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子瓜
沈言出院那天,离农历新年还有不到一星期时间。
Paul向Lisa的学校请了假,等过完春节再和妻子女儿返程回意大利。一方面是对两个儿子目前的情况放心不下,一方面也是弥补被错过的圣诞。顾鸣已逾十年没和家里人度过春节,经过这场几近死里逃生的劫难后,就格外觉得欢喜、也格外紧张忐忑。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同样是多年没过过春节的沈心悠,便拿出十二万分的兴致主持大局。单是年夜饭菜单就列了三个版本,领着丈夫疯狂采购,俨然一副要把商场搬回家的豪迈气势。全家上下唯独Lisa这个洋妞对“中国年”一无所知,便看什么都觉新奇有趣,尤其对顾鸣写的春联兴趣浓厚。
知识分子家的小孩会点书法并不稀奇,原本也已经荒废,几年前为了角色才重头练起,从那之后就再没把笔搁下。拍《倾城》和《柳三郎》时顾鸣都有写过几笔,因没有特别报道,就少有人知道是出自本尊之手。
沈言已经能下床走动,但能做的事情有限,就在顾鸣写春联时“装模作样”的帮忙研磨。有男友在旁“红袖添香”,小公主翘首相盼,顾鸣满心甜蜜、超常发挥,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写得潇洒漂亮,再给两位家长你来我往的夸了一通,几乎就要飘上天去。沈言将顾鸣每一分轻快雀跃都看进眼里,他暗暗松了口气,庆幸也感激顾鸣能如他自己所讲的那样,过一阵就好了。
这很艰难,沈言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种什么样的困境。
尽管从诸多细节来看,顾鸣都还需要时间来真正摆脱影响,但相比先前守在医院时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已有很大好转。他好像天生就有比寻常人强烈的、追逐快乐的本能,或说是一种绝不让自己沉溺在昏黑阴影中的英勇。
沈言忽然在想,他对顾鸣到底是不是一见钟情?
他尽力去会议那个遥远的、气温仍还高得令人烦躁的夏天,高中入学的第一天上午。
他习惯性坐在后排角落的位置,气势冷峻的打消了所有想来靠近的新奇念头。班主任讲完开场、点名点到一半的时候,虚掩的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沈言立刻察觉到声响转头,看见慢悠悠站进门来的高个男生,他注意到他的观望,投来一个张扬又嚣张的笑容,再懒洋洋举起手、回应讲台上班主任的怒喝。
“顾鸣!”
“到!”
沈言有些昏了,不知是该先惊讶、自己居然能如此清晰的记得当时情景,还是该先为记忆里、明快鲜艳的少年所悸动。是一见钟情吗?不是一见钟情吗?
不知道。也不重要。因为情不知所起,实在难以分辨,也无需去作分辨。
万事圆满。
只有一件和去年相同的遗憾。
顾鸣把藏了好久的腕表拿出来给沈言戴上,不甘心的讲,“怎么想给你过个生日就这么难?”他又错过了沈言的生日,先前舍不得面对他满手淤青,就到今天才把一早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沈言看了眼表盘上离周年日近在迟尺的时间,“你很在意给我过生日这件事吗?”
顾鸣丢去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那当然!”
沈言想了想张开手臂示意要抱,顾鸣从善如流轻轻搂上他后背。
沈言的伤没好全,顾鸣不敢抱得用力。
“通常来讲,一个人的名字是假的,其他身份信息也大都不是真的。”沈言贴在顾鸣耳边轻声絮语,“还记不记得前年6月,我是哪天帮你提前过的生日?”
“.......”
前年,就是公司给顾鸣开生日会那年。沈言和顾鸣提前了10天庆祝,当时顾鸣还打趣沈言别出心裁挑了个儿童节。
顾鸣恍然大悟,抽身后撤、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言,“真的?”
“真的。”
“不是故意哄我的吧?”
“不是。”
“那,你......你到底几岁啊?”
“严格来讲,也还是跟你同年。”
顾鸣愣了片刻,“怪不得喊哥哥喊得这么顺口........”
沈言失笑,把人揽近抵上他唇边低语,“是吗,那顾鸣哥哥这个‘哥哥’,当得高不高兴啊?”
顾鸣不禁脸红,忿忿然往这作怪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欺身坐到沈言腿上捧住他的脸热切缠吻,吻着吻着就各自有了反应。顾鸣悬崖勒马慌忙退开,却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察觉到沈言的手已摸到他裤子里去。
顾鸣一把按下,恶狠狠警告,“打住!”
沈言手没再动,只露骨直白的盯紧顾鸣的双眼。
顾鸣深吸进一口气坚定立场,“不行,等你伤好。”
沈言便撤掉手上所有力气,“那我不动,你来。”
“轰”的一声,理智在脑中炸成稀碎。
顾鸣咬牙切齿牵着沈言的手往里探去,难得占上主导位置,却又与被胁迫无异,非但没什么优势,更横生出几分难言的羞耻悸动。沈言近前来吻他,手底煽风唇舌点火,换气喘息间又再轻佻着撺掇,“要辛苦你多出力了,顾鸣哥哥。”
相互一番急色撩拨,顾鸣意乱情迷的坐到沈言怒耸的性器上来,急喘着、战栗着、难耐的沉下腰身。粗长肉刃顶得他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哀苦又欢愉的呻吟。沈言咬着他的脖子、舔吻到他耳畔,手掌在腰脊臀瓣上拿捏揉搓,意图昭然的刺激着他身上各处最敏感的地带。顾鸣撑着床头上下起伏摇摆,沈言按捺不住的顶了顶胯,顾鸣猛的弓起身子浑身发抖的哑声呜咽,“你......别动.....哈啊........”
凶猛情潮刺激着窄道收缩咬紧,绞得人头皮发麻,沈言红着眼睛、艰难克制着往顾鸣身体里撞。顾鸣招架不住、只能配合着扭腰动作,抵在男友小腹上的性器绷到极限又射了一次,顶在身体里的那根却更胀大了些、纠缠着折磨了他半晌才算尽兴交代。
顾鸣腰酸腿软浑身发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就立刻撤离“是非地”,未免再擦枪走火。
“谁让你动的......”他本意是担心,话说出口就成变了味道,就连自己听着都觉是蓄意招惹,只得硬生生把尾音咽下。
沈言抽出几张纸清理身上的精液,似笑非笑的申述,“我已经很冷静了。”
顾鸣没得反驳,想了想如果沈言真能忍住不动、就好像也挺打击人的,于是返回身来挨着沈言躺下,长舒出一口气道,“以后不能这样了,做个爱还提心吊胆的,我可受不了!”他翻身搂住沈言的腰,掌心触到他身上陈旧交错的伤疤,不禁得皱眉闭上眼睛。
“允许你小病小痛,严重了不行,医院不让我签字。”
顾鸣的声音很低,语调平缓,只隐约还有些后怕和愤怒。
沈言对此毫不知情,他醒来看见家人都在,就默认是他们在处理安排。他稍稍设想了下当时的局面,狠狠心疼起来,正想说些安慰,却听顾鸣骂了句。
“妈的凭什么!”
“.....”
“凭什么啊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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