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枝黄莺儿
裴清仪简单做了些饭,他给裴默单独用小碗盛了奶粥,拿给他一个鱼骨形状的勺子,让他自己用勺子吃饭。
两人对坐着吃过晚饭之后,裴清仪戴上口罩帽子把自己遮掩得全副武装,又给裴默换了身衣服,便大手牵小手带着他出门了。
他和池言歌、江留约好了今天出门聚一聚,顺便带着裴默买些玩具和画本书,可是到了约定的地方,却只看到和他一样戴着口罩帽子的池言歌。
“江导呢?”裴清仪四顾一望,没看到江留。
“他今天拍得不太顺利,有个新人演员的戏总是不过,他都留着人拍几十条了都还没状态,看样子要继续拍下去了。他刚给我来电话说不用等他了,咱们先逛吧。”池言歌说着,看到裴清仪牵着的小孩儿,顿时笑着弯下腰。
池言歌张开双手,“来,小小,让池叔叔抱一抱。”
裴默虽然很怕生,但对这个经常见到的池叔叔是不怕的。
软软的一团奔向男人的怀里,直把一向在屏幕上都是冷淡男神的池言歌都弄得哎呦一声,心快要融化了。
池言歌一手抱起来裴默,一手搭在青年肩膀,拢着他往旁边走,迈开步子,喊他,“清仪,去那边那边,我订好了位子的,去带小小做一会儿棉花糖。”
裴清仪也毫无芥蒂地任他搭在自己肩上,从背影来看,两大一小,倒是更像是一家三口。
【作者有话说:看到大家对沈大猪蹄子的控诉了,这章罚他不许出来抱儿子,关小黑屋去了!】
第70章 真不打算再找一个?
商场里有给小孩子做手工的儿童乐园,池言歌带着小小去做棉花糖。
教小孩子做棉花糖的女生看起来二十出头,看到小小之后眼睛都亮了,跟他们说他们放心把孩子放在这里就好了,许多像他们一样的年轻父母都经常在逛商场的时候把孩子放他们这里呢,然后弯下腰,笑眯眯地拉着小小的手去做棉花糖的机子前。
裴清仪则说不用,他们在这里等着就就好了,便和池言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青年一手支颐,含着笑看着小孩子手里拿着一根棉花糖棒等着柳絮般的糖霜慢慢凝结,小小做得格外认真,裴清仪也看得认真,全身心都在他身上。
池言歌坐在他旁边,轻轻碰了一下他手肘,把他的注意力稍微转移过来一点,小声说,“不只一次了啊。我说,怎么总把我们认成一对儿啊?”
裴清仪的视线还凝在小小身上,只是转过来看他一眼,笑着说,“我这里没什么。只要,你那边那一位能不吃醋就行了。”
“哎呀,别提他别提他,你跟江留都学坏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天天提那个扫兴的家伙。”池言歌道,“管他呢,他要吃醋就吃去呗。”
虽是这么说着,但男人的长眉挑了挑,眉眼间都是飞扬跋扈的自在笑意。
又想到什么,池言歌看着在工作人员指导下做出一小捧棉花糖之后惊喜得咯咯直笑的小孩子,声音低了些,“我说真的。你就真不打算再找一个?就你这条件想再找一个还不是绰绰有余?多一个人也好,至少能帮着你照顾小小,也免得你一个人带着小小,拍戏的时候都没法照顾他。”
池言歌是看着他这几年走过来的,最初是真的挺难的,裴清仪一个人生下孩子,随时担心着因早产而一直身体不好的小小,还要去赶通告赚钱养家,在医院和片场来回连轴转,饶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体都要吃不消,也不知道裴清仪那段时间怎么过的。
还好,裴默从小就乖,几乎不需要怎么费心,等到大了些身体也没有以前那么弱了,不再经常要半夜送去医院了。
池言歌其实是很想让裴清仪再找一个男友结婚的,他想裴清仪才二十五六,既年轻又有名气,有大好光明的前途,凭他的条件,几乎不会有人会介意他有一个孩子的。
更何况,小小是他见过最听话的孩子了,连他这么一个讨厌小孩的人见到小小都忍不住亲亲抱抱,又有谁谁能抗拒得了那香香软软的一小团呢?
但裴清仪却还是如往常一样,摇摇头,回绝了,“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
“这话你都说了几年了?”
池言歌叹了口气,他顿了顿,想了很久还是把那个刻意忽略了很久的词说了出来,“你还放不下那个人吗?”
“……”
裴清仪沉默了片刻,说,“我和他没有关系了。”
“行吧。”
希望你不是因为他而所以不愿意再结婚,池言歌在心里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他看到小小拿着一大捧柔软雪白的棉花糖小跑着过来,小手举得高高地,青年把他抱了起来夸他做得好,那句叹息也被咽下去了。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走吧走吧,带小小买图画书去。”池言歌说。
这孩子看书看得也太快了点,上次买了一堆居然都看完了,他每次去裴清仪家都会看见小小在安安静静地看书或者写字画画。
除了有时候怕生很黏裴清仪之外,裴默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爱和同龄人玩,有点孤僻,也不知道这性子随谁。
——
初入春的气候就像孩子的脸,喜怒随心,晌午还热得恨不得只穿一件衬衣,到了夜晚就冷得令人打颤。
小严从外面替沈钧买了杯热咖啡回来,他只是出去一趟差点儿闹了感冒,忙打电话让人把三爷的外套送来。
青年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一手拎着熨烫平整的风衣外套,一手端着热咖啡。
“三爷,先歇一会儿吧。”青年把咖啡稳稳地放在他桌边,边把风衣挂上,边道,“上个季度的业绩报告已经整理出来了,您明天再看吧,还有要开会的通知也交代下去了……对了,老夫人身边的莲映姑娘半小时前电话说,让您早点回家,回去后先去老夫人房里一趟。”
“我知道了。”
男人揉揉眉心,把一支MontBlanc钢笔盖上,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交叠着,身体往后仰,闭眸小憩。
岁月并没有太苛责他,男人在而立之年也并无颓势,眼角悄然爬上的细纹只有在笑时才会显现,使那张英俊温和的脸更添了几分经年醇酒的深远底蕴。
他今天都在公司忙碌,本来不打算回去了就在这里睡下了,但沈母这么说了,便也就休息了片刻就站起来,道,“走吧。”
小严已经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了,递给他外套,“三爷慢走。”
“嗯。”沈钧接过风衣穿上,手里端着那杯热咖啡递给他,“你留着吧。”
“谢谢三爷。”
沈钧微微颔首,推开门要走出去的一刻,蓦然想到什么,“小严,明天早上去长房院里接明烟,她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