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汐木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殿云终于按捺不住了……几声这个男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将他养 育 成 人的恩情，也依旧没齿难忘，他当然更不会改口！
尹正龙，是他一生的父亲！
也许是这个重新得到的称谓，让老爷子宽慰了不少，尹正龙居然在这个紧张的时候，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我去泰国旅行，遇上当地正在举办一个世界上很有名的珠宝展示会，据说参展的都是些非常有来历的珠宝，几乎件件都能以天价成交！当然，我也就是去看看……我们尹家和商家虽然都有自己的公司，家境殷实，在我和商秦的彼此扶持中发展的也如鱼得水，但是终究只是二流小产业，所以那种展览会上的东西，我根本就买不起，连邀请函都是一个临时有事不打算去的朋友转赠的。然后我在那里遇上了你的母亲——当时，她不叫做‘苏沫芷’，而是一串很长的阿拉伯名字，让人根本记不住，不过她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容倒是让很多人过目不忘！她很安静的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的内容说，她是亚裔华人，一个阿拉伯富翁的遗孀，丈夫离世，大老婆们的排挤，那些人分光了家里的财产一哄而散，而她只剩下丈夫生前留给她的一块石头……如今，她摘下面纱，已经无法回到过去的家，只有这块石头！所以，石头不单卖，如果有人看上这块石头的，请把她也带走，能照顾她后半生的生活……”尹正龙的思绪似乎飘回了那个时候，连嘴角都忍不住轻轻勾了起来，可以看得出，那时候他们真的很开心，“那么曼妙美丽的她往那儿一站，举着这样一个字牌，几乎让全场男人的眼睛都亮了，就算那是一个鹅卵石，如果‘买一送一’的话，相信也有很多人愿意花大价钱，更何况……当时的展示会上，有很多享誉国际的珠宝鉴定大师，其中一个大师本来想要安慰她，表示自己愿意花钱买下她和石头，却不料一看那石头就傻眼了！盯着那块石头久久的忘记了眨眼……那种地方到处都是社会精英，大家都是精明的人，于是，这异常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个也同样很有名的同行还上来笑他实际是为了贪图人家的美色，可是一看到‘撒旦之泪’那惊愕的眼神比前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后演变成两人争着哄骗那个女人，表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跟对方竞争，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要知道，那女子确实很好看，但毕竟是个寡妇，很难正式娶进门，更何况上流社会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人们越发觉得不对劲之后，展览会最权威的专家组带着精密的仪器现身，给那枚石头做了一个精准鉴定，然后拍案惊坛，大呼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完美的黑钻石，就像是属于人类的神话，价值不可估量……那时，女子却生生的一句‘丈夫生前好像说过，它叫做撒旦之泪’……于是一夜之间，‘撒旦之泪’成名了！”
“可是……小夜妈妈就拿着这种东西……这，蒙我们外行还行，怎么可能骗得过专家！”
——商宇浩皱着眉头盯着那些钻石，一脸的不解。
做的的确相当精致，不是一般的赝品可比。
不光是普通老百姓，就连他们这些经常佩戴钻石的人都认不出来，甚至于……苏染夜正眯缝着狭长的眼缝，对着光线仔细端详那颗“钻石”，做工的确已经精密到连他这种宝石大盗都难辨真伪的地步……可是，没道理能骗得过权威的鉴定大师和精密仪器的啊？！
“是啊，就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排除了这些顾虑，那枚‘撒旦之泪’一夜成名，远远超过了它的主人，毕竟美女易得，一钻难求……而女子一听那石头那么值钱，便表示单独出售石头赚钱养老，不卖身了，主办方考虑到她确实手里有极品，特意无偿给她提供了一个展位，一时间那些富豪们闻讯蜂拥而来，个个都志在必得的要拿下这枚天下第一钻！谁也没想到，展览到了第二天，‘撒旦之泪’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了上亿……可是大清早，她却衣衫不整的哭着跑进会场，说昨晚有人勿入她的房间，强 暴了她，还抢走了钻石！”
“这怎么可能？”
——强 暴妈妈？还抢她的东西……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却见尹正龙笑的一脸无奈——
“是啊，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个骗局，以至于我傻乎乎的变成了那个行凶的人！那天晚上，其实我是想去看看石头，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有钱买那种东西，不过难得撞上天下第一钻，这么好的机会，而且她看上去很温柔老实的一个姑娘，说不定可以通融一下让我看看！她就住在主办方为她提供的酒店里，我敲开了她的门，比想象中还要顺利……我说想看石头，她便把我让进屋里，不曾想门一关上，她的脸色就突然变了，居然一边脱 衣服一边跟我要五百万，说是不给的话就告我强 奸，我察觉到不对劲当然立刻就跑……接着就听到她在后面喊救命，而且我被放到录影机拍到了……所幸，拍的并不清楚，但是警察在新闻里说这就是抢走‘撒旦之泪’的劫匪的时候，我自己当然认得出自己，意识到自己被陷进一个骗局之后，我躲在流民居住地、每天对着电视关注着那个女骗子的新闻，我以为她是想骗保险金，奇怪的是调查发现她的石头没有买保险，于是她一时间成为人们心目中最可怜的女人，而且从头到尾，她塑造了一个非常完美、无懈可击的故事，最后很多人提出收留她，她却表示要回阿拉伯照顾丈夫留下的那些孩子，惨淡退场！没有破绽，没有嫌疑，没有动机，甚至于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直到她主动来找我，我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离开她的眼皮底下……”
