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匣
他心里有点儿犯杵,可他的傲不允许他低头,于是他对相十方低声说:“哥,等会儿我冲过去撞开他们,你就跑。”
“别冲动,他们找的不是你,你到一边去。”相十方说得这样云淡风轻,“拿好我的琴。”
“哥!”杨泽义错愕地看着他。
“商量好了吧?要加多少倍啊?”
相十方松开了杨泽义,走上前,“程姣心没告诉你我是什么背景吧?或者说,她也以为我可以随便动?”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相十方冷静得像一个机器,“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话音未落,相十方动了。谁也没想到会是他先出手,又快又准又有力,一下擒拿住最近那人的手腕,再一扭,就听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钢管就到了相十方手中。
接着他一棍打中另一人的腹部,又躲过了旁边那人的攻击,在回身打在那人的腰少,短短不到十秒,他就放倒了三人。
“泽义,走。”相十方说。
杨泽义下意识听从,提着琴盒跑出了包抄范围。
但相十方并没跟上,剩下的人哇哇叫着冲上来,在这窄小且略陡峭的小径上,就算相十方在灵巧也会挨上几记。
杨泽义的血性被激了出来,他把琴盒一扔,又冲了回去。
这场斗争及其混乱,首先地势狭窄,无法放开了打,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地势,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二流子,很容易就打到自己人。其次,有许多人手里有钢管,挨一下特疼。但拿着钢管的相十方更可怕,他显然清楚打哪里能让人失去行动力,再加上杨泽义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护着他,他基本没被碰到。
最终的结果是,相十方手中的钢管“照顾”了对方的每一个人,生生把他们打跑了。
“有种别跑!刚才谁那么牛X哄哄的?给我站住!”杨泽义上头了,还想追过去。
“行了,他们挨的够他们躺几天的了。”相十方拉住他说。
杨泽义“嗷”的一下疼得叫唤。
“怎么了?”相十方皱眉,“骨裂?”
“没有没有,手臂被抡了一下,肿了吧?”杨泽义边抽气边说,他转过来面向相十方。
相十方才看到他的脸,嘴巴破了,脑门也肿了,脸颊上也一块青一块紫,不比那些人好到哪去。
“回去上药。”相十方说。
“哥,我头好晕。”杨泽义像根面条一样,靠在相十方身上。
相十方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明显是想踢开但碍于情面。
“哥,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杨泽义气若游丝。
“那就去医院,你要站就站好,要坐就坐下。”
杨泽义偏要保持着不伦不类的姿势,继续说:“哥,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帮我完成一个遗愿。”
“行。”相十方伸出手指抵着杨泽义的肩,然后往后退。
杨泽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好歹也是表弟,刚才还拼命保护了他。相十方叹了口气,驾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谢谢哥。”杨泽义心中大石落下,语气也欢快了起来,“你可不能反悔。”
“什么遗愿。”相十方随口问。
“就是,有个保送冕大的名额,你能给我弄来吗?”
第27章
“什么?”相十方始料未及。
“哥你答应我了的!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杨泽义说。
相十方想了想,他隐约记得确实有一个保送名额,似乎是在他们班上,是谁来着?
“回去再说。”相十方没有立刻给杨泽义回答,他叫来司机和私人医生,把杨泽义送回家。
可这小子拧上了,非要相十方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才肯配合医生上药。
相十方在旁边心疼自己的琴盒,正仔细检查那把刚保养出来就被粗鲁对待的小提琴,杨泽义闹得他心里烦躁,便对医生说:“你回去吧,别理他,让他疼着。”
杨泽义呜呜哇哇地假哭,“你答应我了的!现在又不理我!你言而无信!”
“我不帮你做没有前因后果的事。”相十方冷冷道,“你才高二,还没到要操心大学的时候。”
“不是我要,是、是……”杨泽义有些难为情,“是巧巧,她说自己差几分就能上冕大,她不想让她爸妈失望,所以才找我想办法。”
杨泽义觉得面上无光,因为自己的女朋友有难,他却不能亲自解决,还要求别人,太不爷们儿了。
“哥,我知道现在那个名额落到你们班了,可你们班各个都是大学霸,考冕大多人容易啊?何必还占着一个名额呢?”杨泽义说,“但巧巧更需要啊,你就帮帮我吧,我以后绝不捣乱,你说什么我都听,行吗?”
相十方忽然想起来了,是林既,林既得到了保送名额。
但林既的成绩确实远超冕大的分数线,去冕大可以说是屈才了。
杨泽义又在哪儿哭惨,“哥,这事儿我必须办成,之前巧巧生日那天,我都当着所有人面答应巧巧会实现她的一个愿望,要是我没做到,别人会怎么说我啊?连自己女朋友都帮不了,我还算男人吗?”
相十方心不在焉,他莫名想到了最近他和林既的关系,最亲近的一次就是他不知怎么了觉得林既捡掉地上的馒头吃的模样,又脏,又可怜,那一刻大概是他迄今为止同情心最强烈的时候,他给了林既一袋食物,还允许林既今后都可以来他那里拿食物,甚至还让林既握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并不细软,瘦,并且因为紧张,还有些湿凉。
却让相十方有种,林既在向神祷告,祈求神的安抚这样离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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