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刍不回
江安馨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点疲惫沙哑。
“你那个小鳖孙儿表弟去玩什么跳伞,仗着自己有经验,结果把他妈腿都给摔断了,现在人在意大利,你哥说你去了欧洲,能不能替姑姑顺便去看看他?”
江临川看一眼柯罗,暗想姑姑这个电话来得可真他妈及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忙应道:“好,我已经忙完了,可以去看他。”
挂了电话,江临川斟酌了一下用词:“我表弟玩跳伞摔断了腿,我先去看他。”
柯罗正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车子开去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偏僻,从城堡出来,天仍然没亮,此刻透过窗户看去,马路上连路灯都看不到,只有天空稀稀拉拉几颗星子挥洒些微弱的光芒。
江临川有些无奈地靠进座位:“你送我回城里,我去大使馆办签证。”
“在意大利?”
“什么?”
“既然在意大利,我送你过去。”柯罗表现得极好说话,“只是你想要的交代……”
江临川忙道:“你口头交代一下就好了,我当时被骗着喝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柯罗眼底滑过一丝略显恶劣的笑意:“你真的想现在就知道?”
江临川:“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
但他心底还是因为柯罗眼底的笑意涌起些不好的预感,正想说算了,却听柯罗已经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绝育药。”
第46章
车子停到一处草地旁, 下车, 隐约可见离城里已经不远。
直升飞机就停在一旁。
柯罗下了车, 但并没有上飞机的意思。
江临川心情略有点复杂, 看他一眼,上了直升机。
等飞机升空, 阿德里安走过来, 对柯罗诺斯道:“就这么让他离开了?”
江临川一离开,柯罗诺斯面上那微不可察的温柔都淡去:“他不想去就算了,总不能强迫他。”
说完, 柯罗诺斯转身上了车:“走。”
、
好在从巴塞罗那到罗马不算太远,几个小时后江临川被直接送到了医院附近。
按照江安馨给的信息, 江临川找到了埃尔德的病房。
他敲了下门, 没人应,便径直推开了门,结果辣眼睛的一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眼帘。
埃尔德靠坐在病床上,一只腿打了石膏还吊着,和一个丰乳肥臀的外国女人吻得昏天黑地, 别说敲门声听不见了, 恐怕地震病房塌了都不知道。
江临川:“……”
他重重咳了两声。
俩人一顿,依依不舍地分开,一起回头看向门口。
江临川和埃尔德其实有挺久没见过面了, 上次在剧组,但江临川可以肯定,埃尔德对他没什么印象。
果然埃尔德眼睛里泄露出茫然, 用英语问。
“你谁啊?”
“我是你表哥,江临川,记得吗?”
埃尔德回想了片刻,隐约有了点印象:“哦,我表哥。”
他切换成中文:“你怎么过来了,我妈让你过来的?”
江临川看了眼已经站到一旁的外国女孩。
埃尔德还挺识趣的,道:“你先出去一下。”
外国女孩年龄看起来也不算大,白了埃尔德一眼,路过江临川身边的时候又抛了个媚眼,捂着嘴边笑边出去了。
埃尔德骂了句臭婊、子,对着江临川没好气道:“我妈让你来干嘛?”
江临川坐到他床边,对上他明显带着点警惕和不耐烦的眼神,笑了笑,问道:“你在医院住了几天了?”
“两天,怎么了?”
“账单有吗,你左腿骨折,手术和住院费医药费一共花了多少,心里有数吗?”
埃尔德讪讪:“干什么?问那么多,你帮我出?”
江临川一笑,按住他打了石膏的腿。
他痛得嗷的一声叫出来:“放,放开,他妈的,痛!”
“叫哥。”
“哥哥哥哥。”
还挺识时务的,江临川很欣慰,收回手,又道:“说吧,多少钱。”
“我让我爸给我付,又没说让你付。是不是我妈让你来的?”他冷哼了声,“她从来没管过我,知道我受伤了叫人来看我笑话?”
“你爸给你付?”江临川好笑,“你打给你爸,让你爸来给你付。”
埃尔德迟疑地看一眼江临川,拿过手机:“打就打。”
“你打过多少个了?”
埃尔德不答,拿着手机乱点了几下,又突然丧气地扔开:“你给我付,你把你账号给我,等我出院了,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江临川轻哂。
帮埃尔德交了账单,江临川又帮忙给他找了个护工。
可能是因为俩人有了他单方面的口头约定,埃尔德对江临川态度好了不少,虽然仍吊儿郎当的,但也会叫他一声哥。
他跟江临川描述自己从飞机上跳伞坠落的英姿。
“我真的是老手,我已经控制好方向了,但是没想到最后关头挂在了树上,那根树枝又太脆了,嘎嘣一声,我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树太高了,小腿就给摔折了。”
埃尔德吃着护工给他打包来的披萨:“你跳过伞吗哥?”
江临川拿着手机回复江临海的消息,随意嗯了声:“跳过。”
“你也是老手?你一看肯定就是老手。”
江临川笑了声:“还行。”
“你们中国人一谦虚就说还行。我们学校有个中国来的学霸,数学逆天,每次问他考得怎么样,他都说还行。不过我们都不怎么在意成绩。”
熟了以后埃尔德就有点话痨:“你在和谁聊天啊,女朋友,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男朋友呢?”
江临川顿了下:“没有。”
埃尔德勾着一边嘴角:“你犹豫了,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没看出来,你居然是gay。”
江临川没再理他。
江临海连着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你打的那个红头发的,叫秦盛,是秦诗华的堂弟,这小兔崽子本来就打算在订婚宴上生事。保安在附近找到了三条拴在柱子上的流浪狗,和他里应外合的那个人交代说他在外面等秦盛号令,差不多了就将流浪狗偷偷放进去。你揍了秦盛一顿,号令没等到,那狗也就没放进来。”
江临川恍然,就说那红毛怎么就是一脸找事的无赖样。
他当时并没有多想,也没想到这红毛还真是“贵客”。
江临海又道:“这件事已经在网上曝光了,你也摘清了,中午秦泰辉还带着他儿子秦盛上门道歉。”
江临川道:“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儿子不懂事。说了半天,最后又扯到你,说你也不对,不应该动手打人。”
江临海发来的文字里都透着股怒意:“老子客客气气把他们请出去了,订婚宴下个月补,他们家请帖就不补了。”
江临川失笑。
过了会,江临海又发:“什么时候回来?”
江临川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带,要回去恐怕不容易,正想着怎么回复,某人的消息就及时跳了出来。
“晚上六点,洽米皮诺机场。”
江临川回复江临海:“晚上就回。”
、
德国萨尔州的一家孤儿院。
地下室,柯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看这家孤儿院院史。
而地下室内,所有穿白袍的研究人员,都被赶到了一起,簇拥着不敢出声。
为首的是一个蛇族人,站在他身旁的却是一张难得一见的东方面孔。
有人搬来资料。
柯罗放下手里的书,拿起资料翻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第二张个人资料上。
Ming Zhang,英文名,哈维。
他抬眼看过去。
张明匆匆低头,往后缩了一下。
阿德里安手里也有一份资料,不过看的却是研究资料。
过了有一会,阿德里安才终于抬头:“他们从五年前就开始研究避孕药。”
凯尔这家制药小组藏在萨尔州一家偏僻孤儿院的地下室。
最开始研制的是蛇族人的避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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