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禁庭春昼
夏老先生看着纸上那两个大字,回忆当年毕夏三岁第一次拿毛笔写的字,似乎也比这个好看点啊。
“嗯,笔顺没问题,以前没写过毛笔字吧?很聪明基本技巧都有,知道要手腕用力……”
夏老先生把能夸的点都夸了,然后说:“咱们先练硬笔。”
秋妈妈忍者笑没说穿,秋锒其实学过书法,不然他连笔都不会拿。
虽然秋锒这一笔字一言难尽,但毕夏挺喜欢他,他们爷孙俩每次研墨还要剪刀石头布,这次倒是主动给人家磨去了。
喝了拜师茶,这关门弟子就算是收下了,夏老先生说要送小秋一方印,刻好了给他,又留他在家吃了晚饭才放他和毕夏一起去学校。
路上
秋锒:“没想到吧?叫声师叔来听听?”
毕夏:“叫师哥。”
“师叔。”
“嗯。”
秋锒原以为他是在说应该叫自己师哥,纠正他又留他一句,没想到他直接应了。
“……不是,你这怎么算的?”
“你母亲是外公的学生,我也是。”
“那我也是啊。”
“嗯,那师哥吧。”
“我比你大!”
“我入门早。”
秋锒发现好像被他绕进去了,这关系确实也点乱,怎么来都说得通,最后他说:“咱们同学就不搞那套了吧。”
毕夏不置可否。
第39章
秋锒最近写字写得可认真了,每天午后一张红格纸,写完了就给同桌看。
周末从夏老先生那里拿了字帖来,这字帖不像毕夏给他的那本,出版日期很近,但是也没有描红纸。
夏老先生说,想把字写好,光描不行,得写。
…秋锒当时一脸认真地接了字帖,一到学校就把字帖放一边了,他还是更喜欢毕夏的字,照着他的摹。
毕夏接过他的纸,虽然以他的标准来说还是没眼看,但是对比秋锒自己作业本上的字,这几个至少是都写正了,没上天。
写字,最基础的就是横平竖直,但秋锒这个字横竖都爱拐弯。毕夏迎着他求表扬的目光,硬是在纸上给他圈出两个勉强能看的。
秋锒看出来他的勉强了,觉得怎么就怎么不是滋味呢?
“我跟你讲,其实我是左撇子。”
毕夏往他左手看了一眼,秋锒像模像样用左手拿着笔给他看。
“我以前都是用左手写字,初中转学过来我觉得新的学校要有新的开始,我就用右手了。”
“……”
“你用左手写过字吗?就跟我用右手是一个感觉,写了一年还是不能适应。”
毕夏神色淡淡的,不说信也不说不信:“那你左手写吧。”
秋锒还真会,他拿起笔随手写了两个字,和那天在书房一样,写的是毕夏的名字。
毕夏拿过纸和他练字纸上的字迹做了一个对比,确实像是两个人写的。
丑得各有千秋。
左手做错了什么?
秋锒拿着纸,试图证明左手写的字比右手漂亮,但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毕夏忽然抓住了他的左手,并且用拇指在他手上摩挲。
秋锒惊得忘记收回手,任他施为。
毕夏收回手,神情冷漠,像极了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骗我。”
秋锒这才反应过来毕夏是摸的是中指,大部分学生中指上都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茧,露馅了。
他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那看看也够了,你怎么直接上手摸的?同学,你这个行为是在占我便宜你知道吗?”
你想怎样?
