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望无生
他拿着手机和杜子佑发信息,对方是头等舱,走的是VIP通道,候机也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
“你们人齐了吗?拍个照片给我看看。”杜子佑问道。
徐涿举起手机拍了张众人坐在候机室的照片。
因为是短期旅行,大件行李没有必要,男男女女都随身带着包,女士们东西多一点,干脆把全部东西装行李箱托运了,一身轻松地只带着小提包,身上穿着轻盈的连衣裙,头戴夏日风的草帽,人还没到呢,就已经像在沙滩上一样了。
男士们倒是短衣短裤和平时差不多,只是衣服的颜色图案会花哨许多,部分人脚上穿了人字拖,肩上扛着单反,看来也是迫不及待的了。
徐涿把照片发过去,杜子佑很快回消息:“他们好像挺开心。”
然后又是一条:“想去你那儿。我这边好无聊。”
但也只能说说,徐涿安慰他:“趁现在阖下眼养好精神,到了那边后我去找你。”
这句话起了作用,杜子佑没再缠着他聊天,徐涿困了打了个盹,在迷糊中听到登机广播,起来和大部队一起排队登机。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海滨城市的机场着陆,叽叽喳喳的几百号人被候着的大巴拉走,直接送到海滩边。
此时已近正午,太阳高悬头顶,国内许多地方即将步入初秋,这里却还是夏日。精致的众位广告人涂了厚厚一层防晒霜,只在户外走了一小段路,便躲进了酒店里吃午饭。
海滨的特色是海鲜,徐涿虽然不是海边长大,但是有一个暑假陪段茹去挖掘古沉船,每天跟在渔民后面捡鱼类贝类,还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海洋生物。这些东西也不怎么处理,直接扔进锅里煮,调料蘸料也不用,空口把海鲜当饭吃,足足吃了一个暑假把他吃到吐。
所以此时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被桌上各类丰富的海鲜吸引,匆匆填饱肚子后站起身要走。
“老大你干嘛这么着急,”罗元珊坐在他旁边,不得其法啃着皮皮虾,“赶着去看比基尼美女吗?”
周围人善意地哄堂大笑,徐涿好脾气地捏了一只皮皮虾,给她示范正确的剥壳法,边说:“我出去走走,你帮我当一回小队长管好他们。”
本次团建是以小组为单位,方便管理。
他剥完后把完整的虾肉扔进罗元珊碗里,如此贿赂公行,她怎么好意思拒绝,马上拍胸口保证:“交给我,你放心去吧!”
徐涿出了酒店给杜子佑发消息,直接向沙滩的方向走。这个时候出来玩的多是有钱有闲的人,沙滩上人不多,摆着伞躺在椅子上吹海风,旁边放着鲜榨果汁,好不惬意。
还是因为天气好,若是天气差点儿,大海远不是这副无害的模样。徐涿那年暑假不幸遇到超强台风登陆,掀起的海浪遮天蔽日,如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他抛开不好的回忆,按照地址寻去,在一间海边别墅前止步,按门铃。
门飞快地开了,杜子佑像是守在了门边,徐涿踏进屋内被撞了满怀。
“才几个小时没见就受不了了?”他在杜子佑嘴角边亲一口,“午饭吃了吗?”
“吃了块三明治。”
杜子佑拉着他进屋,哒哒哒穿过客厅跑到面向大海的院外。这是一片宽敞的平台,中间一个大泳池,水面与蓝天互相映衬,更显清澈与碧蓝。
平台比沙滩高出许多,围有围栏,可以有效地避免来自好奇游客的窥探。
“快换衣服,”杜子佑指了指屋内的一个大行李箱,“我们来游泳。”
杜家的私人泳池面积小,杜子佑跟着徐涿学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尽兴地游一回。他也不可能在下属面前光着膀子到海里游,于是特意选了这处带泳池的屋子。
徐涿从善如流去拿泳裤,把一条扔给杜子佑,对方要回屋内换,徐涿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当场换了。
他热身下水,杜子佑过了一会儿撒着欢儿跑出来,扑通地一下跳进了泳池里,溅了徐涿一脸水。
“开心过头了吧……”徐涿巴掌抹掉脸上的水珠,靠在池沿看一条白影潜在水底,修长的身躯柔韧性十足,手脚舞蹈一般动作优雅,整个人鱼儿一样灵活地划开水流,动一次便游出好远的距离。
由于水过于清澈,杜子佑颀长的身躯像浮于空气中,黑影落在池底,这副空灵的美景让一旁观看的徐涿心醉神迷,呆站在原地泡着水,头顶被晒得发烫也未察觉。
那腰条劲韧的白鱼儿翻身、蹬池壁,又游了回来,手指头碰到徐涿这边的池壁后,哗啦地从水底下冒出头,头发一绺绺毫无形像可言地贴在额角上,颜值全靠精致的五官来支撑。
杜子佑笑得眉眼弯弯,大声问道:“怎么样,还行吗?”
