办公室走出来,总监还在夸赞路渊的丰功伟绩。
他用余光瞥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让余情说几句。
这一眼满含情绪:自己被架空留下诸多愠色,偷了余情的功劳又暗含窃喜…
余情这一天,摊牌之时好似赢了,面对投资人又好似输了。“项目这么顺利找到投资,应该感谢路渊…”尘埃落定,余情也只是这样淡淡的总结。话语中有项目卖出去的喜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路渊跟着余情从办公室出来,盯着他的背影耳中再灌不进一个字。
余情用了‘关系’二字,而相识之初他还对路渊道:咱俩有什么关系?
仔细琢磨,余情眼中的复杂有了些踪迹。若是小情儿与包养的关系,又怎么会用上‘欠’这个字眼?更别提‘帮’…
或许余情自己说出这些话时还没有意识,可他口中的‘关系’与路渊心中所想大相径庭。
路渊始终看着余情,觉得他说出这样的话怕是动了心不自知,因此才有了复杂到难以表达的情绪。
回想起来,那些床笫之间的动容或许就是前兆,毕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路渊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这…
路渊反复思索:余情,真对他动情了?
4-9
这个项目多亏了有路大少爷,要不咱们组都得喝西北风。
咱们得好好感谢路渊,这可是一单大生意。
… …
…
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大多都是对路渊的恭维和讨好。路渊对这种话丝毫不感冒,他做这件事的初衷是冲动下想在余情面前刷存在感,旁人的想法与他无关。
余情简单和组员寒暄几句,转头又回到办公室继续手边的工作。
下了班,余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黑色旅行包,而路渊则在办公室外等他,“走吧。”
“你怎么…”
路渊转身朝着电梯而去,低声嘟囔说,“免得你之后又不高兴,我现在先提前跟你说一声。你们可以这么快回去酒吧演出,是因为我答应入股酒吧。”
余情一怔,停下脚步看着路渊的背影。路渊闻声回过头,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快走吧,别让整个乐队等你。”
一路往酒吧去,路渊有一句没一句解释自己投资‘故里’的事情,眼睛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望向余情。路渊言简意赅说酒吧老板做生意想要息事宁人,因此重新开张之后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再主动找乐队过去演出。路渊找人和周围几个有竞争关系的酒吧疏通了关系,还给了老板一笔资金算作投资酒吧。
“以后你们想怎么演就怎么演。”路渊现在也算是酒吧投资人之一,虽不像老板那样有话语权,可让余情上台演出的面儿还是足的。
余情安静听着,随即点点头看不出情绪变化,“原本吹单簧管的那个女孩子过几天就会回去乐队。”
路渊嗯了一声后看向余情,“那你就只能回去给我演专场了。”
余情换衣服准备上台,路渊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等会来找我。”路渊伸手抓住余情的后颈,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嘴唇凑到耳边低声说,“我坐角落沙发那边,演出结束你过来。”说完,路渊拿起余情换下来的衣服,抓着他的那只手顺势下移轻拍余情的屁股。
霓虹灯下,重返舞台的乐队演出情绪高涨,而台下的听众也随着音乐的节奏而兴奋起来。管弦乐与摇滚结合,同时还有些古典乐器画龙点睛,乐队姑娘们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全情投入的架势更是让人血脉贲张。
台上台下一片躁动,唯独坐在角落的路渊好似与一切隔绝,他面无表情盯着舞台上的余情,眼底是冲动,是情欲,是锐利的征服欲,是势如破竹的占有欲。
吧台处大冉给路渊端来一杯酒,说是老板给的。路渊拉着他想要询问些余情的事情,奈何对方对路渊心存芥蒂,支支吾吾半天道了一句,“你这种天天想着坑蒙拐骗,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人,我哥早就遇见过,他不会搭理你的。”
这话要是放在最初认识那会儿,路渊铁定跟他划道说明白,可现在余情睡在身边,全身上下都是他路渊的,用得着多说废话浪费唇舌?
可听话闻音,路渊琢磨片刻看向大冉,“你知道余情被骗过?”
