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鸟吗哥 第12章

作者:奶口卡 标签: 近代现代

  说完觉得杀伤力好像不够大,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太厉害了吧。”

  温承书轻轻摇头,难得开了句半真半假的玩笑:“生活所迫。”

  邢野配合地笑了一会儿,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非做不可的理由?”

  温承书装傻的本领显然比邢野更胜一筹,他也若无其事地问:“嗯?什么?”

  “我为什么来面试。”邢野贴心提醒道。

  “你很合适。”温承书从善如流地接下来,“也很适合。”

  邢野没有说话,他拿起面前的红酒杯,学着刚才温承书的样子慢慢地摇晃了两下杯子,将酒杯递到面前抿了一口——除了甜和辣没有品出任何的感觉。

  发炎的喉咙被辛辣中带着一丝微甜的酒液刺激得隐隐作痛,他放下酒杯,抬手掩在嘴前轻轻咳了两声。

  温承书倒了一杯常温的柠檬水递给他。

  邢野接过来,却没喝,放在桌上,双手将玻璃杯捧在手心里。他向侧边抬了下下巴,将窝在脖颈里的一缕发丝甩到肩膀上,漆黑如墨的发丝衬得他皮肤格外白腻。

  邢野注视着对面的温承书,刚刚几声咳嗽将他的眼尾微微染上浅红,嗓音再次沙哑起来:“哥,你不会真的还没看出来吧?”

  温承书抬眼看他,眼神和语气都出奇的平静:“你和温宜年已经拜把子了?”

  邢野被他装傻的回答逗得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轻细的笑声带出的气音让他的咽喉发痒,他捧起面前的柠檬水含了一口,分成几小口咽下,润了润嗓子。

  玻璃杯放在桌上时发出一声细微的清响。

  “温承书,我在追求你。”

第22章 喜欢你

  温承书淡淡抬了下眼睛,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目光也毫无波澜。

  他没开口,邢野也并不催促,静静地看着温承书慢条斯理地将餐盘里的食物放进嘴里,动作优雅自如地好像完全没听到自己的表白似的。

  餐桌上一时陷入一片过分的安静当中——邢野很想知道温承书究竟是怎么做到吃东西时发不出一丁点声音的,分明他用刀叉的时候,金属与陶瓷碰撞在一起的劲头像是恨不得为他鸣奏一曲交响乐来。

  悠扬柔和的旋律从钢琴师灵巧活动的手指间流泄出来,优美的琴声融进缓慢流动的空气中,轻缓地将二人包裹进淡淡的乐声里,两人之间的氛围总算不至于太尴尬。

  温承书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浅灰色丝绒帕,擦拭了一下没有沾染上任何东西的嘴唇。

  他放下绒帕,终于开了口:“你今年多大了?”

  邢野沉默了片刻,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往上虚了两岁:“二十二。”

  温承书有些放松地将后背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桌上,沉着开口:“再过两个礼拜,我就三十五周岁了。”

  “那又怎么样?”邢野十分不当回事地耸了下肩,语气散漫,“大不了你老了我给你推轮椅呗。”

  见对面的温承书略微扬了下眉,邢野双肘搭在桌上,两条小臂交叠在一起,微微向前俯身,嘴角勾起一个蔫儿坏的笑来,微扬的尾音像是带了把小勾子:“还是说,你只是想提醒我你的生日快到了?”

  他这副带着点痞气的模样,总算和温承书心里对他的第一印象对上了——这些日子险些被他费心装乖的外表蒙蔽了,这小孩儿分明更像是头危险的小豹子。

  被当成‘猎物’的温承书显然也并不是什么温温喏喏的小白兔,他漫不经心地扬起眸子,掠过对面那道带着十足侵略性的目光,话音里带着几分认真:“我只是想提醒你,或许那个‘非做不可的理由’并不是最好的。”

  “哦,那我一定是忘了告诉你。”邢野勾起一个乖巧的浅笑,说出的话却与他乖顺的表现截然相反,“我这个人虽然自信心不怎么样,但是耐心和毅力还是有的。所以哪怕‘理由’不是最好的一个,我也会把它变成最好的。”

  温承书停顿了一下,也不拐弯抹角了,凝视着他的脸,直言道:“我与你并不合适。”

  邢野回答地从善如流:“把不合适变成合适,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他笑起来,话语里似乎带着些安慰性质:“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不给你带来太大的困扰的。毕竟是我追求你,磨合的方面我来做就好。”

  温承书无言以对,沉默片刻。

  一抹不大明显的狡黠从邢野含着笑意的眸里闪过,他有些轻快地套话:“所以你拒绝我的原因并不是性别不合?”

