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徒糯米
一行人在背景板签了名就依次进场落座,典礼的过程时间冗长,挨着颁发各个奖项,四个小时过去才接近尾声。
这回《黎明行动》也不算是空手而归,得了评审团大奖,也算是获得了对整个电影的肯定。
李亚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看着剧组一票人,“一会儿一起找个地儿聚聚?今儿值得庆祝啊。”
“不了,我赶着回去,之前就定了凌晨的机票。” 楚让抱歉地摆了摆手,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四小时登机,时间还挺赶。
张亚楠抬眼看他,打趣道,“这是要赶着回去见小男友啊?”
楚让含着笑嗯了一声,坦坦荡荡,倒是让人没什么调侃的乐趣了,“真准备走了,各位国内见。”
“行,路上注意安全。”李亚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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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让跟张可在机场集合,紧赶慢赶总算是踩着点儿过了安检上飞机,航线十来个小时直飞,他上去就倒头就睡,被子一拉,分不清时辰。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机猛得剧烈颠簸把人晃醒,他才发现被子掉地上去了,空调吹得脖子发凉,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让哥,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吃点儿药,我包里有。” 旁边座儿上的张可看着他连打了一串儿,招手叫空姐送来一杯热水。
楚让揉了揉鼻子,把自己又陷进座椅里看了眼时间,“不用,你坐好,飞机快降落了。”
“你是不是一会儿就直接回ZG了?可真是赶时间呢,其实你歇一天明天走也来得及......” 张可倒是有些怨念,本以为能再潇洒几天,结果大半夜被拖上飞机就来这么十几个小时,吃不好睡不着的,难受极了。
“等不了,想见他。” 楚让疲倦地半闭着眼睛,脑子里闪过林鹤羽的脸,恨不得一秒钟出现在他面前,手表上的秒针循规蹈矩的走着,看得人心烦。
张可撑着额头想了想,也是,这两人好几天不见了,腻歪的小情侣分开,应该挺想的?“但是你……你生病了,要注意别太折腾啊。”
楚让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人一眼,语语气冷淡,“你还开始过问我的私事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过问你的事儿。” 张可尬笑着摸了摸脸颊,正在下降的飞机猛然一颠,连带着人也抖了抖,“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行了,别说话了。” 楚让捏了捏眉心,感觉脑子一片昏沉,没休息好加上生病,整个人的精神气儿都被抽走了一半。
飞机很快降落在机场,他顶着一颗昏沉地脑袋打车回到ZG,车还停在门口,老远就听到里面音乐夹杂着人声喧嚣得厉害,合着他不在,大家过得还挺欢乐。
楚让找了颗树靠着,把行李箱随意往旁边一扔,拿出手机给林鹤羽拨了电话。
单调的铃声重复的响着,第一遍没接,他很有耐心的又拨了一通,又响了快半分钟,林鹤羽才慢吞吞地接起来。
“干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 楚让的声音带着长途旅行的疲惫,沉沉地沙哑。他没告诉林鹤羽回来的时间,想着提前回了给人个惊喜。
林鹤羽从一片嘈杂中起身,绕过一帮醉鬼,上楼走到一楼大门外的花园里,才低声开口,“KOG他们过来聚餐来着,在底下娱乐室喝酒,有点儿吵。你怎么想着打电话了?”
跨国电话信号不好,这几天两人都是逮着空闲时间视频,所以林鹤羽刚那会儿早就把手机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还是熊猫提醒手机震动,他才发现有电话进来。
“我这不是想你了么?想听听你的声音。” 楚让靠着树点了一根烟,隔着树影远远地看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大门口,和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点烟,默契。
林鹤羽咬着烟含糊不清地回,“嗯,我也,挺想你的。”
想抱你,想亲你,想和你睡觉。
当然这话,闷骚如林鹤羽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垂眼咬住了烟,猛地吸了一口,风透过树梢吹过来,烟头在黑暗里显得猩红。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楚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又自嘲的笑了笑,想人想疯了,这人还在法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少抽点烟。” 楚让抬手把烟掐灭,扔在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拖着行李箱大步向前走过去,动作很轻,只有滚动的轮子划过地面的声音。
林鹤羽没在意,垂下手弹了弹烟灰,迟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抽烟?”
“因为,我看到了。” 楚让推开铁门,拎着箱子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他的面前,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低声呢喃,“林鹤羽,我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 林鹤羽猛地抬头,脸上的神情还有些懵。他今晚多喝了些酒,都是被那帮子人灌的,现在头还有些发昏,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人,不确定地又看了几遍。这人真真实实的站在面前,带着深夜的寒风,风尘仆仆的,衬衫也皱了,看起来神色疲惫,但格外迷人。
楚让捏了捏他的脸,哑着嗓子问,“怎么,看傻了?”
“嗯,我以为是我喝多了产生幻觉了。”林鹤羽抿起嘴角笑了笑,抬手碰了碰楚让的脸,烫得惊人,“你很热?脸好烫。”
“飞机上感冒了,有些低烧,不碍事。”楚让拿额头抵住他,又凑近闻了闻,“这么大股酒味儿?我不在就这么放纵?”
林鹤羽紧张地舔了舔下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这几天每天就是繁复的训练,也没干别的。今儿稍微放松一次,就被人逮了个正着。
他嗓子发干的解释,“他们灌我,我尽力躲了。你要不要进去跟那帮子人打个招呼?”
“不去了,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只想跟你呆着。” 楚让直起身子,懒洋洋地往林鹤羽身上靠,“帮我拿下行李,扶我进去。”
楚让才像是喝多的那个,没骨头似的往人身上靠着,林鹤羽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扶着人,两人歪歪扭扭地往屋里挪。
楼下音乐震天响,隔着木地板都能感受到喧闹,这帮人真能闹腾。林鹤羽皱着眉按下电梯按钮,连人带箱子塞了进去。
到了四楼,进入两个人的领域,林鹤羽才把心里憋着的那股激动稍微放了些,直直地把楚让摁在了墙上,动作利落,没了平时那股淡淡地冷漠劲儿。
楚让把门打开,他闷笑着搂住人挪进房间,用脚踢上了门,“干嘛呢,这么急着往上扑?”
林鹤羽随意地嗯了一声,凑上去碰楚让的下唇,鼻息间被那股熟悉的气味包裹,终于找回来一些真实的感觉,这人是真的回来了,心里那股眷恋就又起来了些。
房间没开灯,安静地只有风声和心跳声,月光淡淡地照进来,两人的轮廓若影若现,这氛围实在是太好了。
楚让咬着他回吻,好像怎么都不够,好像林鹤羽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若有似无的,多了些许旖旎的意味。果然好久不见,闷骚也能变主动。
他不自觉勾了勾唇,抵住额头把两人分开一段距离,意有所指的及时打住,“今天不做了,我感冒,怕传染你。”
林鹤羽抬眼定定地看着他,铁了心似的,语气散淡,动作倒是利落,直接把人推到了床上,“没关系,我不怕被你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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