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分饱
当年他没有别的选择,为了更方便找到他的弟弟,为了把那两个恶毒的人送进牢狱,他必须做警察。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
幸运的是,陈与桓苦苦寻找了两年,终于找到了他的弟弟。
陈最一长高了些,还是干净稚气的模样,但好像比两年前更瘦了,躲在他宽大的校服里,更加显得整个人单薄羸弱的吓人。
陈与桓离开家前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一件校服不见了,如今转念一想,他只觉得心疼到无法呼吸。
两年前,陈最一是被父母哄骗,说让他去亲戚家住一段时间,实则是卖给了人贩子,小小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反抗,他什么都没带走,唯独从衣柜里拿走了哥哥的校服。
就像陈与桓离开家的时候,也只拿走了陈最一的玩具熊。
他们没有家,他们生来就只有彼此。
陈最一被警方从披着福利院外衣的人贩子据点里救出来后,在疗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
他对外界的所有接触都很抗拒,晚上睡觉时,就连一点小声响都能让他陷入崩溃,太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陈与桓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进病房探望,陈最一总是缩在床角,抱着膝盖,眼神放空,陈与桓给他带了那只旧玩具熊,他就抱着玩具熊放空。
他接受了熟悉的玩具熊,但他还是不认得陈与桓。
陈与桓试着靠近他,他就下意识抱住头,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全身颤抖着,不断地说:“走开,不要碰我……”
还有,“哥哥救我……”
陈与桓蹲在他面前,把头靠在他膝盖上,陈最一从强烈抗拒到身体僵硬着接受,到后来慢慢放松,甚至会无意识地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他不知道眼前高大的男人为什么每天都要来,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的这么狼狈,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就想要安慰这个人。
陈与桓握着他的手,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只重复一句话:“别怕,是哥哥。”
半个月后,在心理医生的辅助治疗下,陈最一总算清醒了过来,他对陈与桓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陈与桓靠在车门上,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点燃,直到手机的响动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碾灭了最后的烟头,拿出手机,看到陈最一发来的消息。
-哥哥的扣子松了,我找护士借了针线盒,帮哥哥缝好了。
紧跟着一张照片,拍的是他的衬衫袖扣。
离开之前,陈与桓回头看了一眼住院楼的方向,忍不住苦笑。
对不住了陈一一,你哥这一次又戒烟失败了。
?
陈最一很快出院了,陈与桓把他接回家,熬了一锅小米粥,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叫回警局。
这回陈最一倒是很听话,踮起脚,在陈与桓的唇上亲了一下,说:“哥哥注意安全。”
陈与桓没忍住,把人压在玄关处吻了个够本,末了还咬着他的下唇问:“宝宝,等这个案子办完,我休个婚假好不好?”
陈最一这两天可是见识到了,他哥竟然这么能撩,只要笑一下,他就被迷晕了,更别说是休婚假这种话了。
“好,那……我等着哥哥。”
陈与桓走后,陈最一在家里没事干,把衣服翻出来重新叠了一遍,然后穿着陈与桓的睡衣睡了个午觉,醒来天都擦黑了。
他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刚好收到快递的短信,想着应该是他前两天买的东西到了,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做,索性去学校拿快递。
从家到学校要坐四站地铁,五站公交车,实在不算近,但也架不住陈最一迫不及待想拿到快递。
他从网上买了新的白色小吊带,这次买的款式是有些设计感的,他想快点穿给哥哥看,也许等晚上哥哥回来,就能给他个惊喜了。
上次穿黑色的小吊带,陈与桓的反应很平淡,到最后都……都没进来,陈最一猜测,哥哥可能还是喜欢看他穿白色的。
但是陈最一却从快递柜里取出来一个大箱子,他正纳闷这是什么,就看见寄件人那一栏写着陈与桓。
是哥哥给他寄的东西?
看到寄件地址,陈最一更纳闷了,怎么还是从刑警大队寄到他们学校的,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陈最一实在好奇,直接在快递柜前拆开了箱子。
竟然是……一箱暖宝贴。
陈最一很快反应过来了,嘴角止不住上扬,整颗心都在冒着甜丝丝的气泡。
天!哥哥竟然会送这么可爱的礼物!
在暖宝贴之间,还夹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说是信封,倒更像是刑警队用来存放资料的档案袋,里面好像装了什么金属的东西,沉甸甸的。
陈最一抿抿唇,感觉自己快要被甜蜜的气泡淹没了。
怎么办,哥哥真的太可爱了。
陈最一拆开信封,看到里面装着一张信纸和一串钥匙,那串钥匙,每一把都贴着纸标签,写得很清楚,防盗门、卧室、客房、书房、储物间……
还附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串陌生的地址。
池风路银河小区5栋1门1202号。
陈最一看到这里还有些不明白,他只知道池风路离他们学校很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直到他展开了那封信。
信纸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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