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 第181章

作者:里德先生 标签: 都市情缘 娱乐圈 近代现代

何式微只能将右手撑在桌上,然后慢慢的凑近骆林的脸。他诧异于骆林这不亚于勾引的动作,也同样诧异于骆林依旧是单纯的表情。

氛围依旧是安静而沉默的,空气中却有东西让何式微开始觉得热。他将眼光落在骆林的眼睛上,然后下移到骆林的鼻尖,嘴唇,脖颈。他慢慢的来回游移着自己的视线,直到骆林也不自觉地回到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骆林又咬了一下嘴唇,何式微抬起左手抵在骆林的下巴上,然后用拇指,慢慢的划过唇上那片无辜而诱惑的水光。

因为这个动作,骆林近乎胆怯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危险,他的身体向后退了过去——但是没有成功。何式微的手势很温柔,却是用力的箍近了他的下巴。

何式微贴近了骆林的耳侧,低声说道:

“……别动。”

骆林的脸上还是无法理解的神情。但是从这表情里,何式微没有感觉到抵触。他微微的侧过了头,然后吻上了骆林的嘴唇。

那个瞬间,骆林慌张得几乎打翻那已经空掉了的酒杯。因为那声响,已经有些年纪的酒保转过头,看向骆林那桌的方向。然而见了这个场景,这酒保却还是没有改换表情——他只是慢慢的又收回目光,又开始细致缓慢的擦拭手中的酒杯。

何式微其实也还觉得紧张。然而周围唯一的看客表现出淡定与沉静,让他放下了最后的那些顾忌。他在骆林笨拙的唇间吸吮一下,然后用极轻地哑声道:

“乖……把舌头,伸出来。”

骆林还在细微的发着抖。何式微呼了一口气,干脆直起身来,将骆林直接往角落的阴影更深处带过去。他侧过身,用手捧起骆林的后脑——然后强硬的用唇舌突入骆林齿间的防线。他的舌抵着骆林的舌尖,慢慢的挺动着,那动作中的暗示感,让人觉得燥热。

骆林开始发出呜咽。他的呼吸被侵略者打乱了,这让他的喉咙被迫待着发出可怜的声响。他的舌尖被人带动着旋转,一种甜香的酒意麻醉了他的整个口腔。他应该是不清醒的,所以才会露出那种令人想要侵犯他的表情。何式微的耳朵中开始了啸鸣的声响,让他只能压抑着喘息将自己的舌头退出来——然而骆林的嘴唇却依旧不知如何是好地微张着。这让银色的口涎连在两个人的唇间,微妙的□感让何式微的下/身变得无比硬挺。

这是要让人失控的场景。不能在这个地方继续下去——何式微压抑着灼热的**,将两人的外套拿起来,然后紧紧的箍住了骆林的腰。

何式微本不住在st.regis。但是现在他走到前台,将护照递过去,开了一个房间。骆林被他带着,脸上还是那令人想要狠狠疼爱的表情——何式微趁着前台小姐转身的间隙,按捺不住的在骆林颈侧轻轻地咬了一口。

零点已经过了。已经变为三十四岁的何式微,没想到自己的生日愿望会实现得这么快——他只想要眼前的这个男人接受自己,却没预料到现在就能拥抱着顺从而无措的骆林。

这一切进展得太快,太美好,以至于让何式微觉得不真实。

……太不真实。

然而何式微没有更多的想下去。他接过房卡,然后领着骆林往电梯厅的地方走过去。

……

镜头回到kingcolebar。已经打烊了的酒吧里,酒保慢慢的收好先前收取的现金。

就再刚才,他接待了很奇怪的客人——并不是拿一对在角落里接吻的男子,而是另外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面色沉郁的走进来,问他要一杯调制龙舌兰。在他调酒的时候,这年轻人在随意缓慢地环视着四周。或许是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一对身上,这年轻人的身体整个的震了一下。

老酒保看到这人的表情,其实是觉得有些心烦。厌恶同性恋的人多的是,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客人们打起来。

