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elver_Jo
“以后他们公司的项目,你离远点。”路渊找到时间就给姜远打了电话,这次绝不能有差错,“以后别去了。”
“那项目呢?”
“别投了,”路渊想起之前的对话还惊魂甫定,要不是和余情和好如初,这会儿绝对不和这孙子说这么多,“你不差这一个项目,他们不差你一个投资人。”
“行,听你的。”姜远毕竟给路渊生理和心理都造成了一定的创伤,理应慰问,“你到底搞定了吗?”
“差不多吧。”
余情迟迟不松口搬回来,路渊心里总不踏实。
差不多就是还没搞定。姜远在电话那端笑他,忍不住出主意,”你床上卖力点,肯定能搞定。“
”咱俩别讨论这个,不能攀比,拒绝伤害。”路渊开车往医院走,拐过红绿灯又说,“我准备给他买个什么,再想想别的...”
姜远送他两个字:俗气。
路渊不甘示弱:谁刚刚跟我说要买剧场?我从小就没看出来你有欣赏艺术的细胞,买个剧场也是糟蹋。
“我想在那剧场里糟蹋他。”
“行了,你就嘴硬吧,早晚后悔。别等人跑了,你才哭天喊地。”路渊盘算不光得禁止姜远去余情的公司,还得处处隔开这两个人,以后和姜远出来喝酒,最好也别跟余情说。当然,‘别说’不等于‘欺骗’,毕竟一件事的真相总有些细节可以选择性...忽略。
姜远在电话那端还未意识到多年老友将他拉了‘黑名单’:“不可能。”
路渊笑而不语,认识余情之初他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舍不得失去,更没想过会重新找回爱的感觉。转眼到了医院门口,挂了电话路渊将车开进停车场。他每日来医院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可今天在沉重中却莫名冒出了点别的情绪,唤作...希望。
进入冬日,路渊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早起上班,去医院看看孟叔,接余情下班。
路渊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并且乐在其中。孟叔的病情随着治疗有了些缓和的苗头,路渊在一边虽然什么都做不了,可总归心里高兴。医生的态度还是偏向悲观,毕竟他们在病症面前无法保证任何事,可能有点火星、苗头,对于病患家属来说已是极大慰藉。
度过了先前的压抑,一切都充满了颜色,美中不足的就是余情还没松口搬回来。两人和好也小半个月了,一共干了八次,绝不是路渊的巅峰状态。其中三次是在路渊的家里,余情因此留宿在他身边。剩下的五次都是两人在一起擦枪走火,光是车里就干了三回。
路渊寻思余情要是再不搬回来,那他得换个车,换个房车:现在这辆捷豹还算宽敞,可四肢伸展不开,严重影响发挥。
看看时间,余情应该下班了。路渊开车等在两个路口之外,按照余情的要求离他办公室远一点,美其名曰‘距离’。路渊透过后视镜看到余情走过来,身边是办公室里的一个组员,路渊体验生活的时候认识。两人随意说着话,到了十字口各奔东西。
心里蹦出了爱,路渊那股子占有欲和不安就更是变本加厉,好似余情身边每个人都成了假想敌一样。
余情拉开副驾驶座上车,路渊转头皱眉看着他,“晚了几分钟。”
“等得着急了?”
路渊摇头,打动方向盘,“没有。”
车开上主干道,路渊心里琢磨:无论如何,今晚得让余情松口搬回来。
10-1
路渊作为犯了错的末位参赛选手,这小半个月花了心思动了脑子,一点一点了解余情的喜好:他喜好吃什么,喜欢喝什么,还有看什么书...
虽然这些年路渊与爱情绝缘,但他经历的那些人总有愿意为他奉献爱情的,因此照葫芦画瓢,与余情相处倒也不算太难。
“晚上吃点清淡的。”路渊借由红绿灯看向余情,皱眉又问他,“你看我今天乖不乖?你让我离远点,我就没再往你办公室楼下去。”
“你又想干嘛?“
“我还能想干嘛?吃完饭能不能不回去?”
