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ryan
男人动手术的手非常好看,折叠好衣领,耐心倾听着纪秋说话,偶尔回一两句。两人动作自然,纪秋根本没意识到王大夫做了什么,而这行为落在高夜眼里又是怎样的亲密。
高夜盯着说话的两人,喊了纪秋一声。
“纪秋。”
纪秋回头,吃惊地看着高夜:“你怎么回来了?”
高夜心里极不舒服:“回家了。”
纪秋想不到他从天而降,高兴坏了,跑到他的身边。
“你的事办完了吗?”
高夜看他高兴的样子,脸色更加难看。他穿过纪秋盯着门口的王素和:“我要带他回家了。”
王素和一脸平静:“嗯。”
高夜握着纪秋的腰,把他搂在怀中,充满敌意和占有欲。难道那个“他”是王素和?
他冷峻又挑衅的目光望着敌人。
王素和照常板着张脸,不为所动。
两人的目光胶着,纪秋在高夜怀中道:“我刚吃完饭你就来了。”
“在他家吃的?”
“对啊,安然姐的手艺真好。”
“他还有女朋友?”
“对啊,他们关系好着呢。”
高夜回头望了一眼,王素和已经进门了。难道是有妇之夫?所以纪秋才躲着他,才压抑自己!所以他身上才有类似王素和气息的那种清苦味道!
一切都好像讲通了,但又有哪里不对。纪秋为什么要在他们身边?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王大夫看诊?
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可如果不是,纪秋身边也再没有别人了。
高夜胡思乱想着,纪秋先回到了家里。
他累了,想要洗澡睡觉。他在房间里找好了睡衣,困顿得打了个哈欠,而他的Alpha却抢先一步拦住了门。
第45章 说爱我
“干什么?”
“我也要洗。”
“你也要?”
高夜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纪秋:“……”
不是,这是要怎样?
高夜英俊挺拔的身姿在他面前脱了大衣,又脱军装衬衫,纪秋一脸懵。
曾经的少年已经变成俊朗无俦的男人,解最上面一颗扣子的时候,纪秋的脸就红了。
他嘟囔着:“随便你。”
他自己要先洗。
偏偏男人不允他,他刚要跨进浴室就被高夜拉了回来,非要在他面前换衣服。
纪秋挣扎着,高夜横挡着门,不忘把衬衫脱了扔地上,接着又脱裤子。
纪秋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你干什么啊?不要闹了。”
男人一件件地脱,一件件地扔。面前这人是他少时的梦想,成年后的思念,他对高夜是无法抗拒的。他不敢看他,心里突突乱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够不够?”
“啊?”
“还要脱吗?”
纪秋看他光溜溜地就只剩一条内裤和袜子了。
“阿夜,别闹了!”
高夜干脆当他的面把袜子也脱了。
纪秋羞得满面绯红,往门缝里挤。高夜最后一把将他抱起来。
“啊啊——”
纪秋惊呼,浴室的门砰地一声被男人踹上了。
这场澡洗了三个多小时,两人在里面胡天胡地地闹,高夜身体力行让他知道男人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到最后他都没力气了,奄奄一息趴在浴缸上,高夜还要来。
纪秋只感觉自己不停地往下坠,坠到一个模糊的梦里。高夜过度的热情笼罩了他,他们感受着彼此,不死不休地纠缠。每当他要逃跑的时候,都会被男人又拉回去……
纪秋最后是昏过去被抱出来的,抱出来后高夜才知道后怕。尽管Omega孕期更适合交.合,他还是太不知轻重了。
他并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内心也从没有接受这个孩子。
高夜垂目看着纪秋,这具身体对他产生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而他并不愿和别人分享。
高夜上床释放着安抚的信息素,紧紧搂着纪秋,生怕他跑掉一般。
纪秋过了会清醒过来,抚摸他的脸。
“怎么了?”
高夜蹭了蹭他,想纪秋是怎么下来的呢?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从前纪秋对他那么深感情,经常对他说爱,怎么会移情别恋了呢?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在哪……
纪秋看他眉头又皱起来了,用手指一下下捋着,宽他心道:“我没事。”
“嗯。”
纪秋有些口渴,拿床头柜上的水。
高夜在床边喂他,忽然道:“你为什么不说喜欢我了?”
纪秋一口水呛在喉咙里,连连咳嗽。
什么鬼,今天高夜怎么了?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高夜认真道:“你再说一句喜欢我。”
纪秋推开他的手,自己喝。
“别闹了。”
“你不爱我了吗?”
“我……”纪秋连连接受暴击,只想蒙头大睡:“我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早起做什么?”
“去安然姐的宠物店帮忙。”
他现在孕期把所有工作都推了,每天没事做,面对着高夜压力太大,便想着去帮帮安然。
高夜听着就不舒服:“我也要去。”
“你怎么什么都要去。”
“你去帮她,我帮你。”
说完也再不容许纪秋反驳了,他先睡了。第二天,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到宠物店报道。
安然很意外:“哟,还带了个帮手来。”
纪秋有些无地自容,多大人了,出来还带着家属。
纪秋想帮安然搬猫粮,安然叫了一声:“哎,你别动!”
安然还没说完,那箱子猫粮就落在了高夜手里。纪秋又去分猫粮狗粮给每个笼子,高夜搬完了箱子,又去搬其他货物。阳光下,只看到高夜英姿挺拔的身影在院中和店里穿梭。慢慢额头沁出了汗珠,袖口挽起,而男人却依旧干净帅气。
安然对着纪秋努嘴:“不愧是当兵的身材。”
纪秋脸如火烧,当听不懂。
大早上的,宠物店也很忙碌。有人牵了一匹马来,说他的马总是拉稀,让给治治。那马性子烈得很,不肯倒下来让人检查,高夜过去看了看,和那马主人聊了几句。那马主人顿时如茅塞顿开欢喜地走了。
纪秋给安然打着下手,他去抱着狗狗洗澡,刚进去高夜就拿过水管给狗冲洗了;他去清理猫狗的砂盆,高夜接过去清理了;他帮安然来回跑递东西,高夜闻声把东西拿来交给他。
他做什么,高夜必然要抢去。
最后他什么都做不成,十分懊恼。
“你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嘛。”
高夜抱着他在凳子上坐好:“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就好。”
纪秋没觉得这样很好。
他什么都不做,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
高夜不让他乱动,他也就只能坐在凳子上观望着治疗室那边,有一只狗怀孕了,看不出什么品种,肚子大得很,腹部上都是红肿的。那狗主人应该也不怎么打理它,身上的毛都是纠结的,又脏又乱,狗躺着任医生检查,温驯湿润的目光从毛发下面望着他们。
安然小心地按着狗腹部的每一处,结合B超的显示,对狗主人说:“有五个宝宝,要剖腹产吗?它这样很难生。”
这狗还有其他病症,自然生产非常危险。
狗主人问:“多少钱?”
安然算了个大概数目给他。
狗主人本来还犹豫的神情顿时冷下来:“还是自然生吧,它去年还生了六胞胎呢。”
安然脱掉手套,没有劝他。
“行吧,我给你开点药。每天喂它一次,有什么情况再过来也行。”
那狗主人在一旁不断地说狗体质很好,一向都很健康的。
他抚摸着狗的肚子,狗眨巴着眼睛看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刚才那一刻被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