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法少女兔英俊
“哦——”张飞意有所指地拉长了音调。
陆泽野有些焦急地往外看：“你说老爷子在那跟他说什么呢？不会是说我小时候尿裤子的事吧？还是我以前把他的什么玉拿来当印章蘸墨水的事？张飞我以前还干过什么坏事来着？”
张飞老实交待：“老大，有点多。”
陆泽野赶紧转身，松了一口气：“走走走，他们回来了！”
要是讲他的黑历史这么一会儿肯定说不完，应该是聊别的了。
两人离开医院回到家，陆泽野假装不在意地问：“你们今天聊什么了？”
向晚林看他一眼：“聊你的黑历史了。”
陆泽野：“不可能！”
向晚林：“是真的，老陆总跟我说你小时候六岁了还尿床，还拿他好值钱的玉蘸墨水当印章到处乱按，还有……”
陆泽野：“停停停！”
向晚林眼里带了点笑意：“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我都有，老陆总跟我说，你要是不听话了，就让我把照片印出来放大挂在咱们大楼上。”
陆泽野大惊失色：“那你岂不是已经看过了我的……”
向晚林清了清嗓子，陆泽野立刻掏出手机：“你等着，我打电话给咱妈，让她把你小时候的照片也寄过来！”
“不行！”向晚林立刻跳起来去抢他的手机。
陆泽野最后被向晚林赶回房间睡觉。
向晚林离开他房间之前，陆泽野清了清嗓子：“咳咳。”
向晚林回过头：“怎么，要吃咳嗽药？”
陆泽野往床铺里面挪了挪：“咳咳，旺铺招租，这位先生考虑身体入股一下吗？”
向晚林挑着眉打量了他一下。
陆泽野有点耳朵烫，梗着脖子说：“我是听说了你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觉得我有必要让你清楚知道，我已经成长了。”
向晚林面无表情地就要关门，陆泽野立刻出声阻止：“等一下！”
向晚林的动作停了一下，陆泽野赶紧说：“首付零元，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向晚林稍微来了点兴趣：“之后怎么付？”
陆泽野不好意思地腼腆回答：“嗯……每晚一次你看怎么样？”
向晚林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了。
陆泽野在里面叫唤：“哎，可以商量啊！不然两天一次？三天？五天？总不能一周一次吧！”
向晚林关了陆泽野的门，但陆泽野又跑出来一路跟到他房间，眼巴巴地挨过来：“哥——”
向晚林有点受不了他：“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陆泽野理直气壮：“方有藏啊！每一个敌人都能让我更强大，我觉得他跟哥撒娇这一手很值得学习。”
向晚林：“……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耍流氓跟谁学的！”
陆泽野更加理直气壮：“这还用学？想对喜欢的人这样那样难道不是人的本能吗！”
他可怜兮兮地挤上床：“哥，你看我都送货上门了，你就——”
向晚林叹了口气，给他盖上被子：“约好，你如果老老实实睡觉，什么都不干，我就让你在这儿睡。”
陆泽野的表情有点纠结，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向晚林盯着他：“回答呢？”
陆泽野嘀咕：“我觉得我不能这么骗你，你都知道这种时候男人说的都是鬼话……”
向晚林黑着脸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不久之后向晚林身体力行地明白了，陆泽野这个人既记仇又小心眼，床下撒娇叫哥哥，床上都要加倍讨回来。
然而都这个时候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人呐，陆泽野把品如的衣柜抢了！
我写完了！我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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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离开
日子一晃就快过年了， 陆泽野和向晚林照常从老陆总病房里出来， 天空飘下了一点小雪。
最近老陆总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多，但医生却说并不怎么乐观，隐晦表示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年关。
向晚林望着天外的景色， 罕见地发了会儿呆。
陆泽野和他并肩站着：“你想不想堆个雪人？”
向晚林：“Goaway， Ana.”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
陆泽野替他拉好衣领：“我说真的，要不要堆啊？”
