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白
简鱼愣了愣,这声音有一点熟悉,但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也不怪她,两个人之前的交流都是通过电话进行的,那时候林之下开过变声器,要比现在的声音更加低沉沙哑。
看着这女人一脸迷茫的样子,林之下嘲讽道:“雇主都不认识了?”
“你是那个男人!”简鱼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她本来还带着一点是被简鹿抓到的期盼,那样至少不会被折磨得太惨,说不准还能全身而退。
但现在简鱼面对的是最坏的结局,林之下心狠手辣,可不会对她一个敢碰林深时的人手下留情。
林之下走近她,惨白的面具反射着那束光,显得诡异阴森,吓得简鱼一个劲儿的往后躲。
“啊啊啊你别过来!走开!走开啊!!!”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林之下在面具下翻了个白眼,他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小瓶透明药水,捏着简鱼的下巴强制往里面灌,也不管她疯狂地扭动挣扎,直到瓶子见底才松开。
“咳、咳咳咳——”简鱼一被放开,马上就趴到地上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觉得那水经过的地方都火烧火燎的,尤其是喉咙,一开口就疼,声音嘶哑,像是扯着嗓子嚎叫的乌鸦。
“嗬—嗬——你……你给我喝了什么……这、这不是我的声音!”
简鱼现在很狼狈,眼泪顺着脸蛋往下流,晕湿了彩妆,糊了一整脸,嘴角还往外流着涎水,头发也因为刚刚剧烈的挣扎而散开——看上去就像个疯婆子,和几天前那个盛气凌人的姑娘判若两人。
林之下若无其事的踩上简鱼的手,用力辗了辗,若无其事道:“啧,矿泉水里加了点漂白剂而已,最多也就是声音变得难听点,瞧你这幅命都快没了的样子。”
林之下话说得轻飘飘的,却让简鱼恨得心头滴血,只想扑上去把他咬死。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啊啊”的哑叫,没办法吐出完整的句子。
“既然没完成我要求的任务,那这就是惩罚。”
听到这里,简鱼竟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就能很快回家去了。
她再也不想到什么繁华的大城市了,再想大富大贵,也不如自己的小命来得重要。
林之下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只是享受这种给了一点希望之后又马上摧毁的快/感。
“我觉得你太脏了,需要从里到外都洗一遍。”林之下冷冷一笑,挥挥手示意守在门边的那几个混混都过来。
简鱼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上一秒还在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下一秒则陷入了真正的恐惧之中。她眼睁睁的看着黄毛拿着块砖头走进来,在自己惊恐的眼神中一边粗暴的扒掉衣服,一边笑嘻嘻的说:“别怕,哥哥给你搓搓背。”
他的几个小弟们也都跟着围上来,人手一块粗制的红沙砖。
林之下没有兴趣看到那个女人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在凌虐开始前就意兴阑珊的转身出去了。他刚一转头,身后就响起了简鱼绝望的惨叫,比老鸦叫得还要凄惨几分,鼻子边也穿来了隐约的血腥味。
简鱼用一副嗓子和白嫩的皮肉,为她做下的错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往后的日子里,这份代价也会让她为此痛苦一生。
第102章
林之下报复完简鱼, 这些天来压抑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但心里仍旧有团乌云在上空盘旋, 让他时时刻刻都闷得喘不过气。
他将面具取下来, 随手扔到垃圾箱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深夜的S市冷得让人嘴唇发颤, 林之下哈了口气,裹紧了羽绒服,白雾在夜灯下能够分辨得很清楚。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简鱼的惨叫, 林之下厌烦的闭了闭眼, 将她那副鬼样子从脑子里踢出去。
他回想起林援朝晕倒前说的那番话, 只觉得头疼胸闷。
什么叫强/奸犯的儿子?
难道是说,自己是许因被强/奸之后生下来的吗?不然的话,按照林援朝和许因两个人的性格,仅仅只是先天畸形的话, 自己怎么会被送出去, 又在回来后在林家当了十几年的透明人。
林之下似乎已经摸索到了一点什么,原本放空的双眼逐渐聚焦, 他的状态就像是一头荒原上迎风而立的野狼。
揣在兜里的手紧握成拳,林之下已经下决心要将自己真正的身世查出来, 然后……
用尽一切手段, 将这些秘密埋藏在地底, 让它们永不见天日。
他闭了闭眼,眼神中是无可抵挡的坚定。
——所有会妨碍到我和哥哥的东西,我都会亲手将它们一一摧毁。
这个寒冷的冬夜里, 林之下哪儿都没去,就在地下室外面待了一晚上。黄毛拖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简鱼出来时,看到他守在门外还吓了一跳。
“林哥怎么在这儿挨冻啊,快快快,小的带你去桑拿房按摩按摩,把身上的寒气去去。”
他想了想,又指着身上没一块好肉的简鹿问道:“这女的怎么处理?”
林之下看都没看一眼,捂着鼻子一脸厌恶——他连闻到从简鱼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都觉得恶心。
“买机票,送回她老家去。”
现在的简鱼对于林之下来说,就是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还妄图勾引哥哥,就更加罪无可恕。他知道这人最想得到的就是繁华富贵,那就偏偏要让她在贫瘠穷困的老家待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黄毛连连点头,对着几个小弟招招手,示意他们把简鱼带走,而后凑到林之下跟前大献殷勤,和在地下室里狞笑着折磨简鱼时判若两人。
“林哥,你看你头发丝儿上都滴水了,我怕你再这么待下去得感冒,咱先走吧?”
林之下再是年轻小伙子,也的确扛不住风雪的侵蚀,他的脚早就冷得没知觉了,只是身体上的这点冷,又哪能比得上心里的落差和压抑。他咋一听黄毛这么说,下意识的就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完全换了个意思。
“你这次做得不错,我会重赏的。”
黄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咧开上下嘴唇,笑得就像炒开了的扇贝似的。
“林哥这是哪里的话,说笑了说笑了,能替林哥办事,那就是我天大的福分。”
林之下在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面上却依旧毫无表情,淡淡道:“你有这份心,就已经很不错了,正好,我还有一件是要交代你去办。”
黄毛来了精神,仿佛已经看到红艳艳的钞票就在前方,只等着自己去拿。他忙应道:“不论什么事,都是你林哥一句话的事。”
“你去查一下,二十二年前林氏的破产危机。”他直觉自己的身世和这件事有密切的关系。
黄毛也没多想,只当眼前这位小祖宗是想争权了,这在豪门中是最常见不过的事,他点点头:“林哥放心,我一定办妥。”
他还是没放弃和林之下拉关系,又捡起原来的话头:“那林哥,你看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