然而年轻人却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甚至没有暗地里的唾一句脏话出来。这个年轻人只是看着,然后僵硬的把目光收回来。他低下了头,浑身却开始颤抖。

酒保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依旧是没停。冰块开始撞击着混合皿,发出些清脆的响声——

“……停下我不要这酒了。”

年轻人忽然这么说道。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似乎是害怕任何声响让自己的存在被发现似的那样小心。酒保开始皱眉——幸好年轻人马上掏出自己的皮夹,胡乱的掏出一张纸钞递给了自己。

五十美金。这是不错的数目——酒保慢慢的放下混合皿。他眼前的年轻人狼狈的后退了两步,然后在门边转身,疾步的跑了起来。

只是那样子太过于混乱,磕磕绊绊的带着踉跄,让人觉得他好像是要逃离现场——

酒保却不知道这人有什么该逃离的原因,不过瞧着眼前这张五十的钞票,倒也觉得满足。

角落里的那一对儿终于是吻完了。酒保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其中一个男人往他的台子上放了一张支票,然后支撑着怀里的那个人走了出去。酒保抬眼望了望那支票上的数目,慢慢的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来。

老酒保不会在乎他的客人有什么故事,他也没有那个需要。只是这个夜晚,他也好,这近打烊时离开的几个客人们也好,注定会有些不一般的感受。

……

在何式微将骆林放平在五层某间房间的床上时,七层的某一间套房门前,段非正带着空白的表情,想要用房卡打开面前那扇沉重的雕花门。

指示的红灯一直亮起。他怎么也进不去。把手沉重得他没办法推动,他却执拗的想要闯入面前这间房间里面。

他想要把自己藏在里面。但是就连这样他也做不到。

他实在是不能思考,所以也不会发现自己看错了房号。他猛地将拳头捶在了墙上,然后胸口起伏着,一点点跪了下来。

他对着墙壁和房门,抬起手,抱着头,慢慢的蜷缩起来。

……

要是想解释段非现在的状况,或许还要从稍早先说起。

段非原本住在长岛的租处。只是圣诞节假期中的这段时间,房东说要把房子修缮,问他能不能先去别处租住。因为房东退了整两个半月的房租回来,段非没说什么,只拿着自己的行李,选了市中的一家酒店住下来。

在他的假期时间里,除去lgm打工,没有什么特别让他执着的事情。剩下那些空出来的时间,有时他会去市立图书馆坐着,那里没人会在意他,于是他就慢慢的看一本不可能看完的书,这么度过半天。又或者是一个人去看橄榄球或者篮球比赛,然后在开场时别人做人浪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

回到酒店了,他也会上网。但是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世界大事和自己无关,而谈及别的联络,毕竟段非没有朋友,也就不可能成行。很多日子里段非都不需要说话,也没有人可以说话。就连午餐时,只点点餐牌,他就可以拿到食物。

他父亲有过两次打过电话,问他好不好,他说好。因为没有别的话题,就挂了。

段非倒也不觉得这样自己可怜。给自己找事情做总是可以的,他用退来的房租开了户,做起了美股。那些利润一点点涨起来的时候,段非也就能忘记自己的处境。

一月七日这天是个周末。路过百老汇的时候,段非看见那里在放西贡小姐的剧目。他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因为有人在排队买票,而自己晚上的时间也没有安排,于是就去看了。进场的时候觉得肚子有些饿,是忘记吃晚餐,但这不是什么大事就对了。

看到终幕的时候,那个女人在他的男人的怀里死去了。段非只是往座位的椅背上又靠了靠,没有表情。

他不是想对别人的故事无动于衷。只是他自己的状况或许还要更加僵死些,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情绪能分给这虚构的故事。

……纽约不管怎么说还是冷。但是段非宁愿在寒风呼啸的街头一动不动地站很久,也不想早早地就回到酒店里。房间里大概是很压抑,躺在床上也怪异的清醒。那感觉并不怎么好受。

等到手腕上的表要指向了十二点,他才又踱回了酒店的门口。因为先前没有吃晚餐,所以他想要些东西填充肚子。然而真要说起食物,段非又没有什么胃口。

……也许只要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