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几乎将许家所有人都跟武庆刚扒拉了一遍,他跟许家一直有联系,只不过许思文知道就当不知道,随他当两面人罢了。
“哥们儿啊,我跟你说,你去了千万要记住,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皮要厚才能扛得住!”扒在车座的靠背上,张岚河努力的给武大老板科普知识指点迷津。
“你快闭嘴吧!”许思文哭笑不得的把人拉回来坐好:“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我好着呢我!”张岚河觉得自己挺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让人惦记上。
“你别教唆刚子学坏,他这人可老实。”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癞痢头的儿子自家好,哪怕许思文明知道武庆刚肯定不是他表面上的那么老实憨厚,可他就是觉得武庆刚好,张岚河这二货别教坏了他家刚子。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二舅哥说的也挺有道理,只有没脸没皮才能抱得媳妇儿归么。”武庆刚听着媳妇儿向着自己说话,嘴丫子咧的都快要到后脑勺了。
“你看你看!他自己这么说了,思文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找了个合适的就赶紧的出货吧,留下来你是要压箱底还是怎么着?”张岚河比许思文这个当事人还着急:“有人要就赶紧死扒着别放,这么老实好欺负的少了,打死也不能放过。”
武庆刚笑的哈哈的,许思文急的捶了张岚河好几下都不解气。
三个人这么一唠嗑,倒是缓解了许思文的紧张情绪,当许家集出现在视线内的时候,许思文不由得愣住了。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离许家集越近,许思文就越是沉默,路过吉市口的时候,张岚河还指着窗外跟许思文忆苦思甜:“当年我们几个就是在这儿等着你哥背你出来的!”
“嗯。”许思文涩涩的应声。
吉市口是许家集的入口,一般许家集的人要是摆摊儿都会到这里来,现在吉市口已经成了一个小规模的商业街,只不过是古色古香的商业街而已。
这里的旅馆依然称为“客栈”,许家嫂子的小超市挂的牌匾还是“文丽杂货铺”。
路过的时候,许思文看了一眼杂货铺,发现门窗紧闭,暂时歇业。
许家集虽然也现代化了,可是人们出去闯荡的都是小青年,老人们都故土难离,最近几年也有孩子们回来老家安顿的,不过很少有外人乐意来许家集,只因为许家集这里有封闭,还没什么前景。
武庆刚一车子延续了他一贯的作风,在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找人喷画上了那标志的东北虎,这一路过来都拉风的很,到了许家集更是惹人注目了。
男女老幼都眼巴眼望的看稀奇,大家都是族人一脉相承,有人更是不客气的沿着车子路过的路线跟了过来。
想看看是谁家后生出息了,回来还坐着这么大个的车子,而且那车速度好快啊!
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许家集的人因为有宗祠立在这里,基本上遇事就抱成团儿,要是内部有争执,小事情的话,他们还会找族老做主呢。
车子一直往里开,最后停在了许家集贞节路一号院。
贞节路只有四个大宅院,头一家就是许昌家,其余三个大宅院目前都是归在许昌名下的,因为贞节路的路口耸立着一面贞节牌坊。
是许思文的太祖母所得。
太祖母是前朝的时候,死了丈夫,守节一生,养大了三儿一女,后来世事变迁,只留下了身为长子户主的许昌这一支后裔。
停下车子后,许思文木木的坐在车子里,武庆刚开了车门先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张岚河头一个蹿了下来,直奔许家大门,上前拍的门板子哐哐响:“许叔!许婶!思文回来了!快开门!”
武庆刚把着车门看着许思文,虎目里都是鼓励和深情。
“下车吧,到家了。”
许思文浑身无力的咽了口唾沫,发现嘴里发苦嗓子发干心里发颤腿脚发软了!
“你扶我一把,我、我腿软!”
“噗!”武庆刚一下子就乐了,伸手直接将许思文给抱了下来,文化人胆怯了啊!
武庆刚抱着许思文还没等放到地上呢,那头张岚河把门板敲的恨不得干碎了才停,许家人又不是聋子,许昌爸爸头一个就拉开大门出来了,想看看谁那么胆儿肥,来他们老许家砸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张岚河笑的阳光灿烂,可往他身后一瞅,就瞅见了许思文被武庆刚抱着呢!
赶巧了武庆刚跟许思文也正好看到了许爸爸。
“许叔,你看谁回来了?”张岚河这个闯了祸还不知道的二百五,搓着手指头一回头,也蒙了。
许思文只想到一句话:无巧不成书!
武庆刚心里嘀咕的是:咋就这么寸!
许爸爸的脸色先是一红,随后便是红大发了!
一言不发的转身进去了。
武庆刚将许思文放到了地上站好,许思文低着头,父亲的举动好似一瓢冷水浇到了他身上。
可是随后就听院子里一声吼:“莽夫!”
就看才进院子里的许爸爸抄着扫把就冲了出来,直奔武庆刚跟许思文,那架势是要打死不偿命。
许思文白着脸看着父亲过来,脚底下好似生了根一样动弹不了……
武庆刚一看事儿不好,转身撒腿就跑!
许爸爸高高的扬起扫把,许思文闭上了眼睛,等着那疼痛到来,武庆刚的举动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欺人太甚!”许爸爸脚下生风的追着武大老板身后挥舞着扫把嗷嗷的啊!
那身手利落的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个退了休的老教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术大家呢。
“文文!妈的文文啊!”许妈妈也跟了出来,一把就抱住了许思文,眼泪哗哗的。
“妈?”许思文茫然的睁开眼睛,眼前没了他愤怒的爸爸身影,只有妈妈和大哥。
“哎哎!”许妈妈笑着擦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