  “你还小。”温承书说。

  “要搁在过去我这个年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邢野神色略显不满地反驳,他顿了顿,还是略微俯身,眼神专注地看着温承书,“哥,你是gay吗?”

  性取向这点对于温承书来说一直都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问题,但他却并没有回答邢野的问题:“你人生的道路上还会遇到许多值得心动的人。”

  邢野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虎口:“可今后的每一次心动都带要着你的痕迹,岂不是对后来的人很不公平?”

  温承书的视线移向他指尖所点的地方,头顶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夺目光彩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虎口映着那颗几不可见的小痣微微发亮。

  温承书眸色微顿,不太能够确定他的意思,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嗯?”

  “这是我从派出所回来的第三天纹的。”邢野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心动的见证。”

  温承书表面神色不动,内心却已经掀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波澜——这种老套的示爱方式倒是带着与邢野年龄相符的……不成熟,以及让温承书头一回有了那么点儿与年龄不符的应对无措。

  他眸子沉了沉,斟酌了一下言语,温吞地开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建议你今后还是……”

  邢野却不等他说完话,抬手指向自己的额头,刻意地打断道:“这里是我加你微信那天磕的。”

  温承书的目光不动,仍盯着他的眼眸,似是不解。

  “那天我抱着手机等了你一整个晚上。你第二天中午回复我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差点睡着,迷迷瞪瞪地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我一看是你,一激动起猛了,脑袋磕房顶上了……”

  明明是有些狼狈的糗事,邢野的神情和语气里都看不出半分尴尬,嗓音微哑,神态认真,将自己萌生已久的悸动向主人公娓娓道来。

  “我一见到你脑袋就不太清醒,想起你嘴角就咧得发酸,看了你的头像买了你用的钢笔,找朋友出主意吸引你的注意,借口找你看鸟,其实也只是想看看你。”

  温承书被他突如其来的又一波表白攻势杀了个措手不及,心头微动,稍顿片刻,眉梢略微向上挑起,双唇自然轻抿,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邢野也不在意他回不回复。

  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发炎的嗓子有些不舒服,邢野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柠檬水,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杯子,接着道:“哦对了,还有我的嗓子。我有慢性咽炎,休息不好或者着凉都有可能反复发作。昨天晚上想到要见你有点紧张,于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宿,今天一大早起床嗓子就成这样了。”

  他挺直了背坐起来,把搭在肩上的头发撩到背后去,下巴微微扬起,睨着温承书的双眸里有微亮的眼波流动,语气格外自然。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道德绑架——当然我知道你也一定不是那种会为这些事情动摇的人。”

  “我现在是在诚恳地向你表达爱意。”

  等他说完了话,温承书从桌上拿起红酒杯递到唇边,含着杯沿优雅地抿了一口,抬起平静的眼眸,略沉下来的声音带着些冷淡:“在我看来,你和温宜年没有什么不同。”

  温承书以为自己已经将态度表达的足够明显,对面的小孩儿却轻轻撅了下嘴,略微颔首,话里带着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这倒是,我和温宜年一样喜欢你——虽然是不同的喜欢。但你如果这么理解会自在一点,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

  温承书轻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手肘搭在扶手上,偏过头撑着额角,突然发觉自己在邢野面前说不上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邢野转过头往窗外张望了一下,外面的雨势变小了些,大片冲刷在窗上的雨水渐渐褪成了小股细流,沿着光滑的玻璃蜿蜒而下。

  “哥。”邢野侧脸望着窗外,语气平平,“我明天就要正式开拍了,要去的很早,今晚可能要在沂市留宿。”

  “我帮你订酒店。”

  邢野扭过头看着温承书,眼眸里蕴含着浓浓的笑意。

  嘴上却故作失落地说:“啊……你会让温宜年住酒店吗?”

