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elver_Jo
余情对着手机越发不安,仔细回想这端时间帮孙澄还钱的细节。
路渊的苦肉计之前,孙澄每个月都会有几笔款项的欠账,单笔数量不大合在一起也有个小几千块。
‘出千’事件之后的这几个月,孙澄偶尔还有欠账,可比起之前少之又少。余情原本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可现在想起却觉得变化明显,不知是什么原因?
孙澄一个年轻人,无权无势、欠债累累,隋先生又为什么要为难他?
越想越觉得忐忑,余情深吸一口气将电话打给了路渊。若是隋先生真的为难孙澄,是不是路渊故技重施,想要逼余情妥协?
这份背后怀疑他人的心思让余情感到挣扎抗拒,可路渊一而再再而三用这种手段骗人,也怨不得余情会多想。
嘟...嘟...嘟...
忙音在耳边响起,余情不安忐忑的心情中又多了一丝紧张,他有些时间没有听到路渊的声音,而这个人更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电话无人接听,响了许久始终未惊起波澜。
余情挂了电话犹豫片刻,还是联系到孙澄、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更为重要。
路渊与兰兰交接工作时候给她留了办公室秘书的电话,表示如果有后续问题可以直接预约时间,那时兰兰还开玩笑对路渊说,‘大少爷就是不一样,摇身一变就有了秘书’。余情跟兰兰要来了电话,打过去是一个声音清秀的女孩子,问他有什么事?
“我...我找路总。”余情纠结着说辞,心中更为着急,“我打了他的电话没人接。”
秘书在电话对面愣了片刻,先是问了余情的名字,接着说,“余先生,我们路总出去了。”
“哪里可以找到他?”
“路总说,今天下午他很忙,要去相亲,没有时间处理其他的事情。”
相亲...余情心口处一阵疼,血肉模糊被人捏碎一般,“那他...”
“对了,路总说要是有人找他,就把相亲的地点告诉对方...您,需要吗?”
余情觉得自己不应在这个时间去找路渊,尴尬荒诞,还有些讽刺,好似两人之间的相处已经被对方完全忘记,唯独自己还在心中咀嚼、念念不忘。
可事有轻重缓急,路渊现在是唯一可以联系到隋先生的人,无论如何都得问一问。
余情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餐厅门口,高级餐厅提供下午茶和晚餐,半露天的用餐环境浪漫惬意,而坐在餐厅种的客人也举止优雅、显现贵胄之气。
虽是初冬,却莫名让人陶情适性、怡然自得。
这样的环境与路渊正相配,余情于此却格格不入。
进入餐厅需要预约,余情说自己找路渊,随即在门口蹑手蹑脚来回踱步。
“我帮您问问路先生,您等一下。”门口侍应生没有问余情的姓名,只是客客气气的回答,说完就转身朝着餐厅深处而去。
几分钟之后,侍应生出来对余情道,“路先生请您进去。”
余情跟着侍应生进门,周五的下午满是闲情,餐厅中淡淡的音乐声更是锦上添花,平添高雅富态。
路渊坐在靠近窗户的雅间内,几平米的位置只有一张两人桌,桌上的下午茶是两块糕点,一口的量,却没人动口。
余情远远瞧见坐在路渊对面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桃腮粉脸、唇红齿白。她柳眉星眼,目光里带着高贵,配得上着餐厅的格调,更配路渊...
“路先生,这位...”
路渊顺着侍应生回头,目光对上余情的眼睛,“你...”路渊一怔,下意识起身吞咽口水,满眼都是惊讶,“怎么是你?!”
8-4
“抱歉,打扰了。”余情看向路渊的女伴,表达歉意后对路渊说,“我有话问你。”
路渊起身之后就没再坐下,盯着余情的眼睛止不住得看,看他艳如桃李,神情却冷若冰霜。
“你怎么...”路渊这些日子被前后夹击,左右为难。自打那日在老爷子面前给母亲去了电话,这相亲的事情就被反复提及:母亲两天一个电话吹着耳边风,父亲一天两轮叮嘱恨不得明天就让路渊结婚。路渊答应今天来相亲,父亲还不忘问他,你不会半途不去了吧?
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吧。路渊哭笑不得,来回寻思得堵上老爷子的嘴。
一不做,二不休,路渊直接告诉秘书,今天下午但凡有人找他,就直接说‘相亲’,地址也一并给了。周五下午的上班时间,能找路渊的大多是公司里的人,为了公事。这样正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路渊恨不得人人都帮他去老爷子面前传话,省得老爷子还怀疑他。
路渊千盼万盼终于等来了个见证人,可没想到竟然是余情...
路渊的眼帘中闯进了余情那张华美的脸,他微微张开嘴,满心都是这些日子对他的思念。
两人不过两、三周没有见面,路渊却已经将在欧洲的不悦全然扔在脑后,剩下的不过是点没人在乎的自尊。路渊每天都克制想要去找余情的打算,怕自己面子挂不住,也怕对方那决绝的态度让他更为挣扎。这样的克制将忍耐消耗殆尽,路渊自己都不知还能忍多久,不知下次冲动去找余情会发生什么。
谁想,沉溺在这窒息的憋闷中,余情竟然主动出现了。
路渊惊讶不已、欣喜若狂,更有一丝无所适从,怎么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了?
“借一步说话。”从桌子上将男主角拉走,余情面露尴尬,转而又对女主角说,“抱歉,我有急事。”
“好的,没关系。”女孩子起身看着余情,点头清了清嗓子,“正巧我也准备离开了。”
“不用,就几分钟足够。”余情说完看向路渊,而路渊莫名因为‘不用’二字满腹怨气,“你突然出现有什么事儿?”