毕夏没出声,但他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秋锒主动回答:“我要摸回来。”
然后就拉起毕夏的手,认认真真摸了起来。这一摸就发现,同桌的手可真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圆润干净,掌纹也很干净。
但带着目的的摸和为了摸而摸感觉是不一样的,摸着摸着,感觉就有点不对了,秋锒觉得自己就像个调戏小姑娘的变态。
被调戏的小姑娘还一脸淡定,变态先吃不消了,秋锒放开他有些尴尬道:“好了。”
好像更奇怪了。
毕夏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他抽回有些僵硬的手,轻轻动了动手指。
秋锒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奇怪,又开始喋喋不休:“我小时候真是左撇子,但我左手写字老师不是不会教吗?她就非要我改右手。真的,我现在还会左手拿筷子。”
毕夏知道为什么他的字是这个样子了,小时候没人好好教,自己又不好好练,当然不会好看。
“不信我晚上吃给你看。”
秋锒说到做到,晚饭时他就给毕夏表演了一个左手吃面,为了证明自己左手十分灵活他还重新挑战了夹卤蛋。
他颤颤巍巍将卤蛋夹起来的时候毕夏往后躲了躲,但是这次他成功了。
于是毕夏碗里多了一颗卤蛋。
“怎么样?我就说我可以吧。”
“嗯。”
毕夏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把卤蛋吃了。
秋锒:……
这次他真的就是表演一下,卤蛋怎么去同桌碗里的?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别人。
他这么想着,碗里就多了一个荷包蛋。
毕夏喜欢把荷包蛋压在面底下,最后才吃,一般来说最后吃的都是最喜欢的,现在荷包蛋居然到了他碗里。
同桌居然把最喜欢的荷包蛋给他了!
虽然是他拿卤蛋换的,秋锒还是高兴得嘴咧了一晚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高兴,反正就是高兴。
一直到回寝室他都心情十分愉悦,然后老班来了。
班主任很少学生宿舍,老班也只在开学之初来过,这次过来是因为419的内务扣分情况太严重了。
全班就他们宿舍扣最多,而且不断超越自我刷新着一周扣分记录,从每周扣到每次检查都扣,从每次都有人不达标到每次几个人不达标。
别人是先进带动后进,他们是一起堕落了。
老班一进门就看到下铺几团被子圆滚滚地团在床头,学校的要求是被子有棱有角,检查起来没这么严格,但这显然不达标。
秋锒的最夸张,别人的叫团,他的叫坨,简直没有形状可言。
“你们开学军训的时候不是有高二的师兄来教过你们吗?这被子怎么叠成这副德行的?”
寝室里只有齐嘉乐、董杰和魏新在,董杰和齐嘉乐是回来晚,正好撞上老班了,魏新正坐在床上泡脚。
老班指着秋锒的床问:“这是谁的?学校要求叠成豆腐干,他这叠得跟碎豆腐似的。”
齐嘉乐憋着笑:“秋哥的。”
老班点点头:“我猜也是他,就他扣分最多。你呢?我记得你也不少,哪张床?”
齐嘉乐往上指了指,老班站得远了一点,还是没看到被子的全貌,他穿着鞋也不方便爬上去看。
“藏这么进去,是知道丑吗?”
齐嘉乐苦着脸点头。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们几个先去洗漱,洗完回来我给你们开个会。”
秋锒在盥洗室知道了老班在自己宿舍,就故意磨磨蹭蹭拖到进寝室的铃声响。
铃声响完,419所有人都回了宿舍,老班说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就简单说几句。
“我一般只抓你们成绩,内务方面不太管,但是你们寝室太夸张了,看看这个被子叠的,尤其是秋锒。”
“老师我这个被芯不是原装的,它比较滑。”
“你就不能把被罩扯扯平?整个被芯缩在一起你晚上怎么睡的?”
“睡前抖一抖就好了。”
“那你早上起来也给我抖一抖!”
“明天一定抖!”
“你们自己注意吧,内务要做好,期末评奖评优要参考个人考核分的。”
老班离开寝室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我好像忘了跟你们说,下周就要轮到我们班打扫厕所了,到时候优先安排扣过班级考核分的人。”
“什么?!”
这下一屋子的人都坐不住了,七班打扫厕所发生的惨剧还历历在目,打扫厕所这几个字十分有威慑力。
“怎么个优先法啊?”
“0.5分一天,扣过分的人先轮,轮完了开始正常安排。”
老班一走,他们都在掰着手指算自己得扫多少天,但是次数太多了,基本每周都有,有时候还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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