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巡路夜月白
他只好在路那头把车停下然后走路过去，首先要面对的就是穿过这层层人墙。
“让一让！让一让！警察！让我过去！”
季修诚举着自己的警官证往人群里面挤，感觉自己要死了。
这里是月生河的一条分支下游，月生河从山里来有三条支流，这条的尽头是菜市场和马路，早上难免人多。
季修诚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到警戒线内他的下属们正在忙碌，他掀起警戒线走了进去，先找了管勇。
“怎么样了？”
“头儿，梁法医说初步判断死者已经死亡将近一周了，昨晚下了大雨，也采集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边说两人边向河边走去。
“既然如此这里必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了，死者肯定是因大雨顺着水流漂下来的，一晚上能漂这么远？”季修诚问道。
“能的，月生河下雨的时候水流还是挺湍急的，而且这条支流顺畅不像另外两条曲曲折折，一晚上冲到这里还是很有可能的。”
季修诚点点头。
“对了头儿，上头说的临时空降到咱们这儿的副队长一大早就来了，已经在指挥现场了，不过我看大家伙还是心向着你的，新队长长得挺好看，就是看着太年轻，不太能服众……”
“什么向着我不向着我的，向着谁不重要，破案才是关键。”季修诚笑着摇摇头，“新来的副队长在哪呢？”
管勇指了个方向，“在梁法医那边呢。”
季修诚顺着管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梁法医身边确实站着一个人，季修诚觉得从背影看来……有点眼熟呢？
“元副队！季队来了！”管勇喊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来，季修诚立马睁大了眼睛。美人微皱着眉，看见季修诚以后也是微微一愣，随机眉头皱的更深了。
卧槽，季修诚在心里震惊道，我这么厉害，在酒吧随便一搭讪就是新同事，一睡就是副队长吗？
可美人没给他更多的震惊时间，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我叫元良，你好。”
第2章 浮尸案（2）
美人有点冷漠
季修诚还在发呆，元良又皱起了眉，似乎要把手收回来，这时季修诚突然醒了过来，连忙伸手抓住元良的手。
“你好……我叫季修诚……你昨晚……”
季修诚话还没说完，元良就皱着眉把手从季修诚手里抽了出来，转身往尸体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说。
“尸体已经出现巨人观了，不过梁法医说尸体并不是一直泡在水里，应该是先埋在土里，但是埋得太浅，昨天被雨冲出来了，叫围观的群众再退开些，不要再拍了，还有宣传口，把控一下现场照片的传播。”
季修诚连忙调整状态，把自己从懵逼的边缘拽回来，可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元良的腰和腿上瞟。
“季队长？”元良见季修诚不回应，便停下脚步叫了他一声。
这一停，跟在后面走神的季修诚就撞上了元良，差点给元良撞一个踉跄，可能是因为腰酸，元良闷哼一声失去平衡，结果季修诚手疾眼快的一把搂住了元良的腰。
“不好意思，没事吧？”
“放手。”元良的声音冰冷冷的，站稳以后立刻挣脱了季修诚的怀抱。
季修诚顿时想起了昨晚的手感，感觉还是昨天晚上的元良有温度一些。
“老大……咱公平竞争，你别搞职场性骚扰啊。”管勇在一边小声嘟囔。
季修诚瞪了管勇一眼，快步跟了上去，这次是彻底的调整成了工作状态了。
“那就顺着河流去上游找案发现场吧。”
元良的状态比较严肃，季修诚正经和他说案情以后他就好像刚刚没发生意外，昨天也没见过季修诚一样。
“嗯，我今天刚报到，这里的人和路都不熟，我和法医回局里，还要和局长报告。”
“好。”
梁法医把短发裹紧发套里，带上口罩换上防护服，带上手套穿上鞋套，和元良点点头就进了解剖室，元良则是去问路了。
问了法医室助理知道了局长办公室在二楼，法医办公室在三楼，元良需要下楼一趟。
元良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资历尚浅，又是个空降的副队长，自然不能服众，季修诚在石川市做队长已经好多年了，怎么也该和对方打好关系。
可谁知道自己昨天在酒吧一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和别人走了，今天才知道这人居然是季修诚。