“游得很好了,”徐涿伸手帮他把头发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
杜子佑今天少见地活泼,说话的语调都带着欢快的笑意,像个精力充沛的十几岁的少年人。他长得也嫩,唇红齿白,笑起来眼下两处卧蚕,显得笑容异常甜美可人。
“你不来吗?”杜子佑拉徐涿的手,“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徐涿可学不会拒绝他,尤其是听到这样撒娇般的话。他点头同意,不过还是在游的时候还是放了点水,堪堪比对方快那么一点抵达终点。
杜子佑知道自己和徐涿的差距,也猜到对方是故意让自己不输得太惨,但是他今天心情太好了,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小手段。
“这里还是太小了,我租了游艇,我们明天出海潜水吧。”杜子佑说。
徐涿心不在焉地点头,示意他背过身去:“给我看看你后面。”
杜子佑不明就里地转过身,他整片后背被晒得通红,几乎成了一只煮熟的龙虾。
今天的阳光并不很强烈,但是他皮肤太白,经不起晒,徐涿心痛死了,把他赶上岸:“快回屋里去,我给你找冰敷一下。”
“我还想游……”
徐涿在他撅起的嘴上吻一下,耐心地劝:“乖,明天不是要出海么,今天晒伤了,明天的行程可就要取消了。”
这句话镇住了杜子佑,他嘟囔着回到客厅,乖乖坐好等徐涿到冰箱里找冰块,再找锤子把冰块砸碎,包在纱布里做成冰袋。
徐涿端着几个冰袋走出来,挨近看清晰了些,发现情况比以为的还要严重,如果方才杜子佑不听劝再游一刻钟,恐怕连皮都要脱下来。
杜子佑在水里待着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出来坐了会儿,才惊觉后背热辣辣地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于是徐涿还没开始动手,就看到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伸脖子去看,发现他两眼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抽噎着。
他泪汪汪地对上徐涿的视线,眼睛眨巴眨巴着,金豆子直往下掉,说话尾音都带着颤儿:“疼……”
作者有话要说: 杜总哭了,作者这个七夕也就圆满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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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小天使七夕节快乐呀~~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哦~~
第49章
上回被刀子割了手, 杜子佑就哭得声嘶力竭的,不过还是强忍着把外人全都赶走后才掉的眼泪。
如今可能是被徐涿宠坏了, 也没有其他人在,他是一点儿也不压抑本性,梨花带雨地让徐涿轻点、再轻点。
徐涿盘膝坐在他背后满头黑线,停下拿冰袋的手和他商量:“宝贝儿,我是在给你冰敷降温, 不是在干不可描述之事, 你能不能换种说法。”
“好、好的,”杜子佑啜泣着回答, “你嗝、你不要用力……”
徐涿:“……”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行叭。
“宝贝儿?”徐涿在背后叫了一声。
杜子佑扭过脖子应道:“干嗝、干嘛?”
他话音未落,糊了一脸泪水的面颊被温暖柔软的触感碰了下, 然后马上离开。
徐涿坐回原位,舔舔自己嘴唇上微咸的味道, 问:“现在还疼吗?”
杜子佑从呆愣的状态回复,耳根唰地涨红,结巴道:“好、好像好了点儿。”
徐涿暗笑, 又凑过去亲了一下,亲完却没有离开,在他耳边温柔地耳语道:“那现在呢?”