“他的事情,无可奉告。”大冉转头不和路渊多说,而路渊则再次看向舞台上那透着冷艳的余情。
余情身上是一件普鲁士蓝的旗袍,路渊亲自选的料子。
裁缝为路渊介绍了各式各样昂贵的绫罗绸缎,路渊听了几句说,停了吧。他手指缓缓滑过面前的布料,心中则想着那皮肤的触感,那眼神中的抗拒与欲望。
路渊端着酒杯却觉口干舌燥,可想起余情口中的‘关系’二字又有诸多迟疑。
‘你根本没有能力爱一个人!’,‘除了上床,你什么都不会!’,指责声还在路渊的耳边回响,他或许应该和余情适当拉开距离?毕竟有些东西他没想法,更不想掺和。不是每个人都能将性与爱完全剥离,纯粹享受身体的快感。彼此厚道一些至少应该说个明白,省得以后兵戎相见。
路渊在心中嘲笑自己,性是他的‘瘾’让他威风凛凛,但爱却是他的‘病’,横亘在他与这个世界之间。
可怜,可悲。
路渊若有所思,未回过神时那两个小时的演出便结束了。余情换下的衣服在路渊手里,无奈只好走到角落沙发旁,“我的包呢?”
“过来。”路渊放下酒杯,伸手拉住余情的手腕,一个使劲将他拖进自己怀里,抱了个结实。“你干什么?”余情套着旗袍很是尴尬,下意识转头往路渊的颈间蹭了两下,原本一个遮挡的动作竟然有了几分乖巧扮相,“这是公共场合。”
路渊一手落在余情膝盖处,顺势滑到旗袍下摆里,“我有话跟你说。”
非要现在说?余情应了一声不敢乱动,怕路渊得寸进尺,更怕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不能等我换了衣服?”
“现在说。”
余情无奈叹气与路渊四目相对,“那快说吧。”
你和我的关系就是包养,我现在给你花钱扯不上‘欠’字。路渊在心里设计了这两句台词,任余情再看不明白心中的情绪,也总归能听明白其中的含义。这话一旦说出口,按照余情的性子八成会和路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那时该当如何?
“你和我…”
“怎么?”
路渊笑了。在霓虹的装扮下,余情眼底的冷与皮肤间的热交织缠绕,撩得路渊张口就哑了嗓子失了分寸,甚至丢了腹稿、煞了气焰,“我就是想你欠我的,还不起…也离不开我。”
余情一怔,看着路渊微微张开嘴,还未开口便被路渊吻了上去。路渊搂着他的身体,手指揉着那件旗袍,鼻息里有些属于余情的香气。路渊捧着他的脸,吻得很轻很柔,唇齿间都是怜惜。余情靠在路渊得怀里,身体有些发软,大抵是刚刚经历了表演消耗了不少力气,亦或者心中有那么些不愿推开他的想法?
余情起身要去换衣服,路渊随他站起来将酒杯里的烈性酒精一口饮尽,“就穿这件回去吧,我帮你脱。”他搂着余情的腰,看着余情的眼睛,舔着嘴唇低声道,“情情,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为我穿着。”
大冉说的‘骗’字还在耳边萦绕,但路渊已经骗了余情那么多次,不差这一点?他就是个坏胚子,从里坏到外。
可…这又怎么能说是骗?路渊看着余情的眼睛,说的不过是心中所想,最真实的话罢了。
瞧见过相似的扮相,怎会舍得再拒绝?
尝过他的滋味,怎会想他离开?
4-10 h
余情趴在床上将脸颊埋在枕头里,演出的那件旗袍还整整齐齐裹在身上,而路渊则骑在余情的身上。
路渊将他的两条腿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从后面长驱直入贯穿肏弄。旗袍的后摆搭在余情的腰际和屁股上,线条优美。从路渊这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十分养眼,更别提后巷紧致的压迫感。
“嗯 …呜…”余情在性爱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保持安静,只有路渊疯狂顶弄他那最致命的位置时才会借着喘气时哼吟几声。
随着两人对彼此的身体越发熟悉,路渊俯身将余情搂进怀里,猛干几十下,“情情…叫两声…”
余情回过头便被路渊吻得上不来气,身后那处早已被肏软肏湿肏成了路渊的形状。路渊抓着余情的脖颈下颚,稍稍用力便让他涨红脸颊,“嗯…呜呜…别…咳咳…”
路渊抓起他的一条腿让自己进出更加自如,反复冲着最敏感处进攻。余情的阴茎在身前挺立,前端流出液体滴落在床上,染脏了旗袍、狼狈不堪。“情情,你真好看…”路渊看着他的眼睛,咬着他的唇珠,肏弄他的身体,撩拨他的情欲…
路渊不管这欲在余情眼中为何物,同时也不搭理对方眼中是否真的存了请。这一切是欲,也是情。
“看着我…情情…”路渊透过那充满情欲的眼睛却还是瞧见了纯净,怎么这样都不能将他肏脏呢?路渊一个翻身拖着余情趴在自己胸膛上,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舒服吗?”
上一篇:怀了隔壁班穷校草的崽之后
下一篇:你傻没事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