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德先生
……那让他很不舒服。
……
两个小时之后摄影结束,骆林和阿尔弗雷德在后台换下自己拍摄时穿着的海魂衫。
——这一回的赢家,是骆林。
阿尔弗雷德把褪下的衣服扔到一边,却没有扔进置物筐里去。
骆林看到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一些并非挫败,却更像是恼怒的情绪,从阿尔弗雷德的侧影中散发出来。
……刚才,阿尔弗雷德是先骆林进行拍摄的。海魂衫和白色水手帽在他身上,都显得很适合。他就像历来经典海报上的人物一样,身体健硕,小麦肤色。他的双臂和胸膛都很有有力,偏偏深刻的面孔里混合着讨人喜欢的阳光和柔软。
在拍摄时,他就像是站在甲板上一般,挺直了胸膛,行了一个好看的军礼。然而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头也微微侧着。和他那带些骄傲的微笑放在一起看,让人想起无知无畏的孩子。然而就是这样天真的表情,他却偏偏配上了深邃的眼神——他的那双眼睛似乎是在看着面前的海,又好像望见了更远处,让人能从那双棕色的眼眸里看见深蓝的水光。
既然是香水的代言,需要只是简单的场景表情。但是模特的形象要足够鲜明,来符合香水的主题和印象。
阿尔弗雷德没有想着去改变这香水向来的image。他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骆林必须做出改变。
骆林的皮肤白得有点透明,上臂的肌肉也属于偏少的类型,更是个一眼可见的亚裔。这样的形象,绝对不符合传统上对水手的定义。他能做的,大概就是用别的闪光点来移开他人的目光。
拍摄前他向staff要了一杯水,然后尽数的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摄影师没有阻止他的行为。这不是最终的定照,还有个人发挥的余地。
那杯水慢慢的淌下来,一直到到胸口,让海魂衫显出深色的印记来。骆林的头发在浸湿后被他拢得蓬乱,自然的曲度变得更加明显。然后骆林在椅子上坐下,将白色的水手帽抓在了手里——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放松了面部的肌肉,然后闭上眼睛。
在张奕杉给他的资料中,使用者们说出了自己对lemale的看法。他们认为海报上的那些印象,其实和香水味道并不完全切合。那些水手们都壮硕性感阳光,但lemale后调中的香草味道却是如此浓郁——那近似于一种奶香,柔软的,让人想到毛茸茸的垫子。那香调非常,非常的甜美,还好有薄荷的味道一直存在着,像海风一样,让人在甜味中保持着清醒。这味道柔美得可以女用,却还是拥有着碧蓝色的,男性的骨骼。
以上的形容也许能唤起许多人嗅觉方面的联想。但事实上,有香水评论家对lemale的先前另一变款,lemalesuper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我以为这香水已经基得不能再基,但是它还是在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阿尔弗雷德或许能准确把握先前海报中某种阳刚的存在,他天性却缺少了一种阴柔的特质——就好比先前那些代言模特或许健硕,在他们的眉眼和唇角之间,仍存在着一种奇怪的暗示。
骆林在那一杯水倒下去之后,也改换了自己的气质。他在动作和神色里,曾添了某种叫做不羁的成分。
这让他看起来,有种别样意义的男子气。
然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侧过头,抬起手扯了扯自己海魂衫的领口。头发上的水滴就要落下来,他嫌弃这潮湿感碍事一般,甩了甩头发。
那瞬间摄影师知道他的表情已经就位,因此也按下快门。
摄影棚里的光给的很足。那些飞散出来的水珠就好像闪着光的圆钻,在空气中划出弧线。骆林只轻轻地扯起了一边嘴角,嘴唇像在轻叹一般张开,无声呼出了一口气。他让下巴微抬着,露出自己的脖颈和喉结来。因为角度和距离,相机中,骆林的眼睫显得潮湿而弯曲,让人有错觉说那是被泪——或者汗濡湿的。他的眉毛放松着,眼睛并未全睁,也没有给眼神一个刻意的焦点。
他看起来愉悦,畅快。并且在此之外,带出了某种餮足感。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的眼神都要涣散,无从知晓。猛一看骆林就像是在停靠港口时因疲累而歇息的水手,但仔细品嘬下来,这照片里的意义,大概是和这第一印象不一样的。
无论快门速度是多少,动作下的拍照,无论如何都会让照片带上一种动感。这种动感在某些情况下,能中和掉肢体轮廓的存在感。
骆林成功的,用动作和表情,转移了观者在他那相较细瘦手臂上的注意力。
雇佣代表在一刻钟后走过来,伸出手,对骆林说——宣传照会在两周后于外景地拍摄,希望能确认他的护照有效期。
骆林这才从拍照的氛围中醒过来,用潮湿的手回握了那个人。
……
距离lgm训练营结束还有11天。
作者有话要说:谁再说我节奏慢,我,我跟谁急……
又日更了……
……
这章写得我头发都掉了……
至于jeanpaulgautier的lemale,写这个任务完全是因为我真觉得他们的海报太基了……
不信吗?!!以下图片——
这个babyblue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当然还有更弯的,不过这张我觉得比较可爱就是了……
继续求动力……这回你们该满意了吧呜呜……(难过的神兽滚回去吃榴莲了,爹就是在这个味道的包围下写香水任务的呜呜……)
66一月三日
骆林有预感说,在舆论上和阿尔弗雷德硬拼不会有好结果。
但是他没有想到,阿尔弗雷德会用那样的手段,来对自己,以及其他竞争者进行打击。
一月三日的早晨异常寒冷。天还半黑着的时候,骆林朦朦胧胧的听见了争执的声音。似乎是有人闯进了隔壁的卧室,在那里和某些人发生了扭打。
那声响的确太过激烈,掺杂着熟悉声音的咒骂——是里弗斯的声音。骆林忽然就清醒了过来,掀开被子想坐起来,到外面一看究竟。
房间里的灯没开,现在还是黑暗的一片。有人从旁拉住了骆林的手,低声道——
“……别去。”
那是波特维的声音。骆林回问道:
“怎么回事?”
波特维将床头灯拧了半亮。昏黄里,他的表情异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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