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工人阶级
叶思栩点点头:“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以某个人的演技为标准,将他划分好之后,就可以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吗?”
“差不多吧。”程一诺道,“但应该是,你从这个人,甚至是很多人身上,去总结出一个共性。出色的、良好的和刚及格的演技,各自有什么共性,你再对照自己,其实就一目了然。”
这个,叶思栩听明白了。“也不只是话剧,也有电影电视演员,也可以总结,是吗?”
“是啊。”程一诺道,“所以你不需要听太多别人的意见。意见是很繁杂,很主观,甚至是当下刹那间的、情绪化的。而并不是权威。我们最怕的是听了否定意见,就妄自菲薄;听了褒奖呢,就沾沾自喜。这都不好,不够理智,不利于我们清醒地认识自己。”
叶思栩听这话,觉得程老师像极了念书时谆谆教导的班主任,他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早点回去吧,天这么冷,在外头坐着要着凉了。”程一诺笑笑。
叶思栩同他一起站起来,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程一诺说话,平易近人、有条有理,说道理也说得深入浅出,不会太犀利,但又不失客观和中肯。
他望着程老师拎着包走远的背影,心道: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等拿了东西回家时,叶思栩坐进秦越鸣的车里,看他也没说什么,惯常地开车出去。
上了主路,秦越鸣问道:“今天回家喝腊八粥,好吗?”
“嗯。”叶思栩撑着下巴,在纠结怎么开口说剧院的事情。
不过他一贯话少,就算是沉默,秦越鸣也不疑有他。
秦越鸣淡淡道:“后天,我有个庆功宴,《小城末日》的。”
叶思栩知道《小城末日》上映一个月,票房拿了三个亿,同类型剧情片中已经是一个大数目,更何况投资才三千万不到,早有报道铺天盖地地宣传,说秦越鸣这次转型极为漂亮,以小博大,让自己和橙星娱乐再次赚得盆满钵满云云。
只是后天是《失明》二次上演,叶思栩想,他可能是在告诉自己,他去不了了。
他“嗯”了一声:“没事的,你去忙。我不怕的。”
反而秦越鸣在,他才可能紧张。
秦越鸣拐个弯后道:“阿叶,我让司机在剧院外面等,你结束后,来陪我参加庆功宴,可以吗?”
“什么?”叶思栩几乎脱口而出的讶异,“这样好吗?”
等到一个红灯,秦越鸣捏他的手指,体贴地道:“你要是不喜欢就不去。”
叶思栩心里一贯也没有主张,他经常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好比偶尔秦越鸣亲他,逗他,他心里好像没有很反感,但非要问他喜不喜欢,他又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主要是不好意思。
他寻思一下,立刻联想到今天的事情,还是作罢。“不了,我就回家好了。”
秦越鸣也没多说,随他去。
这小兔子,性格软,万一不乐意,非要逼着去,回头一定又会难受。
在家吃过腊八粥和晚饭,叶思栩先回自己房间冲澡。
他心理建设做了很久,才打算上楼去找秦越鸣。
今晚秦越鸣抱着怀里的叶思栩,才发现他沉默得太厉害。
屏幕上电影里的剧情缓缓地往前走,秦越鸣在他耳边轻声问:“想什么呢?”
叶思栩迟缓地摇头:“没想什么。”
秦越鸣揉他软软的肚皮:“是吃得太多,撑住了?”
晚餐时,因为两人难得在家吃饭,菜色做得尤其好,叶思栩的确吃得有些多。
叶思栩任他揉,望着电影,憋在心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快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
“要是不舒服,我们不看了。”秦越鸣说着按下遥控,暂停了电影。
叶思栩忽的,转身趴在他的肩头,手臂难得主动地圈住他的脖颈:“我有事情,不知道怎么说。”
软软的身体贴在秦越鸣怀中,叫他心都化了。
秦越鸣也轻声地道:“那我们聊会儿天?”
他在叶思栩这儿,总是没来由地生出责任感和关切心,希望能帮他解决一切问题,只要他能开开心心的。
叶思栩急得脸又发红,贴着秦越鸣的肌肤,感觉到自己烫起来。
“我……你是不是……”
“嗯?”秦越鸣揉揉他的腰,想到今天接到他之后,一路上似乎小兔子话就少得可怜了,晚饭时也闷声不语,看来是一早就有问题。
“阿叶,想说什么?你告诉我好吗?是在剧院遇到事情了对吗?”
叶思栩顿了顿,点一下脑袋:“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让李导带我去清光剧院?明明……明明,方导没有在选演员的……可是……”
秦越鸣这才知道,原来他知道了这件事。
他慢慢推着叶思栩,叫他与自己面对面,手指捏住他精巧的下巴,平静地道:“因为想让你当演员,想你做你喜欢的事情,想你开心。”
叶思栩定定地看着他,鼻头一下子泛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瘪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
“阿叶,别哭。”秦越鸣揉他的眼眸,“哭了眼睛要肿,过一天上台,不好上妆。”
“我还没有哭呢。”叶思栩蹙蹙眉心,一下子扑在他怀里,“是你要弄哭我,你总是弄哭我,你太坏了!”
