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Solo
“不是吸毒,只是大麻啊……”
“这么光明正大你怎么不滚去马路上吸?!在我这儿抽大麻,算盘打得可真好!”
“隋轻驰你这人怎么总这样?总是一副别人要害你的样子……”
“想害我的人还少了吗?我他妈被雪藏被泼脏水被人从高空扔笔扔灯牌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我屋子里抽大麻!”
吉他手被噎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隋轻驰扫了一眼地上的红色Fender吉他,皱了皱眉,说:“捡起来。”
吉他手憋着一股子气弯腰捡了起来,腰还没抬起来就听见隋轻驰说:“吸毒是我的底线,带着吉他还有你的炮友,明天之前给我搬出去。”
吉他手缓缓站直了看向隋轻驰,样子突然清醒了许多,隋轻驰瞄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了,吉他手盯着隋轻驰走得头也不回的背影,说:“……什么意思?”
“违约金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隋轻驰说。
“隋轻驰你什么意思?!”受到刺激的吉他手喊了一声,见隋轻驰依然脚步不停,他举起那把吉他狠狠摔在地上,“隋轻驰你他妈什么意思?!”
吉他砸在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隋轻驰停住脚步,回头看见那把摔在地上的吉他,又倒了回来。
吉他手以为有挽回的余地,看着隋轻驰走过来捡起那把电吉他,收敛了语气说:“你不能这么赶我走,我跟你那么多年了隋轻驰,你就算……”
话音被极其凶狠的一声撞击打断,隋轻驰提起吉他琴颈,把吉他直接拍在了树干上,他力道不减连砸了三下,直到琴颈被生生砸断,才停手。
吉他手被震呆了,看隋轻驰提着那把残掉的电吉他站那儿,他还在低头打量,看有没有毁得彻底,那模样像一个残暴的恶魔。那是他生日的时候隋轻驰送他的电吉他,价值不菲,隋轻驰的演唱会上他都是用的这把吉他,隋轻驰现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两个人恩断义绝,他不要他了。是真的狠,做到这个地步他竟然一点感伤不舍都没有!
“你早就想这样了吧,”吉他手讽刺地盯着他,说话时嘴唇都愤怒到发抖,“你他妈早就想甩掉我了!你就是这种人隋轻驰!所以你团队的人跟着你都不会长久,也就老子念旧情,跟了你这么多年!”
“说完了吗?”隋轻驰扔了吉他,低头抚了抚掌心被木头刺到的地方,口吻相当的无动于衷。
“你等着瞧吧隋轻驰,你会倒霉的,总有你从金字塔掉下来的一天!”
隋轻驰冷笑着看了眼红着眼圈歇斯底里的吉他手:“那也砸不到你头上。”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别墅里醉酒狂欢的男男女女都被他到来的这短短不到十分钟惊醒,远远地站在楼梯上,靠在墙角,不敢出声地目送他离开,像一群趋之若鹜又害怕被他烧着的飞蛾,又像在目送飓风的离去。
隋轻驰走出别墅大门,在冷风中痛快地提了提毛衣的高领,那感觉就像往身后的房子扔了一把点燃的柴火,烧掉了一切他早就想烧掉却不知为何一直忍到现在的东西。
汪小鸥没想到隋轻驰出来得这么快,自己想打个盹儿都没成,隋轻驰拉开副驾车门坐上来,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说:“今天的事不要和柳眉说。”
汪小鸥点头如捣蒜。
“送我回去,明天放你一天假。”隋轻驰说。
“啊?”汪小鸥心里有些欢喜,喜滋滋地问,“那这个要和柳眉姐说吗?”
“我和她说。”
汪小鸥愉悦地发动了车子。
离开蓝田郡的时候隋轻驰想起那把被他砸坏的吉他,红色的Fender电吉他,是特别定制的一款,定制的过程中因为颜色不对被他否了好几回。多少次他为这把吉他所托非人后悔不已,现在总算是被他亲手了断了。
送过不少东西给乐手,贝斯,鼓,甚至钢琴,样样都价值不菲,符合他天王的身份,反正他也不缺钱,但唯独吉他,每一次买下一把不错的吉他,再送出去,都觉得如鲠在喉。
前方一辆车开着远光灯过来,他麻木地盯着挡风玻璃没有注意,眼睛冷不丁就被刺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别过视线,鼻子突然就泛了酸。
就是这种欲哭无泪的心酸,因为曾经有一个人送过他一把五百块的合板吉他,他在心里把它奉为无价之宝,又亲手把它砸烂,从此之后再看见木吉他,就刻骨铭心地难受。
曾经也想过,假如今后签约了,有钱了,那个人攒钱买别墅,他就攒钱买吉他,要送他一柜子电吉他,全部都是红色的电吉他,因为那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现在他有钱了,别说一把几十万的红色电吉他,就是一百把这样的吉他也不在话下,却什么都送不了了。
傅错第二天是被姚可叫醒的,睁开眼就看见姚可低着头冲自己笑眯眯地眨眼睛,可能是笑得太暧昧,惊得他立刻低头,才见自己衣裳整齐的躺在酒吧的沙发上,不是在人家姑娘的床上。姚可看他的反应直好笑,拎起他身上盖的大衣,问:“你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了啊?”
傅错坐起来一点,撩起那件黑色大衣的一角,非常柔和的手感,无疑也很保暖,让他这一夜睡得很舒服。他努力拼凑醉酒后的断片,翻到大衣的衣领,想起这两片衣领被那个人的手竖起来捏紧了在脖子前御寒的样子,终于记起来衣服的主人是谁,却有些不解。见姚可还盯着大衣一脸稀奇,就扒下来说了声“不是我的”。
姚可瞪大眼,表情愈加丰富精彩了。
傅错不希望她瞎脑补,又改口:“行吧,是我的。”
姚可无语:“到底是不是你的?!”
傅错坐起来,把大衣轻轻放到一旁:“这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了,”姚可扯着衣标说,“这衣服好几万,要是几百块钱我当然懒得问你!”
傅错扫了一眼衣标,头很疼,干脆说:“这是山寨货。”
姚可提起那件大衣端详,挑眉道:“那可山寨得太好了,”又贴近了嗅了嗅,“怎么还有男香?”又凑过去闻了一下傅错,傅错往后避开,姚可笑嘻嘻道,“你身上可没有男香,只有香槟味,昨晚喝挺多的吧?”
傅错不置可否,起身走去吧台,那上面还放着昨天晚上两个人喝过的酒杯,难怪姚可要问东问西。他走过去默默收捡了东西,想起来吉他还放台上没收,一转身却愣住了——台上只有一把高脚椅,木吉他不在那儿。
“姚可。”
“啊?”
“吉他是你收了吗?”
“什么吉他?”
傅错扭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姚可,没说什么,自己走到后台的小房间,推开门,看见那把放在老地方的木吉他。
隋轻驰把木吉他还回来了。
他走过去提起那把吉他,隋轻驰还给吉他松了弦。
姚可从背后探进脑袋,八卦兮兮地问:“干嘛呀?怅然若失啊?”
傅错打量这间小房间,还和多年前一样,几把椅子,一张老旧得破皮的沙发,沙发旁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摞着两大摞CD,唯一的不同是这些CD不再只是欧美摇滚乐队的作品,更多是当红流行歌手的,隋轻驰的专辑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