余情这些日子还住在养父的家里,一是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二是路渊提出一起住的想法,他得斟酌斟酌。
两人之前已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彼此的生活习惯都适应的差不多了。可那时毕竟涉及到金钱,还有路渊一套又一套的把戏,余情心里对重新回去有些抗拒也是人之常情。
路渊嘴上求着,但也不好逼他,“当然,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不愿意,我就送你到地铁站口,跟之前一样。”
余情没有主动接话,转而问,“孟叔情况怎么样了?”
“病情比前一段时间好一些,但是治疗的副作用很严重,头晕、恶心...”
“看他受罪你一定也不好受。”余情伸手轻捏路渊的后颈,像是在安慰自己养的大型犬宠物,又好似通过手指给他力量。
路渊勾着嘴角笑,“不管怎么样,有机会就得试试。”
为了渲染浪漫气氛,路渊订了市中心的空中餐厅,俯瞰整个都市。
余情嘴上说路渊没必要破费,可走到窗边往下看时,还是因那阑珊的灯火而出神。
人来人往,忙碌繁杂,在这样喧嚣浮躁的城市里,居高临下好似可以从中抽离,更好体会自己心中的感觉。
路渊走到余情身边搂住他的腰,“我以前也喜欢这样发呆看着街景,但我现在...喜欢看着你。“
余情勾着嘴角笑,路大少爷‘出口成章’,情话套路要多少有多少。
“你别不信。“路渊侧头将嘴唇压在余情的耳朵上,来回摩擦,压低声音道,“我现在一天看不见你就觉得特别不安,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
“什么一样?”
“看不见我就难受,有没有?”路渊收紧手臂,没得到个满意的答案索性使坏去捏余情的屁股,“你见到我也挺开心的,看不见肯定难受吧。”
余情抬起手抵在路渊的胸口,“老实点。”
“怕什么,包间里谁还能看我不成?“路渊顺势亲他,从耳根到脸颊,再到眼皮,“你的眼睛这么美,真想你只看着我,真希望一早醒来就能看到你睡在我身边,睁开眼睛就是你。”
余情被他搂着四肢发软,半个身子靠在路渊怀里,抬头回应他的吻。
路渊见气氛合适,动情不已,主动放开余情说自己去个洗手间。他口袋里装着下午买好的对戒,打算与餐厅串通制造个惊喜。
随着路渊关门的声音,余情的电话不合时宜响起来,是叶絮。
余情一个人在包间里,接了后问,“叶副总,怎么了?”
“下班时间给你打电话,没打扰您吧?”
“没有,您说。“余情对工作里遇到的人总是客客气气,修养极佳,“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技术团队已经按照之前的那一份调研报告对‘悟空’进行了一些改进,还有一些细节也在重新设计中,下一版的样品机很快就会出来。”
“好的,那下一版原型机出来之后我们可以再做一版调研,这次可以参考潜在投资人的意向。”
“流程上你们团队决定就可以了。”叶絮说话客气,声音虽然带笑却也让人感到些距离。
余情在电话这边沉默片刻,若只是说产品的进度,完全没必要在下班之后打这么一个电话,这些内容的时间点都会记录在项目的报告中,一封邮件足以。叶絮明知是非工作时间,甚至说了‘打扰’二字,以他给组员带礼物的性格,又怎么会想不到?”副总,还有什么事儿吗?”
“确实还有些事,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余情微微皱眉,“您说。”
“是这样的,之前的调研报告里面提出用语音进行用户识别这一部分有些问题,您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兰兰专门提及了这一点,还说与其他产品相比是明显的劣势,”这一部分怎么了?我们的团队主要调研了市场比较成熟的产品,是不是得出的结论有问题?”