元良不想深究把自己安排在副队长的位置上的意义是什么，他申请调任的时候只是想离开那座从小长大的城市，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家。
元良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门没关，元良就这么走进去了。
石川市市局局长叫蒋万河，副局长叫陈盛润，蒋万河是武警出身，也是他一直在背后支持季修诚，季修诚从警员到队长没用几年，二十七岁当上刑警队队长，如今才三十一岁，元良也是在家乡做了两年基层又做了两年刑警以后才张的开口提出这个任调。
一开始局里领导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以为他会留下来照顾母亲，结果看他态度坚决，这才联系了石川市。
二十六岁，终于开始了新生活。
“小元啊。”蒋局长摘下老花镜，把手机放在一旁，“刚一来就有案子，其实不用这么着急报道的，可以先跑跑案子跟大家熟悉一下。”
“好。”元良点点头，“我是想问一下住宿的问题，您也知道我昨天刚下了飞机，行李什么的都在酒店，一直住酒店也不方便，想问一下宿舍有没有安排。”
“宿舍啊……”蒋局长吸了口气思考了一下，“你的调档在陈副局那，他现在不在……这样吧，你和后勤部门说一声，一两周以内应该就能安排好，这段时间得暂时先委屈一下了。”
元良点点头，他倒没觉得委屈。
“蒋局。”
门外传来季修诚的声音，他没敲门。
“小季，你没去查案啊。”蒋局长带了笑，明显热情多了，“见过小元了没有？”
“哦，见过了。”季修诚说着还给元良比了个wink。
“有事吗？”
“带他去现场，听说在您这所以来找。”
“那去吧。”蒋局长似乎不愿意多说。
季修诚向元良招招手，元良便走了过来。
“季队。”
“叫我名字就好。
“你没去现场吗怎么自己回来了？”元良没接他的话也没再喊他。
“哦先让人上去了，我就是回来接你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吧，不然我怕下面那群小子不敬重你。”
“能不能服众是我自己的事。”
季修诚看了眼元良叹了口气。
“你还是昨晚热情一点。”
“我们就不能当做没见过吗？”元良忍不住说道。
“你看，你是觉得尴尬吧？这没什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个需求很正常……”
元良顿时黑了脸，快步走着。
“诶等会我！你知道我车停哪了吗！”
车子从延河道往上游开去，要一路开进山，这条路不算短。
“刚听你和蒋局说想住宿舍？”
“嗯。”
“现在没地方住？”
“住酒店。”
“哦。”季修诚应道，随即又说，“我看蒋局没什么兴致，你是陈局调来的，他可能看你不顺眼，他觉得我是他派系的，陈局调你来是和我抗衡的，他们搞这种办公室政治不要理他们，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让他们给你调宿舍。”
元良诧异的看了季修诚一眼，然后侧过头去望着车窗外，好半晌才说道。
“谢谢。”
“这几天你要不先将就着住我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腾出宿舍来，你在酒店住着也贵，住我家也方便，我看你有一个人来的石川吧？也没车。”
季修诚好似随意的说道。
元良没说话。
“昨晚的事情你也别在意……不过我感觉挺好的，咱俩现在也算知根知底了，要不……”
“别在意？你一直都这样？”元良突然开了口。
“啊？……啊……是啊。你不是吗？”季修诚有点懵。
“不是。”元良道。
季修诚脑子嗡了一下，随即不确定的开口。
“你不是……头回吧？我占这么大便宜吗？”
元良不回话，季修诚也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了。
“咳咳，这我不知道……你挺配合的我还以为……那那什么……”季修诚突然有点磕巴，“你要是对我还满意，要不……咱也算知根知底了，要不咱们……长期保持？”
说完这话季修诚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油腻，怎么这么猥琐！你在工作呢想什么污浊之事！龌龊！
但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元良的脸元良的腰元良的腿。
不好，有点上头。
元良没回话，季修诚便装作不尴尬的样子，继续开车。
两边的景色都是元良不熟悉的，可他却莫名觉得安心，比在家乡要安心很多。
昨日山中的积水还在往下游湍急，昨晚山上的雨可能确实比市区要大。
元良的家乡没有山，所以元良对此行的去处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