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流川
崔景峯在大学时候曾修过三年行为主义心理学,此著名流派创始者美国心理学家华生是他的偶像。他平日里喜欢研究这些方面的书籍,加之他观察能力强,单凭一些微小的动作判断人的心理对他来说不算难事。同他共事五年多,刑罪很信任他的办案能力,也是刑罪向上级推荐崔景峯为副队。
谢浔拍了拍崔景峯的肩膀说道:“不过至少缩小了林大同具体死亡时间。”
---------------------------------
刑罪独自一人来到李大同家,平时侦查案件他都会带上崔景峯,而今天例外。
入眼一片旧式的集体居民楼,顺着门号很容易就找到林大同家...防盗铁门是左右移拉的老式防盗门,上面锈迹斑斑的有些年头了。刑罪扫了眼,发现门没锁,看来有人在家。他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又接着敲,立身等了好一会,门打开了,露出一张稚嫩的脸...
隔这两扇门都没减轻孩子与生俱来对陌生人的恐惧,男孩大大的眼睛满是警戒,他将门掩着,小手紧紧地攥着门框,丝毫没想让刑罪进屋。
刑罪难得将语气放的随和,“你妈妈呢?”
男孩紧抿着嘴,乌黑的大眼直直的看着刑罪,摇了摇头。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有事找她,能让我进屋吗?”
男孩一听是妈妈的朋友,眼中少了几分惧惮,却仍然犹豫,“可是妈妈不让我给陌生人开门…”
“叔叔是专门打坏蛋的警察,”
孩子眼里一亮,“我喜欢警察,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当警察。”
刑罪嘴角微微扬起,继续低声温柔的说道:“那,可以让警察叔叔进来吗?”
男孩没了刚才的戒备,从门后钻出。刑罪的手已悬在半空,铁拉门却已经被男孩拉开。刑罪挑眉,微微有些惊愕。接着他走进去,屋内虽狭窄但很整洁,几件简单的家具,破旧的沙发配上一张掉漆的木茶几,天花板上吊扇的叶面上锈迹斑斑,但却没有蜘蛛在上头结网,许是常有人打扫的缘故。
刑罪只是在客厅里转了转,随意看了看,屋主不在,也不好冒然进里屋。这时,传来开门声...
“奇奇,妈妈回来了……”
李丽关好门,转身的一刹那怔住了。
“刑罪,警局见过。”
刑罪说着,掏出胸前的证件。
李丽刚才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刑警官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已经抓到凶手了吗?”李丽道,语气里明显的不悦。
“犯人不是说抓就很抓到的,如果这么容易,那我这个队长每天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拿拿工资就行了,还用得着登门造访慰问家属吗?
“慰问...”
刑罪淡淡一笑,接着道“...顺便问些问题,现在方便吗?”
“啊,方便,刑警官先等我一下”说完,李丽将刚从超市里买的菜放到冰箱里,整个过程刑罪都在原地盯着她,她感觉到背后那双锋利的目光,一阵发凉,有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她...
“林大同生前有没有和人结过怨?”
“没有”
“家里只住了你们一家三口?”
李丽一听,冷笑道:“要不然呢?刑警官怀疑我偷男人吗?”
刑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否还有其他亲戚…”
李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转移视线。“哦... 没,家里一直就只有我们夫妻俩和孩子。”
“最近屋里是不是大扫除过?”刑罪话锋倏地一转,让李丽没能及时反映过来。
“啊?”
“这些家具的位置近期都换过吧?”说着,刑罪径直走到摆放电视柜子的位置,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探过地面一小块凹陷处。接着,他起身又走到沙发边,俯身坐下,沙发在他意料之中晃动了一下。
“是,前阵子,我老是咳嗽,老毛病了,吃了几副中药就好了。医生说我这病对粉尘过敏。我看家里灰尘挺多的,就和大同找了个时间,把屋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把一些大件的家具换了位置,好显得屋子宽敞些儿…”
刑罪没说话,李丽见他半天没反应,微微转过头,视线却和刑罪重叠在一起。刑罪双手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中,嘴角似笑不笑的看着她。李丽慌忙再次将视线转移...
“多谢配合,不打扰了。”说完,刑罪朝门口走去
“啊..好,不再坐一会吗?”
刑罪走到门边,扭开门柄,转身,淡然补充了句:“还会再来打扰”说完,拉上了防盗铁门。
从李大同家出来,刑罪直接回了局子。刚进警局大门正巧见崔景峯与谢浔也刚回来,便召集大伙儿开会:
“工地那边怎么样?”
崔景峯:“从林大同那三个工友口中得知,林大同十月七号还去了工地出工,下班就走了。那三人下工去喝酒,喝完就回家睡觉。我让瞎子去他们喝酒的大排档问了,没说假话。后来我也逐一去了那三人家,都有目击者,核实了他们所说的,初步可以排除三人的嫌疑。”
接着方来说道:“我查了林大同老家是苏北落儿村的,父母五年前都过世了,就他一个儿子。后来取了一个村的李丽,搬到了宕城,那时刚好碰上人口普查,林大同和李丽私底下花了些钱进了宕城户口。”
这时,一旁的谢浔插了句话“原来宕城的户口需要花钱才能入,那我回去得要好好抱着我家户口本。”
方来无视,接着道:“四年前李丽生下儿子,林奇。李丽在儿子学校不远的一家服装厂上班,林大同一直在建筑工地上干活,隔三差五找工友喝酒,赌钱。无犯罪前科,也没借高利贷,排除高利贷杀人。”
“这林大同也就嗜酒,赌钱,也没其他不良嗜好,好端端的被人杀了,会不会是情杀?”
谢浔将林大同的嗜好轻描淡写,方来一听不屑道:“光是嗜酒家暴就证明林大同没什么人格魅力,要钱没钱,谁看得上,除非和你一样,是个瞎子!”
方来平时一向不爱说话,更是很少吐槽别人,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崔景峯问:“看来林大同不招我们方来待见啊…”说完,谢浔摸着下巴,很是赞同的点头。
这时,刑罪开口了:“李大同的确很次,但也不能排除情杀的可能。方来你去调查一下李丽平时接触的人,以及十月七号到今天这几天的行动。瞎子去盯着李丽,峯子去林大同家附近问问,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崔景峯:“头儿,你是怀疑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