叶絮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随即淡淡的说,“不是有问题,是一个产品的某一种性能损失可能是为了弥补其他的方面,如果换一种说法,那就不是‘明显的劣势’了。”
余情虽不懂技术,但手下过了这么多项目,自然也明白为了达到性能可能会有些其他方面的牺牲,”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技术团队出一份报告从技术的角度解释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剩下的则是投资人的评估了。咱们也没办法保证所有的方面都做到完美,这一点我理解。”
“...”叶絮停顿几秒,随即将话说得更为明白,“技术报告需要提供技术细节,哪一方面占优又是仁者见仁的事情,这样肯定会导致项目的周期更长。如果咱们顾问团队这边可以修改一下调研报告的说辞,那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10-2
如果咱们顾问团队这边可以修改一下调研报告的说辞,那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余情听到这里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想必‘某一种性能损失可能是为了弥补其他的方面’并不符合这明显的劣势,而叶絮对此心知肚明,因此才需要专门打个电话,要求改掉调研报告,一了百了。
余情在这个行业里好几年,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不是没见过。顾问公司为了营销产品进行合理化侧重描述的例子很多,什么是‘欺骗’,什么是‘包装’界限很难定义,有时候夹在客户与投资人之间更是左右为难。
可余情有自己的原则,他手底下出去的项目决不能有弄虚作假,如果是‘明显的劣势’那段不能粉饰太平,只图眼前得过且过。余情的原则或许刻板,甚至因此得罪了总监。可他坚持认为自己的态度会让投资人更加放心,同时也可以让手里的项目越来越好。
“按照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们这边修改了报告,市场选择的时候也一样会暴露弊端。”
叶絮不紧不慢,从容应对,“那是自然,不过现在的产品涉及一些算法专利,原型机一旦有了投资就步入商业化的正轨...”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余情已经明白了:专利投入商业化就会有专利费的问题,即使后期为了提高性能换了其他算法,可第一轮过程中产品的专利费不能收回。
看来,顾问团队给出的报告伤害了一些人的利益...
叶絮停顿几秒后又说,“这对你来说就是个顺水人情,咱们一起促成项目投入市场,你们团队也可以快点得到提成。”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余情不是这样的人,况且,“第一轮的调研报告已经项目归档,系统里面无法修改,如果我们这边擅自改了结论却给不出合理的解释,责任在我们。”那份报告是兰兰和几个组员辛辛苦苦完成的,一旦发现有前后对不上,甚至是被称为‘作假’的痕迹,那问责是一定的,“副总,您的意思我...”
余情的话没说完,路渊回来了。
“这么忙?”路渊看余情和自己约会还打电话,老大不乐意。
开门关门的声音传进话筒,叶絮听到一阵吵杂,“我是不是打扰了,要不先这样,我们之后再讨论。”
余情不想在路渊面前说工作,可话到嘴边不能不说,必须得将自己的想法和态度说明白,免得对方误解,“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前后不一的调研报告可能会影响组员的在行业的声誉,我不能替他们做这样不负责任的决定。实在抱歉。”
余情声音淡然,说出的话语却铿锵有力,不以气势取胜,全凭态度和从容。
叶絮听到余情的话后沉默几秒,接着笑了,“好,您的想法我知道了,那我先不打扰了。您也可以再想想,毕竟一年那么多项目,不是每一个项目的文件都会被翻出来检查。”
余情恩了一声,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路渊在一边听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到定是对方提出的要求让余情为难了,而这为难只怕还涉及到余情的原则。
“谁阿?不会又是技术负责人吧?”路渊不动声色刺探敌情。
“嗯,是。”余情叹气放下手机,心中感觉进退维谷。伤了他人利益可能也会有后续问题,可也不能为此而给组员埋下隐患。
路渊得到答案乐起来,踩着余情原则的人,铁定没有任何机会,只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别想那么多了。”
余情心里放不下,又拿起手机准备给兰兰打个电话。他虽然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可也不是刚刚进入职场的‘小白’,这种情况最好能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有应对措施。
路渊一把拿过他的手机,使了个眼色让服务员帮自己关了灯。
音乐响起,余情吓了一跳,“你怎么…”
“想请你跳支舞,顺便,拴住你。”说完,路渊从口袋中拿出截止,套在余情的无名指上,“以后你就说自己‘已婚’。”
余情愣愣看着他,微微皱眉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
路渊以为他不乐意,拿下戒指不情不愿往中指上戴,“订婚,不愿说‘已婚’,那说‘订婚’总可以吧。”
指节尺寸不一,路渊按照无名指为他定做,这会儿套上中指显小。
路渊看着那戒指又笑了,拿下来果断套在余情的无名指上,“没办法,中指不合适啊,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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