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叽叽女孩
“我只是想说,他不喜欢你,即便口头答应你,应当也是你胡搅蛮缠,他在可怜你。”
“放你-妈-的屁!”白可行低骂,放在被子上的插-着针管的手一下子抓起被子,目露凶光。
陆玉山看得清切,白可行分明很明白,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
“好,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如何呢?反正他是应了我,保守估计,半年内只要我没有犯些大的失误,他总会爱上我,小葭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会让他喜欢我,你不会有机会。”白可行深呼吸了一下后,继续说。
陆玉山却笑了一下,轻蔑地,像是在嘲笑白可行的自不量力:“他永远不会爱你,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哦?你怎么知道?”白可行压住怒火,他想拥有一个成功者的大度,所以即便恨不得一拳打在这个姓陆的脸上,也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陆老板那浅色的瞳孔微微失去精光,那是陷入回忆的茫然:“他喜欢比他强大的男人,最好是能掌控他,给他安全感的,要有足够的金钱,足够的魄力,完美的气势,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拥有智慧。”
“你这是在夸自己?”
“不,我是在告诉你,你距离他的理想,差远了。”陆玉山回过神来,语气中是高高在上的恶意,“你如今身无分文、毫无目标,不聪明,和他是可以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淡绝不是可以引起他欲-望的男人,你知道吗?他看着像是纯洁的从未沾染情-爱,但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很喜欢做,很粘人,会希望他的爱人很用力……”
“够了!”白可行忍无可忍,“你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小葭不要的东西,我不会信你,也不同你斤斤计较,你只需等着瞧,他会爱我。他会爱我。”白二爷没意识到自己重复了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对自己的催眠一样。
陆玉山终于露出他豺狼一样的险恶,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白可行,眼神里是对这个人彻底的蔑视,因为这个人的确是万般不如自己,所以这样一个人是绝不会让顾葭改变的:“你对方才你哥说的那番话怎么看?”忽地,陆玉山说出这好像和他们的讨论完全没有联系的一句话。
白可行当即怀疑其中有古怪,但还是冷声道:“胡说八道。”
“呵。”陆七爷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眸色怜悯的看了白可行一眼,随后离开。
一离开,陆玉山就在病房门口碰到了霍冷,陆七爷仿佛对霍冷为什么在这里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说:“你都听到了?”
霍冷这人正懒洋洋的靠在医院墙上,腿-交叠着,双手抱在脑袋后面,悠闲得不得了,随着陆玉山一块儿离开,说:“是啊,你刚才说那些话吓唬白可行干什么?给他增加压力,让他弄巧成拙?”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陆玉山垂下睫毛,对这位朋友愈发有些厌恶,这种厌恶是从霍冷开始给顾葭写情书开始的。
霍冷忽然沉声说:“当然有关系,我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为了帮我肃清情敌,那自然要谢谢你,如果你是又回心转意要舍不得小葭,想要同他复合,那就问题大了。”
陆玉山那一瞬间,连照入其中的阳光仿佛都扭曲发黑,他像是两个极端,一个牢牢记着顾葭为了顾无忌无情与自己一刀两断的事,一个又无法控制的热爱顾葭,念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是余生都靠着这点回忆苟且偷生。
他说:“你多想了,我只是想看白可行的笑话。”
“也对啦,哈哈,居然妄想得到我的小葭,真是不自量力。”霍冷自大的道,“要我说,你还刺激得不够狠,应该告诉他小葭最喜欢你狠狠艹他了,这样白可行说不得就成天想要和小葭进一步发展,然后徒惹小葭讨厌。”
陆玉山没接话,他拍了拍自己整洁的大衣——如今的他已经不知不觉很在意外貌形象了,大衣乃是新潮的款式,正衬托得他更加气势逼人俊美非凡——对霍冷大言不惭将顾葭称之为‘我的’感到不耐烦。
“对了,小葭病了,我得送他一束花,他喜欢花对吗?”霍冷忽然道。
陆玉山没理他,两人也分道扬镳了。
可站在医院电梯口的电梯升降员却是一脸惊慌,不敢同这位明摆着不好惹的大人物对视,听着这人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后,终于是沉着脸出了电梯,可没一会儿又抱着一大束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百合满脸微笑的回到电梯里,对他说:“劳烦,去三楼。”
分明是同一个人,然而出了电梯和回来,完全气质都截然不同了!
