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尾帅
郁辰年心底倒是没多生气。
他早就习惯别人对他的趾高气扬了,于他来说,只要不是过重的责罚和克扣饭食,口头上的话语也只不痛不痒罢了。
他沉默半跪下来,顺从的将手放到了时清yao间。
刚一碰到,郁辰年便顿了顿。
在这之前,时清与其他皇子从来都是不肯与他有一丝一毫的肢体接触的。
他们恶作剧,故意戏弄他,却又都嫌弃鄙夷他。
而母亲并非是他亲母,他又这般大了,自然不可能像是幼儿那样窝在母亲怀中撒娇。
身边伺候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照顾,仗着他不受宠爱,都是冷言冷语,言辞鄙夷。
于是,郁辰年长这么大,在有记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如此亲近的接触着。
他第一反应,就是好软。
时清的身体软软的,柔柔的,是被精心调养娇宠出来的触感。
郁辰年曾经见过一窝幼猫,是宫中一位嫔妃养的猫生下的,当时郁辰年路过,看见那窝幼猫被宫女搬到了太阳底下,金色的阳光照在它们的白白的绒毛上,仿佛闪着光。
它们低低的叫着,在舒适的窝中翻滚,爬动,也许是知道有人在照顾着自己,便嗲嗲的咪咪叫着吸引人。
当时还是小孩子的郁辰年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这样娇里娇气又弱小的生物,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忍不住的幻想着如果自己能摸一摸,会是什么感觉。
可他在那站了小半个时辰,一直站到暖洋洋的阳光变的灼热,站到宫女将那一窝晒够太阳的小奶猫抱回屋里,都没能如愿摸一下。
之后,养母重病,他每天周旋在太监与宫女间,还要应对兄长们的欺凌,膳食房的漠视,也压根没了心思再去想小猫。
而现在,感受着指尖传递来的软软触感,郁辰年十分不是场合的出了神。
是不是奶猫的触感也是这样呢。
软软的,乖乖的,娇里娇气。
然后,被他触碰着的时清就张牙舞爪的凶了:“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抱起来!”
郁辰年垂下眼,藏住了眼中思绪,默不作声的将小少爷抱了起来。
抱到怀里,那种触感便越发明显了。
时清身子软的不像话,像是没骨头一样,嫩嫩娇娇,又十分轻盈。
被皇子伺候着的他像是十分得意,扬起了下巴,精致小脸上满是天生就被该宠爱着的理所当然。
“我去里间换衣裳,就让郁辰年伺候着,你们都不必来。”
在场的人都含笑点头。
仿佛郁辰年一个皇子伺候臣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般。
郁辰年自己脸上也没露出什么被羞辱的神情。
他只是手握着少年的软yao,像是往常那般,沉默的抱着时清大步朝着里间去了。
御书房也是有里间的,一般都是让沾到墨水之类的皇子们进去换衣服,偶尔困倦了,也能进去睡一会。
皇子们都有自己的房间,包括郁辰年,只是他那间虽然配置和其他几个哥哥一样,却没挂着几件衣裳。
时清自然也是有屋子的,推门进去,便是一片华丽布置。
地上铺着毛茸茸的毯子,床榻上还摆放着一个小香炉。
时清爱香,御书房里的人都知道。
他白日时,就让太监将香炉放在床榻上,好让香气沾染到床榻被褥上。
这是个怪毛病,却没人敢说他一句矫情。
郁辰年沉默的将怀中少年轻轻放在了床榻另一侧。
时清直接软下身子,靠在了床榻上,又伸出脚,去踢他的腿,声音里冒着娇里娇气:“给我脱袜,我不换衣服了,方才我受了惊吓,要睡一会。”
让个皇子去给他脱鞋袜,显然又是另一种的羞辱了。
这对郁辰年来说却依旧不痛不痒。
他顺从的半坐在榻上,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少年的脚踝。
这一捏,青年的动作又是一顿。
时清骨架纤细,脚踝上却是有点肉的,但因为本就小巧,便营造成了如今这副景象。
捏在手心里小小娇娇,却又带着一点肉乎乎。
郁辰年缓缓脱下了小少爷的鞋。
时清今年才十几岁大,又生的纤细,鞋自然是不大的。
他这双脚,从不踩外面的地面,连上御书房的阶梯都是让太监背着上去,御书房又是宫人们恨不得早晚都洒扫一次的,鞋底当然不像是少年之前嫌弃说的那样脏了,反而十分干净。
鞋底干净了,里面的罗袜便更加找不出瑕疵。
郁辰年握着少年脚踝,转头去看他。
时清见他望过来,似是很得意仰起下巴挑眉,一只脚在他手中骄纵的踢了踢,催促着:“还等什么,莫不是你还嫌弃我脏不成。”
很讨嫌的表情与言语,却因为那理所当然的骄纵态度,与手中软软的触感,让郁辰年心底生不起气来。
他缓缓的抽开了白色罗袜。
嫌弃他动作慢,时清直接抬起白生生的脚,一脚踢在了青年身上。
那脚小小巧巧的,脚心又全都是嫩肉,踢到郁辰年身上,只让他的眸子暗了暗。
【叮!郁辰年排斥度145100】
第36章 纨绔小少爷(3)
伺候完小少爷脱完罗袜了。
郁辰年又默不作声帮着他脱下身上的红色斗篷, 露出里面的纤细身段。
