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叽叽女孩
顾葭任由这女人挽着自己,自然的不得了,点点头,说:“你说了这么一大串,把我都认出来了,我可还不知道你。”
“哎哟……瞧我这记性,这不是看见三少爷你们太高兴了嘛?我是这里的老板娘,叫我十娘就好,平常像是白家的白公子就也常来的,昨儿还在这里过夜呢,白公子可总和我们提起你呢,说你样样都好的不得了,可我们叫他带你过来,他又藏着掖着,非不带,说我们这里可配不上你。”十娘虽然说着这种话,可脸上没有一点儿的不高兴,反而自我揶揄的恰到好处,是十足的生意场上的人精,懂得如何讨好客人。
“哦?可行他居然是这里的常客?我倒是不知道。”顾葭一面让十娘带路,引他们去房间里,一面又好奇的问,“他还总和你说我,说我什么?总不会是坏话吧?”
十娘捏着帕子的手立马遮住那涂了口红的唇边,抿唇眨眼,十分的不好意思,说:“怎么会是坏话呢?都是好话,但白二爷他喝酒上了头后虽然说的是好话,也很不中听,怕三少爷你和他闹分手,我当然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这关子卖的十分巧妙,顾葭更是好奇了,却也不着急,他知道十娘肯定是会说的,现在不过是说之前的一个小热场。
而此时众人也一块儿上了三楼,十娘推开装修古朴的木门,名为十三雪的房间便映入眼帘,里面装修的十分漂亮,是中式与西式的结合。桌子是八仙桌,吊顶是玻璃水晶吊顶,四处点了蜡烛在壁灯里面,沙发则是西洋花纹的沙发,屏风更是大胆,画着金发碧眼的各种洋人在做‘运动’。
顾葭瞧见那些东西,也只愣了一秒,便笑着挪开了视线,想那白可行既然经常来这里,说不定就是为这里的氛围。
“我和他好着呢,十娘你可不要卖关子了,不然我就亲自去问他。”顾葭一边打量房间里的陈设,一边让十娘继续刚才的话题。
十娘果然笑呵呵的用拿着手帕的手锤了顾葭的肩膀一下,说:“三少爷就你会说话,我是怕了你了,不过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要告诉白二爷是我暴露了他呀。”
“那是当然。”
“就昨儿吧,白二爷过来又喝醉了,以前最喜欢的猫儿姑娘都看着不顺眼,说人家屁股不翘,腰又没肉,抱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后来我让姑娘们一个个都坐白二爷腿上去,让白二爷挑个最喜欢的,谁知道一个都没瞧上。那我就问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吧,具体说说,白二爷就说了……”十娘慢悠悠的学白可行醉酒的声音,道,“我、我就想要小葭那样的,刚刚好,他坐我腿上刚刚好。”
顾葭摇了摇头:“的确是醉的不清哈哈。”
“可不是么。”十娘说完,又说,“那我就先下去了,爷们儿们想要什么,尽管和外头的丫头们说。”
顾葭摇头:“那就给我们上一桌大菜,姑娘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们兄弟几个聊聊天,喝喝酒,不需要人陪。”
十娘听了这话,倒觉得有意思,来青楼只喝酒吃饭不玩姑娘,这是拿他们这里当饭馆了。
可这没什么,什么客人没见过?只要有钱,要她去弄一只猪来跳舞,她都能立马去办!
“好嘞,一桌酒席!”十娘说罢退下,顺便将门也关了,领走前又多看了一眼星期五,总怀疑这人又是交际花三少爷交的什么有钱朋友,光是那长相、气度就能看出身份不一般。要是能成为她们这里的常客就好了。
十娘一边想一边下定决心要此后好今天晚上这群少爷们,下楼后就亲自到厨房督工做菜,免得让贵人久等。
楼上的顾葭等人纷纷落座,一时竟是都没什么话题好说,好在很快楼下就有上菜的丫头端着酒菜过来摆桌,一溜的十三四岁,水灵灵的眼睛还没学会勾人,都红着脸上完菜就下去,连一句嘴甜的‘大爷慢用’都说不出来。
顾葭一般这个时候就该给小费了,可他现在穷的叮当响,还负债一百块,所以只默默坐着,拿起酒杯给朋友们倒酒。
座位次序没有什么先后和主次,大家都随意座,可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家也就格外关心丁鸿羽这个中心人物,就连顾葭倒酒都是先给丁兄倒。
丁鸿羽却笑着说:“怎么都看着我,我脸上是有花还是什么?都吃菜啊。”
高一也说:“好,那今日我就把你吃垮好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喊穷。”
“怎么会?”
