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白
简鹿没吭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林深时的表情,却一点异样都没发现,跟他预想中的“老情人多年未见哭红了眼”这种场景相去甚远。
他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你们……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林深时神色如常,淡淡道:“你好像很希望我和陈安亭发生点什么。”
简鹿赶紧摆摆手,一溜烟的窜进车里:“你别瞎说,我可没这么想。”他给林深时打开副驾驶的门,随后将手搭在车窗上,无意识的往窗外望了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嘶——陈安亭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走了。”
“这就走了?”简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他倒还算是坦荡。”
至少不像林之下那样尽会玩阴的。
林深时上车坐好,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小纸条塞给简鹿,在后者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随口解释了一句:“陈安亭给你的。”
简鹿顿时便如临大敌,将手收回来,端出正襟危坐的样子,随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张叠了好几折的小纸条打开,结果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抱歉,打扰到你们的生活,希望以后你能够照顾好他。
祝福。
陈安亭留。
简鹿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唏嘘。他知道陈安亭其实什么都不输给自己,唯独输了运气。
缘分是件很奇怪的事,在简鹿眼中,陈安亭和林深时既是对的时间,也是对的人,偏偏就是有缘无分。
他扭头看向林深时,眼睛中全都是盛不下的爱意,心里想的东西顺口就说了出来:“我会特别特别珍惜你的。”
不会再留下一点遗憾。
林深时面对简鹿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有点莫名其妙,有些不适应的推开他,语气虽然还是冷冷的,却也融化了不少。
“你又在闹哪出。”
简鹿笑了笑,终究还是没把刚才那个问题问出来。对他来说,林深时都有哪些他不知道的过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未来还有半个世纪的时间,这个人的身边都是自己在陪伴,这就够了。
简鹿启动引擎,将那张纸条扔出窗外。它会顺着风飞到江面上,带走他和林深时那些不愉快的日子,留下的就只有对未来的期待。
所以就算林深时受不了,简鹿也还是不停的打出一个又一个直球,不知羞耻的发出肉麻的语言攻击。
林深时退一步,简鹿就要进一百步,硬是要掰开他的小蜗牛坚硬的壳,爬到漂亮的小房子里为非作歹。
到了别墅,还没下车,简鹿就想抱着林深时啃上一通,舔着他有些凉凉的耳软骨,含糊不清的说:“初恋说什么你都答应,那老公要亲亲,你是不是也要答应?”
“这不一样——你放开我。”
林深时不舒服的偏开头,耳朵边无处不在的热气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他想推开简鹿,却被后者拉紧了身上的安全带,固定在副驾驶座上动弹不得。
简鹿暂时离开了林深时的耳朵,被舔舐过的地方突然被凉风一吹,敏感的神经系统让林深时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刚刚被舔的耳软骨,带着嫌弃的目光瞪了简鹿一眼:“你现在是不是在哪里都能发/情?!”
简鹿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角,边把车窗摇下来,边贼兮兮的冲林深时笑道:“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啊~”
这句话有些耳熟,林深时似乎听孙灼跟小王插科打诨的时候提起过,但他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就问了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简鹿没想到他家这位还真是个老干部,连这么热的梗都没听过,可这人明明又很年轻,反差萌简直让简鹿怎么看怎么可爱,心里美得直冒泡泡。他直接弯着腰跨过扶手箱,一条腿抵跪在林深时两腿之间,一条腿则跪在副驾驶座上,凑在林深时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瞬间便让一向冷面冷心的林总有点破功,强烈要求简鹿把他的安全带给解开。
“你、你简直不要脸!”
“畜生,不知羞耻!”
林深时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说出的话都有些抖。简鹿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压上去把林深时到处找安全带接头的手按住,又从扶手箱里翻出来一条小薄毯垫在副驾驶座上。
但简鹿一松手,林深时就开始挣扎起来,安全带系得紧,让他一时半会儿的挣不开,却让简鹿没办法继续动手动脚,他只好一边继续从扶手箱里翻东西,一边劝道:“真的,你试试嘛,反正是在咱们自己家的车库,不会被发现的。”
林深时压根就不听他的鬼话,骂道:“你满脑子里就只装得下黄色废料!”
简鹿翻出一根干净的长毛巾,轻手轻脚的把林深时两只手给反绑到头枕和座位主体的连接处,他还特意多揉了点毛巾进去,生怕把林深时的手腕给磨疼了。
“乖,疼就跟我说。”简鹿亲了亲白皙的手背,吻得温柔似水,腿上的动作却粗暴得很,直接卡进林深时两腿之间最深的地方,让他不得不把腿稍微分开一些。
林深时理智克制了二十多年,简鹿想一下子就带他做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哪有这么容易,那张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嘴就没停下来过,骂得简鹿只能使出损招,用亲吻将其堵得死死的。
简鹿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什么都不管,就想把这个骂都能把他骂*起的人给办了。
第121章
陈安亭来得悄无声息, 走得也安安静静,林深时弹完那首他想听的钢琴曲后就自觉的提出离开,走之前还非常绅士的将他送下轮船。
在那几分钟里, 陈安亭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些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也就不再贪求更多,点到即止, 体面的离场。
林之下本来还等着他给简鹿来一招釜底抽薪, 闹个鸡犬不宁,结果没想到的是才一回到家, 就看见陈安亭已经收拾好行李,在客厅端端正正的坐着等他回来,就准备跟他辞行呢。
“这几天打扰你了,我定好了晚上的票,很快就走,有空的话可以来英国玩, 我给你做向导,我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那里。”
陈安亭笑得儒雅随和,却让林之下有点怀疑自我, 反复的问:“你…………就这么走了?”
“嗯, 大概率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不,不不不, 你等等。”林之下头痛的捏着鼻梁骨,心烦意乱的绕着陈安亭转了几圈,把人给搞得一头雾水, 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真实想法露了出来:“你就这么容易,就放过了简鹿?”
“他和你哥哥我都谈过,虽然我依旧不看好这个人,但……或许他们彼此是最合适的人。”
林之下不屑的哼了一声:“就简鹿那熊样?你可别在我面前吹他了,这人就是个拖油瓶。”
陈安亭人也不蠢,隐隐约约的能猜到一点林之下突然联系自己的真实意图,但他也没过多深究,临走前拍了拍眼前这个长大成青年的小弟弟,发自肺腑的劝了一句:“感情的事向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现在还年轻,很多东西都不懂,但一定不要只用自己片面的认知和决定来武断,最后会害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