他瘪瘪嘴,心里又酸又甜,眼泪就落出来,贴着秦越鸣的脖颈,止不住地流泪。
“阿叶?”秦越鸣用力揉他的脑袋,掌心与他的头发揉在一起,“小傻瓜,你是不乐意我这么做?难过了?”
“没有,不是的。”叶思栩猛摇头,一抽一抽地说,“可是你干嘛偷偷对我好,要不是……我都不知道,我就一直一直都不知道,那怎么办?”
“那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剧院谁跟你说的?程老师还是方导?还是李晗?”秦越鸣一个一个猜测过去。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秦越鸣很清楚,程一诺和方亦南绝对不会这么做,而李晗他又特地交代过,也可以排除会主动跟叶思栩沟通的可能性。
叶思栩想了想剧院的风言风语,并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像是小孩子回家跟大人告状一般,但是他天天接送自己,的确是惹人关注,便只能如实说:“有人看到你接我回家,说……说我们在一起。说我是你介绍进剧院的。”
秦越鸣听他说的轻松简单,但知道这中间,他一定受委屈了。
他捧着叶思栩的面庞,看他泪花闪烁的眉眼:“阿叶,他们说的很难听,对吗?”
叶思栩转开他手心里的自己的脸,眸光不自然地落在别处:“没有,就是以为我们在一起。”
“什么以为?”秦越鸣皱皱眉,“我们不就是在一起吗?”
叶思栩直瞪瞪地看他:“我们算在一起吗?”
刚说完,视线一黑,脸颊被他轻轻啃一口,“唔……疼。”
“知道疼了吗?那你这样问,我也会心疼,你也舍得吗?”秦越鸣哄他,“阿叶,你舍得我心疼吗?”
“不舍得。”叶思栩的手也搭在他的耳朵上,“我不要你心疼。不要你因为我心疼。”
澄澈的眸光带着泪,叶思栩痴痴地看向面前英俊不凡的男人,稍稍一闭眼,泪花从眼角倾泻下去,他轻轻颤着唇,缓缓地贴向秦越鸣。
秦越鸣没成想他今日如此主动,抱着他腰肢的手一再收紧,力气大得几乎要掐断怀里这脆弱的男孩子。
叶思栩的wen是小心翼翼的,是单薄的,是纯粹的,在四片柔软的唇贴在一起时,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浑身都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秦越鸣立刻占据主动权,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一下灵巧地顶入他的唇中,重重地卷裹小小的、欲要逃开的、柔软的she,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兔子瑟缩一下。
叶思栩难耐地闷哼,温暖的手指头扒拉着秦越鸣的耳后根,无意识地胡乱地扫动。
呼吸声越来越重,但谁也没有喊停。
反而叶思栩疯了一样往他怀里贴,秦越鸣则无比用力地禁锢他。
第一次,他们这样心意相通地渴望对方、试图通过接wen的方式来感知彼此对自己的心意。
叶思栩的舌根发麻、浑身发ruan,呼吸不能,步步溃退,“唔……”他轻呼一声,要往后避开一些。
秦越鸣按着他,声音沙哑地道:“阿叶,别跑。”
“不了。”叶思栩舌头发麻,嘴角湿润,尴尬不已。
秦越鸣抚过他的额发,哄着道:“舌头伸出来,阿叶,乖。”
叶思栩呆呆地看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乖乖地将粉嫩润泽的舌尖吐出来一些,可他又狠狠地迫来。
“唔……”
他的手捏一把秦越鸣的耳垂,谁叫他欺负自己。
秦越鸣毫无章法地wen他。
叶思栩滚烫,无措中不知怎么回事就顺着他的睡袍,手紧紧握住他的领子。
良久,秦越鸣望着怀里瘫软的小东西,亲他的额头,温和地问:“害怕吗?”
想到那种狂风暴雨般的接wen方式,叶思栩心有余悸,小声道:“有一点点。”
他扭头靠在他肩头。
秦越鸣见他害羞的模样,轻笑,又问:“那喜欢吗?”
叶思栩手掌贴在他的唇上,轻轻按住,低声咕哝:“不要问了。”
干什么非要问喜不喜欢。
当然是很喜欢很喜欢啊。
叶思栩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这个坏蛋。
秦越鸣wen他的掌心,真是亲昵极了。
神经末梢的触感实在是太迷人,叶思栩一点都无法抽开,他甚至想窝在这个怀抱中到天荒地老那么远。
“阿叶,剧院那边,我安排,等《失明》的演出结束,你就别过去了好吗?”秦越鸣道,“你想学,就到剧组去锻炼。要不要演戏还是随你。”
这问题其实之前就聊过,叶思栩一直没想好。
现在到合适的时机了吗?
“可是,如果我去你的剧组,又有人要说我是你的……”
叶思栩声音软下去,闷着不出声。
总是难听。
“那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秦越鸣声音越发提起来,似乎有些严厉刻板地问,“阿叶,你既不想让家里阿姨知道,也不想让剧院的人知道,甚至以后也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吗?”
叶思栩一听这语调,猛的有些怔忪。
自己好像让秦越鸣不开心了。
他忙直起身子,撑在他怀中:“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好好演戏,我不想……”他瘪瘪嘴,解释不清楚了,又难受又委屈,“对不起……”
“怎么让我原谅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