又说了几句话,大家便都只吃菜喝酒,又没了什么话题,这个时候说什么似乎都不大好,所以打破沉默的也能是丁鸿羽。丁鸿羽不负众望的在灌下去一肚子酒后,终于开口道:“今天,便是我们的散伙饭了。”
高一胖脸上俱是震惊,无奈的道:“丁兄,你醉了。”
“不,我没有,我清醒的很,我不办报社了,我知道这个头是我开的,什么都联系好了,但是第一份报纸还没有做出来,主题什么的也没有想好我就要撒手不干很对不起你们,可我真的没有办法做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那无所谓,我们主编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杜明君难过的道。
“不用了。”丁鸿羽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酒杯上,谁的眼睛也不看,自嘲道,“我忽然意识到家里还有手艺等着我继承,可没有时间陪你们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不过到时候我若赚了钱,允许你们时不时过来蹭饭。”
顾葭听得出丁鸿羽去意已决,全程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好像和这些朋友们的相处少了一点儿什么意气风发的激情,少了最初大家要搞大事件的天不怕地不怕。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描述这种失落,便一味的喝酒,喝的越来越多,星期五拦也拦不住,后来干脆就那么扬起头,背靠在桌面,一手手肘压在身后的桌面,另一手提着青花瓷酒瓶就隔空往张着的嘴里倒。
酒吞咽不及的从顾三少爷颜色淡红的唇瓣溢出,顺着那光滑饱满的下巴便滑入他纤细雪白的脖颈隐没在锁骨之下。
星期五拦不住便也不拦了,他就这么看着顾三少爷喝酒洒脱迷人到极致的样子,一杯杯适可而止的陪他喝。
及至所有人都趴下,顾葭和星期五还醒着,星期五站起来,漫步到顾葭面前,弯腰下去双手直接将顾葭困在自己和桌子中间,问他:“三少爷,该回去了。”
顾三少爷双手捧着星期五的脸,摸了半天,然后说:“你是星期五呀……”
“是我。”
“可我不想走路……”醉酒后的顾三少爷固执的可怕,但却似乎并不耍酒疯,介于醉和没醉之间,是清醒而迷糊的可爱。
星期五其实也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什么蛊,不然为什么总要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
“你不想走,我背你?”
“好。”顾葭双手一伸,便是一个要抱抱的动作。
星期五心都要醉死在这一举动上,然而为了将人背回去,就没死成,复活后半蹲下来托着顾葭的屁股往背上一背,手掌‘恰好’捏住顾三少爷的屁股,发现的确很翘,一手抓上去,全是肉……
“走吧,背我去京城,我好久没看见无忌了。出发!”
星期五感慨了一半,就被这要求给气笑了:“你当我是会飞吗?”
“什么?你不会飞?那我要你何用?你被开除了!”
第37章 037
“我看你是真的醉了……”背着顾葭下楼的星期五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手上却对着顾葭的屁股颠了颠, 说,“如果你开除我, 我便只是你的债主, 既没有住的地方又没有果腹的食物,肯定是要成天一大早就堵在你家门口找你讨债了。”
星期五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哄人睡觉,声音很轻,走到外面时, 好像被那夹杂雪花的风一吹就能散去, 犹如他一说话便团在空气里的雾。
顾三少爷喝的浑浑噩噩却还是有逻辑性思维的, 他按照星期五这说法想了想, 果真发现不合算, 便将星期五的脖子搂的更紧了些,说:“那你还是跟着我吧, 之前小刘叫人来办丧礼的时候和我说家里统共也就剩下两百块,办了丧礼后估计连这个月都撑不下去,我没钱了……”
星期五微微皱眉,耳边全是顾三少爷醉酒之后忽重忽轻的拖长了尾音的声音,类似黏黏糊糊的找人撒娇,但星期五又知道,这人每回都不是故意的, 像是一种习惯, 是不知道跟谁学来的习惯。
“怎么又没了?你今天不是让人去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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