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师 第238章

作者:无射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今天碰面,算是跟大家正式道个别。另外也提个醒,政府的呼吁都看到了吧,对大家免费提供检查和治疗,说不定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又成了个新的实验体,都是成年人了,何去何从自己做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辛乐就决然道:“我不去!什么机构、什么政府,我现在谁也不信!我要去找个世界顶尖的脑外科专家,把那破玩意儿拿出来。就算是死,我也是个纯纯正正的人类,不是网络上说的什么狗屁改造人、生化人!”

  “我、我……”齐修明嗫嚅片刻,忽然提高声量,“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动手术?”

  辛乐斜乜他。他一直瞧不起这个娘娘腔、神经病,有事没事老怼他,但此刻却意外地觉得对方挺有骨气,也就没出言反对。

  其他人一时做不了决定,打算再考虑考虑,和家人商量。

  卫霖点头:“我让吴景函做了个隐藏网页,只有内定的账号和密码才能登陆。如果大家愿意,每人领走一个账号,将来有什么话可以在上面留言,或者必要时互相联系。”

  他把账号密码分发给众人,最后说了句:

  求生也好,向死也罢,重要的是出于自己真实的意愿。

  同事们渐次散去,吕蜜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时,她熊抱了一下卫霖,神情复杂,“霖霖……”

  “我知道,吕哥,你舍不得我。”卫霖轻轻拍打她宽厚的臂膀,“我倒是想和兄弟们再多玩几天,把上次那盘联网游戏打完,可是白先森会吃醋。他现在恨不得吃喝拉撒都跟我绑在一起,谁也不要来打扰。”

  吕蜜苦笑,推开他:“有同性没人性。得了,度蜜月去吧你们!”

  吕蜜也走了。

  面对空荡荡的厂房,卫霖深深吁了口气。

  “安心了吧。”白源问他。

  卫霖点点头:“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白源揉了揉他的额发,“在我眼里,一直就只有你我两个。说吧,你想去哪儿,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按目前的形势,卫霖知道他们必须离开F市,甚至是F省了,去到一个鞭长莫及的偏远之地,或者干脆出国。

  但具体去哪儿,他还没拿定主意。

  “先回我那老房子看看吧。”他说。

  ++++++

  许木留下的老式单元房里,卫霖和白源把上次破门袭击者留下的痕迹收拾干净,给家具罩上白布,带走了些零碎的个人物品。

  离开前卫霖站在门口,看着小小的干净的房间,有瞬间的错觉,仿佛回到十五岁的小木屋,外面冰天雪地,风在呼啸,房间里柴火烧得很旺,有饭菜的粗鲁香味。

  许木曾给他一个家,后来又给了他一套房子。但他依然没着没落地飘荡着,直到遇上另一个没着没落的白源,终于落地生根,团在了一起。

  “白先生……”卫霖喃喃道,破天荒地发准了最后一个音。

  “嗯?”

  “我好爱你啊。”

  白源愣愣地看他,仿佛一贯的面无表情,又仿佛欢喜与心疼到了极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最后他把卫霖紧搂进怀里,亲了亲他头顶的发旋儿,很冷静地回了一声:“嗯。”

  出小区前,卫霖顺道打开小邮箱看了看,发现里面躺着张明信片和一封信。

  “哎?”他取出来翻了一下,笔迹相同,看邮戳明信片上个月寄的,信封是前几天,落款是“老老老程”。

  卫霖笑道:“程教授还挺冷幽默,第一张明信片是‘老程’,第二张‘老老程’,最后一封信成了‘老老老程’,真老得那么快?这段时间疲于奔命,没有及时回信,怠慢他老人家了。”

  自从上次治好了程教授的心病,把他从昏迷中唤醒,对方就决定借病退出远古病毒基因研究项目,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修养。程教授还和卫霖约定好了,到时给他寄明信片,而他得回信多写点笑话。

  明信片上一片湖光山色的美景,背后中规中矩地写了几行自己的身体情况、生活状态和祝福语。倒是后面寄来的那封颇有厚度的信,卫霖有点好奇都写了些啥——印象中,程教授并不是那种啰啰嗦嗦碎碎念的老人。

  远处隐隐有警笛声传来,白源侧耳听了听,对卫霖说:“该走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卫霖随手将明信片和信封揣进怀里,压低帽檐,和白源一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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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开车前往距F市两千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

  一路上高速、省道、县道,两人轮流着开,车上囤一堆食物和饮水,饿了就在路边找小饭馆或者啃干粮;晚上投宿旅店,有时错过宿头,就在荒郊野外找一处草地搭野营帐篷,喝酒烧烤看星空。

  卫霖喝得有点上了头,非要将涂着沙拉酱的圣女果往白先生鼻尖上摁,说要给他画个小丑装。白先生连果子带手指叼住,把卫先生拖进帐篷里。

  卫霖脸也红了,眼神也飘了,浑身散发着甜酒味,被挤在睡袋和一堆扒下的衣物间,唧唧咕咕地抱怨床太小。

  白源抱着他翻个身,让他跨坐在自己腰间,哑着嗓子说:“这样就节约空间了。”

  卫霖觉得有道理,手臂探向后方,从身下人的腿弯摸到屁股,满意地捏了好几下,“来,腿再打开点,让你尝尝卫小霖的厉害。”

  白源几乎笑出了声,肩膀颤动着答:“已经够开了……”

  他弓起劲瘦有力的腰身向上一顶,卫霖“嗷”地嚎出了声。

  篝火余烬已经冷透,慢慢结了霜,野营帐篷依然热火朝天地晃动个不停。

  拂晓时分卫霖被冻醒,八爪鱼似的巴住了睡袋里的白源,汲取对方身上的热量。冰冷触感爬上小腿,白源打个激灵,睡意朦胧间捞起那只脚丫,夹在自己的大腿间。

  卫霖睁开眼,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睡着了。

  他已经多久没有睡眠了,六周,还是七周?几乎忘记了睡觉的滋味。但他肯定自己刚才睡着了一小会儿,还做了个短短的梦。

  梦的具体细节记不清,但零碎的片段还闪现在脑海中,仿佛一颗颗发光的星星。每一颗星星上面,都有白源的身影。

  他侧过头,凝视近在咫尺的男人,忍不住亲了亲对方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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