“找你做什么？难道给她当托？”
——苏染夜已经大概听出来妈妈在干什么了……小时候听爷爷说，妈妈的理想曾经是做欺诈师而不是神偷，年少轻狂时，妈妈觉得用头脑吃饭的欺诈师比用体力吃饭的飞天大盗更风光，后来不知怎么了，突然对她的愿望闭口不提……
“恩，差不多！”倒是尹正龙有些讶异被他看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小夜比我当年聪明多了！她主动找上我，告诉我她很抱歉，因为她的拍档临时出了事，正在焦急的时候，我送上门去，所以灵机一动……一切都是假的，假身份，假背景，假故事，甚至石头更是假的，那些鉴定师是她花了大价钱买通，并且抓着他们把柄以确保万无一失的……珍宝古玩界就是这样，三人成虎，尤其是大师们鉴定过的东西，其他人就算察觉到不对，要说破也得好好想清楚才行，更何况是一群大师们鉴定的！我当时很奇怪，又没有买保险，她花那么多钱去买通鉴定大师们干什么……”
“是为了卖失窃品吧……”
苏染夜脱口而出，换来身边两个男人同时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这家伙，满脑子怎么都是些精辟的馊主意啊！
“是啊……”尹正龙对自家儿子像极了**的狡黠，已经惊讶的惊讶不起来了，只是摇头苦笑，“她提出跟我合作，由我出面去卖，专门找那些大收藏家下手，偷偷的司约，就说卖的是失窃的‘撒旦之泪’……那些人家里都养了专业的鉴定师，可是赝品做得非常好，再加上又有大师们鉴定过，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混过去了，那些人因为明知道买的是赃物，所以就算事后发现，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我和你妈妈合作的非常愉快，那时候她才告诉我她的真实名字，苏沫芷，真实身份，神偷苏家第十九代传人，代号，黑天使！”
此言一出，尹殿云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身边的爱人——
神偷苏家？代代相传？黑天使……那小夜……岂不是……
不过尹正龙么有给他打岔的时间——
“那一年的假期，我们都在一起，快乐而刺激，相处得很好，然后我们相爱了，你妈妈怀上了你，我们也有了好多的钱，她答应我要收手，然后随我回家相夫教子……只是我没想到，原本以为找到了一生的幸福，却……”
那个夏天，一切都被商秦毁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妒夫与怨妇
“那时候我本来打算带沫芷回家的，可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跟商秦说……感情上，他是我最好的弟弟，比亲弟弟都亲，有时候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们都是男人，是亲人，我当初就会毫不犹豫的娶他，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不能任由那种关系继续下去，但我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说法，我不想伤了他……可我没想到，商秦终于处理完公司一大摊要事之后，会到处找我，我和沫芷刚下飞机还没回家，就被他请的私人侦探查到了我机票名单上我的名字，堵在机场接我，我当时很尴尬的一咬牙，跟他说了——‘这是你未来的嫂子’！商秦那时候的表情，我这辈子都记得，可是我只能跟感到有些奇怪的沫芷说，那是我弟弟惊喜才会有的表情，自己心里明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有苦说不出……”
对于那段尘封的往事，讲述的过程中，尹正龙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如果商秦是个女人，那他当时就是始乱终弃，然后活该夹在中间受夹板气的混蛋，可是商秦不是，所以他当时那么为难，可是依旧改变不了夹在中间的困境。
“当时，我和商秦的父母都还健在，我本来想把沫芷带回家，只要家里的长辈一敲定就立刻结婚，到时候商秦也不能说什么，却不料商秦先我一步，跟我讲家里正在装修，父母都回老家暂住几天，让我们暂时在家里的其他别墅里住一两天，我以为就一两天，出不了什么事，可他却立刻又跟家里用同样的理由把我们的双亲真的支走回了老家，一两天之后我们回去，长辈们都不在，结婚的事暂时没人敲定，反倒是三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面面相觑，我每天还要左右逢源，生怕被沫芷察觉到什么……可是我错了，我忽略了沫芷并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嗅觉那么敏锐，很快就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说商秦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最后被问急了，我又怕她继续猜疑下去，情绪不佳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只好实话实说，但是我信誓旦旦的保证，那只是商秦单方面的想法，我爱的人是她！