娇里娇气的小少爷钻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了一张白皙小脸, 长长睫毛微微卷翘, 就是不肯闭上眼。
他不说让郁辰年走,郁辰年也没动弹,就这么跟木头一样的,垂着眼坐在床榻边。
时清看了他几秒,见他没反应,脸上又显出了不满, 从被褥里伸出两个白生生的脚丫踢郁辰年。
等到郁辰年抬起眼朝着他看过来了, 小少爷才满意的收回了jio,扬起下巴:
“本小爷要睡了, 你唱个小曲,我要听小曲。”
唱曲都是只有歌姬才做的事。
时清提出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将郁辰年的皇子脸面往地上踩。
一直对他的各种发号施令都没什么反应的郁辰年这次没忍住,微微皱起了眉, 一双黑沉的眸什么情绪都没有的看向了时清。
他生的好, 但面上没什么表情看过来的时候, 莫名瞧着就让人心中发涩。
以往有故意作践郁辰年的宫人把他惹怒了,他这样看人都能把人看的心里发虚,也顾不上别的赶忙溜走。
时清从小都没人敢对他动过一根小指头,说一句重话,自然也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眼前露出这种神色。
小少爷白嫩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怯意,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又不肯服输的瞪的更圆, 娇嫩双唇抿紧了,攥紧被褥一角往后躲了躲。
“你、你看我做什么!”
一副明明害怕了,还要强装出张牙舞爪的模样。
要是惹了时清不高兴,倒霉的又是他。
郁辰年这么想着,缓缓低下头,声音低低沉沉:“我不会唱曲。”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小曲都不会唱。”
见他收起了那吓人的神情,时清的胆子仿佛又大了起来,又哼哼着一下一下去用自己jiojio踢郁辰年的腿。
他力气不大,脚丫又软又白,嫩肉挨在上面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郁辰年直接当做没看见,木讷的坐在那任由小少爷泄愤。
踢了还没十下,小少爷踢累了。
白皙面上因为运动显出几丝薄红来,气息也有点不均匀,偏还要一脸得意的去看郁辰年,结果等看见青年脸上一丝被侮辱的表情也无之后,那点子得意顿时被恼羞成怒盖住了。
“真不知道平日里吃的什么,肉这么硬邦邦的,踢都踢不动!”
他像是一只要抓人却发现自己爪爪一伸,人却不痛不痒的小奶猫,愤怒又不甘的喵喵叫着倒打一耙:
“连个小曲都不会唱!肉还这么硬邦邦的,你有什么用!”
他这点子谴责言语对于早就习惯了责罚的郁辰年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青年甚至还有闲心在心底里想着,在这听时清骂也挺好的,好歹他声音好听,骂人的话也没什么杀伤力,用脚丫子踢他他也觉不出痛,总比到了外面又要被几个皇兄作弄和听少傅贬低。
皇兄们都是有伴读的,他自然也有,只是少傅看不上他,几个皇兄又经常针对,每次上课,都故意提一些难题要他作答。
若是答不上来,伴读便要替皇子被打手板。
郁辰年虽不是什么受宠皇子,给他的伴读却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子弟,平日里在家哪里吃过这种苦,渐渐的便都告假称病不肯再来替郁辰年挨打。
没了伴读,打手板时自然只能打郁辰年的了。
少傅们对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毕竟他们背后大多都有皇子势力,肯定是瞧不上郁辰年这个不受宠皇子的,若是再得了哪位皇子喊话,下手还要再重上几分。
因此,御书房对于其他皇子们来说就是来念书的地方,对于郁辰年来说却是来受罪的。
无论冬夏,受罚最多的都是他,寒冬腊月,手生了冻疮还要被打的红肿,又要被罚抄书,只能一口气从回去抄到天亮的也是他。
与这些相比,时清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又算的了什么。
外面伺候的太监许是听到了小少爷猛然拔高的声调,担心里间出个什么事,连忙到了门边,虾米一样的弯着腰,“小爷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
“有!!”
正在激情辱骂郁辰年,却没得到对方半点回应的时小爷愤怒地应了一声,恨恨瞪了脸上没什么神情波动的郁辰年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又钻回了被子里,给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在。
“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