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流川
这时,刑罪开口了,“林老根夫妇肯定很疼爱林大同这个唯一的儿子吧?”
老人接过话,“怎么能不疼…家里没吃的,老根和他媳妇吃草根树皮也没饿着孩子。我记得大同小的时候很懂事,有次不知道是不是老根说了他啥,那孩子竟然爬上树,怎么劝都不肯下来。后来大同从树上掉下来,腿摔伤了,老根每天天没亮就上山采草药给孩子治腿。大同就是他两口子的心头肉,没想到大同竟然就…就这样走了…咳咳咳……”
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老人说完,止不住咳嗽起来。清明手放在老人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帮老人捋气……他再次转头看向刑罪,见他若有所思的样...
片刻之后,刑罪开口:“老人家,还麻烦您帮忙指个路,”
后来二人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去了趟林大同家,那里已经算不上家了,早已是残破不堪的空废石墙房子。太阳下山前,二人出了村又徒步走到停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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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是清明开的车,回到宕城,已是晚上九点多。刑罪让他把车停到一家家具城外,花了几分钟买了张床,引着家具市场的搬运工将床顺利搬到家里。
“唔…还是床舒服,师兄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都想…”
刑罪面无表情,打断他。“什么都别想,做饭去,”
清明趴在新床上,一脸满足难以形容,心里无故就想说两句骚话,于是对正斜倚着门框的刑罪暧昧一笑,:“师兄,我们现在…算是同居吧?”
刑罪则是一脸风轻云淡,冷淡说道,“骚年,想什么呢…只是家里多了个洗衣做饭的保姆,还不去做饭?”
“...真没情趣!”
一个筋斗翻起,清明跳下床,跑去卫生间准备脱衣服,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停下动作…洗个手就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清明将碗筷收拾干净后,直接进了书房。刑罪正专心的研究案情,见有人进来毫无动容,视线继续停在电脑显示屏上。这让清明忍不住去想:“…我存在感就这么低?”
这时,书桌边传来凉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
“进来不会先敲个门?”
说着,刑罪缓缓讲视线挪到清明身上...
清明直接将他视线里的凉意过滤掉,开口道:“师兄,我是想让你给我说说这个案子,我来的这两天也没人跟我提起过,”
刑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走过来。
“死者林大同,男,32岁,建筑工人。尸体于本月十号发现。据死者妻子所说,死者是十月七号晚失踪,目前暂时排除是仇杀。”
“昨天开会的时候,我听崔副队说,死者十月八号曾去过中药店,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七号晚至九号这段时间内被杀的,这两天跟死者接触的人中,有可疑的人吗?”
“我去过死者家,可以断定那里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妻子是首要嫌疑对象,”
“既然死者妻子有嫌疑,那我们可以向上级申请搜查令,去...”
清明一语未及,刑罪抢他前说道:“搜查令还没下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根据法医检验的死亡时间是三到四天,即便是抛尸现场环境,以及一些客观因素影响,我们先认定死者死亡时间是八号晚上,而方来那边查过死者妻子七到九号这三天都加班,没有作案时间,有些矛盾…”
清明:“那这林大同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六号” 刑罪沉声说道
清明看着他,说:“师兄你意思是死者六号已经死亡?”
邢罪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八号那天老中医看到的可能不是死者本人,虽然还没找出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我肯定死亡时间是六号。”
“师兄为什么那么肯定死者是六号被杀的?可别说是第六感...”
刑罪合上笔记本,起身……清明瞬间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高出自己一个头。
“我们市局法医技术还没差劲到会弄错死亡时间,少根筋这人还是有点能力的,”
刑罪嘴上虽这么一说,其实内心很清楚自己的判断。
“少根筋?”
刑罪解释:“木森,我们部门主检法医师,”
清明想起刑罪给自己起的外号,瞬间觉得还算好听了。
“师兄给人起外号的本领真的是……无人可及”
“我只是擅长找到人与物的主要特征”
说完,刑罪抬脚离开书房,清明忙开口:“明早可否让我蹭个顺风车”
“起早点,我不等人。”
说完,也没给清明一个道谢的机会,刑罪已经走出书房……
第7章 血刃(七)
第二天一进局子,刑罪便召集大伙儿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后,他还是亲自去了趟崔景峯所说的那个小诊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带着老花镜的医生。
刑罪从怀里掏出证件,“打扰,我是刑警大队的,最近在调查一起案子,想问您几个问题,方便吗?”
老医生透过厚重的镜片,将面前这个高大冷俊的男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停留在邢罪俊朗的脸上...眉宇间散发的英气,与警匪片里神秘睿智的特工气质如出一辙。
“哦...我记得,前天有个警察也来过,是问林大同?”
“十月八号林大同来过您店里?”
“他腰部有伤,伤口都发炎再不处理都化脓了,我就给他消了毒。本来想给他用碘伏消毒,他说怕疼不愿意,我就让他拿了副消炎药。”
刑罪稍回忆了一下,林大同的腰部确实有伤口,木森也没检验出伤口曾涂抹过碘伏...但这一点还是无法说服他。说服他心底坚信的一点。
“您确定他就是林大同?”
“那当然,老头我眼力可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