向晚林：“才刚下小雪， 怎么可能堆得起来，等明天吧。”
他们一起回家，向晚林叹了口气：“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陆泽野温柔地看着他：“怎么了？”
向晚林看着前方：“我想不出来自己还能做点什么。老陆总还想要什么呢， 我想他最后的日子， 能没什么遗憾。”
陆泽野：“亲我一口。”
向晚林顿了顿，有些恼怒地瞪他：“我在考虑事情呢！你别给我打岔……”
陆泽野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帮你解决问题，真的，你亲我一下，跟我越恩爱，老爷子肯定越高兴。”
向晚林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胡搅蛮缠。”
陆泽野笑了一声：“你别想了。你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想开点， 哪有人走的时候会毫无牵挂呢。”
向晚林突然歪了歪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遇见老陆总时候的事？”
陆泽野立刻来了精神：“当然没有， 你说， 我听着呢！”
向晚林看着窗外：“那时候是我初三，考高中。我去老师办公室，跟他说我不考了。”
陆泽野看着他：“为什么？”
向晚林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跟我当时老师问的一模一样？他也这么问我， 当时他着急得不得了，死活不同意。”
“我当时有点后悔告诉他，但当时他隔三差五偷偷给我塞鸡蛋……我想我要是吃了他的鸡蛋，还说不考就不考了，有点对不起人家。就打算先跟他说一声，谁知道他差点气哭了。”
“老陆总应该是来我们学校办贫困生资助项目的，他当时听见我们办公室里吵吵闹闹的，就好奇进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我拿了个稿纸，给班主任算，就算有了助学金，我上学每个月要花多少钱。我没法住校，因为要回家看着我妈，来来去去交通费、伙食费……我一笔一笔给他算，他就在我对面哭。”
向晚林似乎又想起了那个画面，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当时老陆总站在我身后，饶有兴致的问我‘你一天吃饭怎么就算5块钱啊’。”
陆泽野眨了眨眼：“你当时怎么回的？”
向晚林：“我跟他算了一卷挂面多少钱，一个馒头多少钱。他愣了一会儿，跟我说‘多没营养啊’。”
“我告诉他，够活下去了。而且我还有张姨的大肉包子、范叔叔的小油饼、班主任的鸡蛋……”
“后来他就说要资助我，一直到我上大学。”
“他当时问我想学什么。我说学计算机，因为听说毕业以后起薪最高。他问我要不要学经济管理，以后去他公司上班。”
陆泽野看着他：“你答应了吗？”
向晚林笑了笑：“现在想想我当时也是嚣张得很。我问他，你需要我吗，如果你是想帮我找工作，那就不用了，我上大学了，能自己生活了。如果你是需要一个帮手，那我可以学，我会帮你。”
陆泽野也跟着他一起笑。
向晚林仰起头：“我有个账本，上面林林总总记了老陆总这些年给了我多少钱，因为资助的时候他跟我说好，是借给我的。我毕业以后原本跟他说，让他每个月从我工资里扣，我分期还他。”
“他说不用定那么死，让我自己管自己的钱，有闲钱再还也没问题。”
“两年前刚还清。”
陆泽野看着他的侧脸：“你都还清了，你不欠他的了……”
向晚林摇了摇头：“钱还得清，善意还不清。”
老陆总最后还是没有撑过这个年关。
陆家人谁都没有大哭大闹，老陆总之前预演了太多遍了，事到临头，只剩下平静的悲伤。
酒席、葬礼、媒体发布会等等一切在向晚林的安排下井井有条地进行着，直到在墓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最近几天的雪一直没停，地上也积了一层，但他们也没时间去堆雪人。
陆有为带来了一瓶酒，给老陆总倒了一杯。
陆有心站在墓前掉眼泪，两个孩子抱着她。
陆有志在墓前站了一会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陆泽野冷眼看着，他说：“他是该哭一哭，这下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也走了。”
向晚林搂了搂他。
陆泽野扭过头，他忽然转到向晚林身后，勾着他的脖子不许他转身：“你先别回头。”
向晚林听到他句尾带上了点颤音。
就这么站着一会儿，向晚林长长地叹了口气：“傻子，你眼泪掉我脖子里了。”
“我没哭！”陆泽野瓮声瓮气地反驳，在他背后胡乱蹭了几下，“你再嚷嚷我就全蹭你衣服上！”
向晚林笑了一声：“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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