是我太天真，我以为沫芷那晚相信了我，一切的风暴就都过去了，却没想到背着我，以前在我面前一向百般温柔的商秦，竟屡屡向沫芷出手，一次又一次的企图制造‘事故’，想让她从楼梯上滚下去，从阳台上掉下去，甚至我不在家的时候企图制造煤气爆炸，买通了杀手想趁沫芷一个人挺着肚子去医院的时候下手……如果沫芷是个普通的女子，早就和小夜一起不在这个世上了，可她是黑天使，一次次的化险为夷之后，就算脾气再好，她也终于忍不住向我发难了，让我必须跟商秦说清楚，从此以后要我和商秦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不明不白、明枪暗箭的日子她受够了……其实我知道的，她并不是忍无可忍才爆发的，而是担心，因为她躲得过不代表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躲得过，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面临的危险也越大，面对杀手也不像之前那么敏捷了……而且就算她安全的生下孩子，那么小的婴儿是没有自卫能力的，只要一个稍不留神就会遭到毒手，这是作为母亲必须要捍卫的东西，我那时才知道她每天为了和我在一起所忍受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明白她的苦心，而且当时特别生气，甚至恨商秦，因为他对我的妻子下毒手，这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商量好，次日沫芷回避出去住酒店，而自己去约商秦，要把一切都说清楚……却不料，他在我的房间装了窃听器！知道我要跟他断绝关系后——”
随着尹正龙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沫芷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可是警惕性再怎么高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家，对自己和爱人的卧室时时防备……然而，那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次日，我和沫芷按照约定，吃完早餐沫芷就走，然后我和商秦谈……是我们太大意了，我压根就没想到他会在饭菜里下药，也许沫芷也是觉得商秦爱我，所以不会对我下药，所以也没对饭菜加以提防……早餐没吃两口，我们俩就倒在餐桌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加害我妈妈？”
——苏染夜咬牙切齿，就差拍案而起了。
他之所以一直不说话，是专注的等待下文，因为他无法相信妈妈会被那种人害了……可是听到这里，对方卑鄙的手段却让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而一边的商宇浩也跟着着急了……如果真是父亲害死小夜妈妈的，那他这么努力，好不容易才和小夜有了现在的进展……
却不料，尹正龙摇了摇头——
“没有，他只是把被弄昏倒的沫芷丢到客房的床上，把门反锁起来罢了……商秦，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之前想杀沫芷却一直躲在暗处制造‘意外’，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是他干的，他不想让我恨他，因为恨了就不会爱上了……他‘伤害’的人，是我！也许是沫芷挺着大肚子，让他感到了生米做成熟饭的好处，所以当我醒来的时候屈辱而荒唐的发现——那个混蛋，正在我的体内，那么卖力的……”昔日的屈辱，让尹正龙面对晚辈们谈起的时候，不时的哽咽，甚至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一边在我身上驰骋，一边不停的告诉我，他有多爱我，爱了很多年，把爱刻到了骨子里，他绝对不会把我让给任何人！那时候我拼命的挣扎，可是本来就打不过他，又被他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可是哭了的人却是商秦自己，压着我，哭得那么伤心，一遍遍的问我，如果他是女人，如果我们不是亲戚，我是不是愿意跟他在一起，只要我愿意，他以后可以在我的身下去承受……我当时被他的问题逼得说不出口答案，因为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商秦是女人，不是亲戚，我会毫不犹豫的娶他……可是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喜欢沫芷，和沫芷在一起很快乐，觉得生活特别美好，每一天都刺激而新鲜，忍不住想要宠着古灵精怪的小魔女……但是，喜欢并不是爱，原来自己爱的人是在我身上哭泣的商秦，他的眼泪让我的心裂开了碎了一地一样的疼，疼的无法呼吸，我居然对于我们两个人正在做的事，只是屈辱，却恨不起来，我们青梅竹马，看着他的每一个笑容长大，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他扯着我的袖子，喊着‘哥哥’‘哥哥’的跟在身边，可以忽略了这个人已经长大，忽略了这个人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却迟迟没有结婚，一直守着她，忽略了两人相伴的美好……只因我商秦是男人，是表弟，所以不能，自欺欺人的逃走，自私的选择了沫芷，明知道这对商秦不公平，对沫芷更不公平……可是那时候，我想不了那么多，第一次看到从小就坚强的商秦掉眼泪，我慌了……我居然在那种情形下摸着他的头，安慰他，稀里糊涂的说出了本应该让它这辈子烂在肚子里的真相——我爱他！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我们都是男人！所以，今晚，就当是一场绮丽的美梦，让他放 纵一次吧，过了今晚，请他善待我的妻子和孩子，当然，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他……这当然是像鸵鸟一样逃避问题的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商秦不会同意，可是还没等商秦说出拒绝，更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沫芷把什么都看到、听到了！他给沫芷下的药量比我大，而且又锁在房间里，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道身为黑天使的沫芷经过专业训练，身体的抗药性特别强，醒的比预料的早，门上那把小小的碰锁更难不倒她……沫芷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前，本打算救我的时候，刚好听到我对另一个男人说‘我爱你’……”
