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不解其意
“就这么不愿意别人靠近我?”景行忽然幽幽的问。
谢照澄悚然一惊,下意识捂住嘴。
他刚刚又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
其实没有,但是景行就是诈他,看到这他模样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维持着拎着他的后颈,微微俯身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的姿势,低低的询问:“嗯?问你呢?”
他这语调变得实在厉害,压得嗓音低沉沙哑,甚至还带着点撩拨,就如恶魔的低语,直勾勾的要将他整颗心都剖出来,在这寂寥的夜间听得让人心惊。
谢照澄:“……”
他浑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该说吗?他不该说吗?
他的内心的确是这样想的,可理智告诉他这不对,对方只是他的偶像而已,他崇拜,他感激,他仰慕,但不可以占有。那个人高山仰止,不该是他肖像的对象。
景行半晌都听不到他的回答,无法揣测谢照澄的心思。
若是其他什么的都还好,喜欢不喜欢的……他猜不中,也不想去猜。
可就他自己而言,他是真的有被这小朋友给震撼到,倒不是因为他瞒着的事情多么的惊世骇俗,而是因为他的可爱,他为自己的付出,他时刻为自己考虑的用心,还有无时无刻不在牵引自己心跳的感觉。
他就是喜欢他,怎么办呢?
发生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听完他说这些以后,他就更喜欢他了。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站了多久,谢照澄只能听到双方如同鼓锤般剧烈的心跳声,脑子越发的空白,任何的事情都没办法思考。
最后,还是景行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耳垂,似是有些无奈,却又有些好笑,开口道:“行了,瞧把你为难的,我这句话也不是这么难回答吧,骗骗我不行吗宝贝儿?”
谢照澄慢慢回过神来,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注意到最后那个称呼了,耳朵被他摩挲得通红,狠狠埋着脑袋,愈发的抬不起来。
“算了,原谅你了。”景行满是无可奈何的语气:“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今天晚上,谢照澄的确不适合跟景行待在一起,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
司机就在旁边等着,谢照澄坐上景行的车,没多久就被送到了家门口。
谢照澄下意识要推门出去,临走前想了想,还是扭头跟他家偶像郑重的说了句:“谢谢你,景哥。”
他以前真的以为,自己一旦马甲掉了,就是他和他家偶像关系破裂的时候。
可谁知道他半点这意思都没有,一如往常,心底没有半分芥蒂。
他从未见过如景行这么好的人,一声谢谢怎么都是不够的。
景行正垂着眼帘点烟呢,听到他这话慵懒的笑了笑,随口应付了声“嗯”。
其实内心在想,倒也别谢谢他了。
毕竟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小谢同学怎么哭的事情。
谢照澄:“……”
他看到景行对自己的深情表白如此冷淡,有点沮丧,满腹委屈的下车了。
景行倒是没急着走,又在他门口呆了会,等到远远看到他家的灯光亮起,这才让司机掉头回去,顺手还打了个电话,问的是一直帮他理财的那位经理:“嗯,帮我算算我手里面还有多少流动资产……”
……
这边,谢照澄回了家,直接将自己砸在了床上。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在最开始的过渡激动以后,情绪有点萎靡,趴在床上放空了不知道多久,这才拿起手机,慢吞吞的给邬月泽拨了个号过去。
他发誓,他在拨打电话的时候,他是真的半点都不想发脾气的。
小谢同学这么善良,反正最后也没事,那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然而,听到邬月泽刚接起的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搓麻将的声音,谢照澄先是一愣,然后火气“蹭蹭蹭”的就往上蹿,怎么都止不住。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发出疯狂的咆哮:“邬月泽!!!”
声音几乎穿破对方的手机,直取他的狗命:“你不是说你很快就回来吗?人呢?现在回到哪儿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在帮你家太后打麻将,他紧急夺命连环Call叫你回去你踏马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邬月泽:“……”
他紧闭着眼,感受迎面而来的怒吼,忍着魔音穿耳,头皮发麻。
完了,他还真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实话,邬月泽在临走前半点都没有骗他,他家太后疯狂给自己打电话,说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但是其实就是打牌打不赢了叫他去给钱!
邬月泽急冲冲的赶回去,听说是这事儿都惊呆了,心说这怎么能行呢,回都回来了,居然还叫他给钱,于是毅然决然的按住了他家太后的肩膀,满脸严肃的道:“妈,您坐着,我来指导您把钱赢回来。”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邬月泽越打越嗨,深谙中国传统文化的交流之道,赚的盆满钵盈,甚至到最后有些飘飘然,还有些轻蔑:呵,同他玩?
直到谢照澄打电话过来。
邬月泽一时找不到辩驳的理由,没吭声,于是在咆哮之后,双方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剩下了搓麻将的背景音在哗啦啦的此起彼伏。
就在这个时候,求生欲极强的邬月泽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爸爸!”
他此时演技全开,简直要多情真意切有多情真意切,要多义正言辞有多义正言辞,恬不知耻,大声哔哔:“您以为我是在打麻将吗?不是啊,我这是在为国争光!你知道我家太后多过分吗?居然带踏马个外国女婿回来,在中国传统文化的交流上,我立场坚定,绝不认输!”
谢照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