升降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世面,只哆哆嗦嗦怀疑自己是前天头看寡妇洗澡,如今见了鬼,遭了报应。
心中打算回家就求神拜佛的升降员连忙按了按钮,送霍冷出去时也不敢抬头,却看见霍冷径直去了那个没人的房间,在房间门口很是害羞的踯躅了一下,才匆匆放下花束回到电梯里,自言自语说:“总觉得不好意思,快走快走!”
升降员一脸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还有顾葭。
顾三少爷给唐兄打了电话后,便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一一说明,请求一架直升机过来,当然,也不是命令,只是希望,唐茗在电话里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表示需要问一下那边,毕竟如果直升机还没有买,或者不方便出行,那就没有法子了。
唐茗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力帮忙后,两人约定一个小时后再打电话,顾葭便又跟着弟弟回了病房准备再休息片刻,谁知便看见了一大束百合花躺在病床上,时常收到礼物的顾三少爷对这种突然的惊喜也没有感到意外,只不过在看见花上面有张卡片写有熟悉的字迹后,便感到一丝被监控的毛骨悚然。
他把卡片给了无忌,问说:“上面写了什么?到底是谁送的?他好像总能知道我在哪儿。”
顾无忌不愿意让顾葭在这种跟踪狂的问题上也要惶恐不安,他的哥哥实在不应该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随意的看了看卡片上关心顾葭病情的话,顾无忌耐心的先让哥哥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亲了亲顾葭的额头,然后才说:“这一此既然时抱着花来,我想会有人看见,哥你还发烧,不要想太多,我让陈幸他们四个守在外面,你好好休息,听话。”
顾葭根本睡不着,但乖乖点了点头,说:“我想要你陪我……”和顾无忌在一起,让他安心,不会动辄闭眼便是一场鲜血的洗礼。
顾无忌笑道:“好,那我便陪你,让他们去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描述一下送花之人的模样。”
“……嗯。”顾葭伸手同顾无忌相握,像是生怕再也见不到顾无忌一样,小声又道,“无忌,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不见了,你会哭吗?”这一次的事件让从未想过生死别离的顾葭难得想要安排一下意外发生后的后事。
结果顾无忌根本不接茬,严肃道:“你若想要同我说些让我伤心的话,趁早绝了这个念头吧,我不爱听,不想听。”
一直也以为自己可以永远陪伴弟弟的顾葭却笑了一下,说:“我也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很不好,可是过了今天,何时才能再提起来呢?”
“永远都不要提起来。”
“这怎么可以?”顾葭感性,一旦发现自己照顾无忌有某一方面的不周到,便无比想要完善,如今不周到的地方便是‘如果我出了意外’,“如果,我是说如果……无忌,你不要不听,我是说如果。”
“如果某一天,我不能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
“我喜欢你好好的。”
顾无忌眼眶比顾葭红得快,他亦是后怕今日发生之事,恼怒道:“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你若是下半辈子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活不下去,你想要我一个人活着,那就是在折磨我,你就这样恨我,想要我一辈子痛苦?!”
这话实在诛心,顾葭吓了一跳,不忍看无忌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讷讷道:“那我不说了。”他怕再交代下去,无忌就要跳楼表示抗议。
两兄弟在这边互相舔舐伤口,外头得了命令的下属林安便走了一圈询问有没有人瞧见方才拿百合花的人,去的时候,林安的表情冷淡,可回来的时候却一脸古怪,急急忙忙想要告诉四爷他发现的真相,却又碍于不能主动打搅四爷和哥哥‘互诉衷肠’而憋得神色凝重。
待半小时后顾四爷终于从那属于兄弟二人的黏糊世界里出来,听得林安所述,剑眉便微微皱起,一双冷淡的眼里流露出危险的信号:“你确定送花的是陆玉山?”
“正是,千真万确!”虽然其中有古怪之处,但的确是陆玉山。
“陆玉山……”顾无忌又低声念了念对方的名字,冷漠道,“阴魂不散!”
第177章 177
且不管顾四爷如何厌恶那仿佛时时刻刻都围绕哥哥身边的混账癞□□, 病房内的另一人却是因为方才同陆玉山的一番话而辗转反侧, 无法释怀。
此人方才还理直气壮讽刺陆七爷是个手下败将,可当对手离开,对方的话却还是在他的心口划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抓心挠肺的无法不理财这道新添的伤口, 不安从这里慢慢扩散, 简直犹如瘟疫瞬间便不满全身,使得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白二爷,如今也忽地彷徨无措起来,想着他从未想过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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