“现、现在……”
徐涿立即又亲了下,嘴角噙着笑意, 再问:“现在呢?”
“不疼了你快坐回去!”
明明别的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杜子佑还是容易害羞,绯红漫延上两颊, 推着徐涿坐好,扭头不再看他。
徐涿拿着冰袋继续,对方被晒得通红的后背明显得到了缓解,而且低温有镇痛的作用,杜子佑感受到这一好处后,真的就没再叫唤,两行眼泪也止住了,徐涿停下动作后他还有些不舍。
“你先别动,”徐涿站起身,拎着全部融化了的几个冰袋,“我去找找有没有凡士林。”
杜子佑蓦地回头瞪他,如果不是脸红得可爱会更有威吓力:“你你你找凡士林干嘛?”
“想到哪儿去了,”徐涿无奈道,他是不是背着自己看了什么有颜色的科普文章,“凡士林用来保湿的,你背部的皮肤被晒伤,容易流失水份,做好保湿措施能好得快一些。”
别墅里设备齐全,竟真的被他在药盒里找到想要的东西,还有度假必备的防晒霜。
徐涿用棉签轻轻帮他涂满整个背部,一边旋上盖子一边嘱咐:“今天尽量不要躺下,衣服穿宽松的,出门也要记得撑伞,别在太阳底下逛,听到没有?”
他说最后半句时过分严肃了,杜子佑怯怯地看过来,嘟囔道:“知道了。”
徐涿叹了口气,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捧起对方的脸,在耸拉的嘴角边上啄了口。
“我不凶你,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他和杜子佑额头相抵,“怪我没注意到你经不起晒,差点儿就毁了这次度假。”
杜子佑摇头:“是我大意了,以前我都不会这样子乱来的。”
徐涿扬起嘴角笑得像个大灰狼:“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太高兴?”
他以为对方会羞于承认,没想到杜子佑抿着唇思忖片刻,便点了点头。
徐涿实在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亲上对方的嘴,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涂满药膏的背。
午饭后秉优的员工们可以自由活动,有的人累极了留在酒店休息,顺便避过中午最炎热的时候;另外一些人不愿意在酒店里浪费,三五成群地或者到海滩各处逛去了,或者去了附近的商铺购物去了。
下午需要所有人集结一起活动,徐涿暂时和杜子佑分开回到酒店。
为了避免别人起疑,他和其他员工一样住在酒店里,和另一个组员费博厚一个房间。他行李只带了一个双肩包,也已经放到了房间里。
费博厚正坐在靠窗的那张床上和老婆打电话,看见徐涿开门进来挥了下手打招呼。
徐涿的行李分成两份,一份在自己带来的双肩包里,一份由杜子佑带到了海边的别墅。此时他从自己包着掏出一条沙滩裤准备换上,上衣也脱下,光着上身站在床边找背心,费博厚挂掉电话发出啧啧的感叹。
“想不到啊你挺有料的啊老大,”他露出猥琐的笑容,“等一下你可得小心了,被公司里如狼似虎的姐妹们看到,非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徐涿砰砰地用拳头击打两下自己的胸口,挑起眉看他:“我肌肉硬着呢,谁不怕啃掉门牙就来呗。”
费博厚和他嘻嘻哈哈地扯了顿牛皮,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大家说好了三点集合,他们便相约下楼,路上遇到同一层的罗元珊计文菲两人。
她们穿着飘逸的长纱裙,戴墨镜和草帽,手上提着袋子,应该装着防晒霜、太阳伞、泳衣和浴巾之类的物品。
罗元珊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对徐涿道:“老大,等会儿你别跑,给我们拍几张。”
费博厚在一旁开玩笑:“就知道找老大,我这么大一个人站这儿是隐形的吗?”
“我可是为你着想懂不懂,”罗元珊瞥他说道,“要让嫂子知道你给别的女孩子拍比基尼照片,不得罚你跪键盘跪榴莲,然后赶沙发睡几天?”
他们开始斗起嘴来,徐涿则像个宽容的大家长一样听了一路,时不时调停拉个架——唉,明明他才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