路渊随余情往走廊去,皱眉犹豫试探性的说,“那个,相亲主要是我...”
余情走到窗边停下脚步,“你不用对我解释,与我无关。”
“谁说我跟你解释呢?!”路渊嘴快没带门栓,说完回过神又改口,“不是,我跟你解释怎么了?我就要跟你解释,你能拿我怎么着?好好给我听着...”
“我不想知道。”
“你必须知道,”路渊凑近余情两步,压低声音说,“我就是为了让我爸妈...”
余情深吸一口气,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问,“你能不能把赌场隋先生的电话给我?”
“什么?谁?”
余情在来的路上反复琢磨,路渊既然开始相亲,想必已经不将之前几个月的事情放在心上,对自己也没了想法和兴趣,因此他大概率不会和隋先生串通演戏。
路渊毕竟是个大少爷,锦衣玉食、游戏人间,之前几个月的事情在他心里落了痕迹,可说到底也就是水波涟漪,很快就会过去。
余情不愿听‘相亲’二字,无论路渊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路渊想要昭告天下的心思,“为难我弟弟的隋先生,把他的电话给我可以吗?”
“隋先生?”路渊反映了几秒,伸手捏住余情的下巴,“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接我电话,信息也不回给我。你一出现就跟我要别的男人的电话?”
“...”一条一条的未接提醒,犹如一道一道的伤口在余情心上发酵。余情没有接电话,只是看着屏幕亮起,直到再暗下去。
接了又能怎么样?路渊口中‘相亲’二字正好印证了余情选择的正确性。
“余情你怎么这么狠?我缠着你你不搭理我,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彻底把我忘了?”
余情推开路渊的手,鼻息中都是路渊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醺得四肢发软,身体好似对路渊得触碰有了记忆,只消这一下就能唤起那欢愉的感觉。“我弟弟被他带走了,你有没有跟他合起来准备再骗我一次?”余情心中有自己的判断,可还是难免将这话问出口,毕竟路渊在他心中‘负债累累’、劣迹斑斑,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路渊一怔,一是愤怒余情出现便对他质问苛责,二是因知晓孙澄的重要而心生担心,“我没有,我没那么闲,忙着呢。”
忙...当然,所有打电话的人都会知道路渊今天下午很忙。
余情点点头,和自己心中所想一致,“那你能不能把隋先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弟弟被他带走,我得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澄对余情很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他还债,为了他对路渊敞开双腿。路渊想起这些心口处又是那阵闷痛,拿出手机低头翻找通讯录,“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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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自己去。”
“你废话什么?!”路渊将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动到余情的脸颊上,这才瞧见对方的决绝坚持,“我陪你去。”
余情摇头,拿出手机开始记电话,“既然不是你设计骗我,那就与你无关。你别为了我晾人家女孩子一个人,我受不起。”
“我就要跟你去。”
“你忙你的,我用不着你陪我。”
路渊的火气上涌,冷笑一声问,“怎么,还非得骗你才能陪你去?”
余情抬起眼睛看他一眼,将手机还回去,“谢谢了。”
路渊眼瞅他准备离开,起脚跟随余情往外走。慌乱间,路渊张嘴说,“就是我准备骗你的,你不让我去,找不到你弟弟。”
余情皱眉回头,猜想这是气话,不予理会。
路渊一把抓住余情的手臂,“你不信,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阳光透过落地窗,影影绰绰几个人影映在地上,他们有人端起茶壶,有人窃窃私语,慵懒闲散。餐厅的气氛没有因为余情与路渊的争执而被打扰,而他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成冰,冷得发颤,丝毫没有被周遭渲染...
“你说什么?”余情半信半疑,终是停了脚步,“你...”
头一遭,路渊开了口就觉得后悔万分,怎么又用孙澄来挑战余情的底线?可他明明只是想跟着余情去,只是想让好不容易出现的余情留在自己身边。
“我...”路渊话没说出口,手已经被余情甩开,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余情低眉垂眸的样子再次让路渊感到心悸,“我帮你把你弟弟找回来。”路渊又起步,拉着余情往外走,“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你到底...”
“重要吗?”路渊叹气嗤笑,不知往下该如何处理,“你来找我、质问我,是我干的不正好随了你的想法。况且我骗你的事儿多了,不差这一件。”
“你为什么骗我?”
“还能为什么?你软硬不吃,我除了骗你还能怎么样?”路渊磨破了嘴皮也没让余情原谅自己,可硬来他又心中纠结心疼,真是左右拿他没办法。
“...”
路渊自嘲着嘟囔,“我不承认骗你的时候,你要走还不让我跟着。现在我承认了,你倒是站在我身边听我说话...我还能怎么办?”
“我只想确定我弟弟没事。”万般无奈,路渊的话到了这里,余情也只好用自己的初衷将对话结束,无需明挑伤了彼此。
路渊点头,给隋先生去了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两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焦灼。
一筹莫展之际,余情说,“如果找不到,那就报警。”
你知道开赌场的人都是什么人吗?你以为那些人如何可以将这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你以为那些被警察搜到的赌资最终都会到哪里?
这样的情况,说到底都是路渊带给余情的,他的责任跑不掉。
“我说了我帮你找到弟弟。”路渊一边开口一边给姜远去了电话,先说隋先生的电话没人接,随后又问知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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