  温承书看着他脸上那副明显诡计得逞的得意,额角突地跳动了一下。

第23章 要试试吗

  邢野最终还是靠着“怕黑,不敢一个人住酒店”这样无耻的理由,死皮赖脸地跟着温承书回了家。

  天空中还在飘着零星小雨,车停在别墅门口。

  邢野刚将车门推开一条窄缝,有微凉的雨丝吹在他脸上,伴着细雨的凉风灌进来,他下意识缩了下脖子,旁边的人温声对他道了句“稍等”。

  温承书推开车门先行下了车,他撑开伞,从车尾绕到一侧,十分自然地帮邢野拉开了车门,将雨伞举过去。

  邢野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面前神色如常的男人,顿了顿,迈下车与他并肩走上门口的几步台阶。

  温承书帮邢野拿拖鞋的时候,邢野悄悄往鞋柜里瞄了一眼,鞋柜最上层摆着一大一小两双男士拖鞋,下层摆着几排商务皮鞋与年轻款的球鞋,球鞋是温宜年常穿的牌子。

  看来家里确实是没别人,邢野想。

  温承书给邢野安排了一楼的客卧,邢野乖巧地点头道了谢。

  “洗漱用品在浴室的储物柜里。”

  “好。”

  温承书离开后,邢野将自己跌进柔软的大床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其实并不像刚才表面看上去那么自如,毕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表白。

  虽然这些话他在去餐厅的路上就在心里打好了草稿,也在心里模拟演练了许多边,但真的说出口还是挺紧张的——手指关节捏得都有些酸了。

  他双手交叉活动了一会儿手指,这才掏出刚才震动了好几次的手机看了一下,是郝飞。

  [飞飞]:战果如何?

  [飞飞]:敌军是否已被我方拿下?

  [飞飞]:这个点了还不回来 看来是我方要被攻破了?

  [野生的小野]:神经。。

  邢野骂了他一句,很快又咧起嘴角嘚嘚瑟瑟地回复道。

  [野生的小野]:不过 

  [野生的小野]:我方已经成功攻入敌方地界

  [飞飞]:[流啤.jpg]

  邢野撂下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乐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身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些头晕,不知道是那两杯红酒的后劲儿上来了,还是被温承书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邢野觉得更倾向于后者。

  不大的浴室里氤氲着朦胧的白雾,热气蒸得邢野脸颊发烫,本就不算清明的头脑也愈发昏沉起来。直到发觉周身的氧气不大能够支撑自己顺畅呼吸时,他这才突然想起之前看网上说酒后不可以洗热水澡。他忙草草冲洗掉身上的沐浴露泡沫,关了水,捞起置物架顶层的浴袍裹在身上。

  没在浴室的储物柜中找到梳子和吹风筒,只好用手指慢慢将头发理顺,随便拿毛巾擦了擦。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热气弥散开来,空气里的凉意缓缓在周身流动,他裹紧了浴袍,踩在脚下有些松软的地毯上,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轻飘飘的,如处云端。

  房门有节奏地被敲响了三声,邢野走过去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温承书看到他的模样时愣了一下,甚至有一瞬间怀疑面前的小孩儿是不是别有用心——小孩儿大概是刚洗完澡,脸颊被浴室的热气蒸得微微泛红,狭长的眼睛里也覆着一层迷蒙的薄雾,湿漉漉的发丝随意地垂在肩膀上,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了一下,雪白的浴袍领口微敞着,露出一小片沾染着水汽的胸膛。

  这人偏偏还没有半点自觉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截白腻纤细的手臂从宽松的袖口下露出来,他有些木讷看着温承书,嗓音有些沙哑:“哥,怎么了?”

  奈何他的表情与动作都太自然了,温承书的神色顿顿,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抬手将手里叠好的衣服递过去:“给你拿了一套睡衣。房间里没有吹风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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