“啪——”这一声，特别清脆，这个耳光也特别的响亮！
“懦夫！”
——苏染夜以这种方式表达着他对这个号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毫无欲滴的鄙视！
这种父亲，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认！
“男人和男人怎么了？如果爱上一个人，那就是爱上了，对方是男人就不能爱？女人就能爱？有前提条件的爱情算狗屁的爱情！你自己懦夫，敢爱不敢承认就算了，你要逃避是你自己的事，凭什么拖我妈妈下水？妈妈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放弃黑天使的身份和家族的使命，听着大肚子为你生儿育女……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你不爱她，就别招惹她，招惹了，就负起你作为男人的责任……窝囊废！”
——苏染夜虽然平时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那也分对谁，其实心底很善良的他，从来不用这么刻薄的言辞伤害身边的人，可是他现在看这个尹正龙，就像是看仇人！
最为难得是尹殿云，一边是爸爸，一边是爱人，他想阻止小夜这样粗暴的行为，可是错在爸爸……更何况，那其实是小夜的爸爸！
只见尹正龙的脸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山，却没有揉一下，只是生理反应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苦笑之外还是苦笑——
“那时候，冷不丁的……沫芷推开门，冷冷的看着我们，没有往近走一步，而我吓坏了，毕竟自己正跟商秦那样子的姿势，怎么有脸见人？更何况从沫芷的表情看，自己刚才说的话，她是听到了，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商秦也呆住了，毕竟没想到那个女人每次都能这么轻易的逃脱，可是他的反应比我快，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对着沫芷开了口，他说我们是真心相爱，希望她能成全，他永远都不会放弃我，除非他死了……我不知道沫芷当时是不是动了杀意，但那一刻我明白了爱与喜欢的区别就在于……此刻我最担心的不是沫芷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而是怕沫芷听完他不死不休的誓言之后，会真的杀了他！可是沫芷没有，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那个小魔女有多骄傲，骄傲的转身离去，头也不回！我挣开商秦下意识地想去追，因为我伤了她，因为她还怀着我的骨肉，一时间脑海里被各种愧疚包围……可是却被商秦从身后一把抱住，死也不肯放手！他跪在地上，求我不要离开，他说他爱我，如果我走了他无法继续，他说我们可以好好地把殿还有宇浩养大成人，他不要名分，他以后愿意在下面，只要我不离开他，愿意接受他……沫芷和商秦都是那么骄傲的人，却因为我的优柔寡断、自欺欺人，让他们的尊严被踩在脚下！我望着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成泪人的商秦，心一软……一念之间，跑出去的沫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没有了下落！那夜之后，我明白了自己无法否认的心思，便默许了留在他身边。只是，我从来没有放弃对沫芷的寻找，因为我欠她的虽然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够解决的，但我必须向她道歉，而且尽管她是了不起的黑天使，可她毕竟是我的女人，怀着我的孩子在外面风雨飘摇，我不能不管不问，即使做不了夫妻，我也想要照顾她们母子……可是我没想到，商秦把一切看在眼里，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假装不知道，暗地里却惶惶终日，担心我找到沫芷之后，我们就会重归于好！所以他也在偷偷寻找沫芷的下落，而且没多久之后我们的父母都相继因病去世了，我们俩继承了公司之后，他立刻提出自己没有才能，要把两家公司并成一家由我来打理，其实他在幕后为公司做的比我多多了，他只是找一个让我养活他、照顾他，两人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让我无法甩掉的理由罢了！另一方面，有了以前的失败经验，他知道了沫芷的厉害，旁敲侧击的打听出沫芷的真正身份后，决定提早准备，背着我又偷偷收养了一批孤儿，小小年纪就送往国外的秘密杀手基地训练，一训就是十几年，为了日后除掉沫芷而磨刀霍霍……后来，十多年过去之后，好像是那些他送去的孩子相继在残酷的训练中丧生，却有一个脱颖而出，以最残酷的成绩归来，他看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才假意跟我说，当年沫芷带走的孩子毕竟也是我的孩子，我们应该把她找回来，如果她一个女人抚养孩子有困难的话，我们也可以把孩子养大，也好让尹家有个香火……”
“啪——”
苏染夜扬手又是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只把他当做“香火”的男人，掷地有声——
“我姓苏，永远都姓苏！我是苏沫芷的儿子，跟其他人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