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分饱
他挑了两种口味去结了帐,等他回来,陈最一已经在拆小熊饼干的包装了,还专门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闷闷地叫了一声哥哥,好像还在埋怨他的独裁行为。
“行了乖乖,别瞪我了,”陈与桓剥开一个棒棒糖,喂到他嘴边,“喏,吃这个吧。”
草莓牛奶味的,应该和刚才的冰淇淋味道差不多。
陈最一张嘴含住糖,眼睛一亮,拿着棒棒糖的塑料棍,在嘴里转了一圈,小孩儿似的砸吧砸吧嘴,笑弯了眼睛。
“哥哥!我喜欢这个味道!”
看着他腮帮子鼓起来的样子,陈与桓不禁怀疑,陈最一刚才说的,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才去买了零食,怕不是临时编出来的,算准了他会心软。
“吃了这么多零食,让我摸摸小肚子鼓起来没有。”
他拉着陈最一到货架背面,准备给自己充充电。
摸完小肚子,又亲了一下被棒棒糖顶起的脸颊解馋,闻到香甜的草莓味,还是忍不住将棒棒糖从他口中抽出来,揽着腰亲了上去。
陈最一刚吃过糖,嘴唇上覆着一层水亮亮的糖水,陈与桓勾着他的舌头,吮咬他的下唇,有一种在吃草莓软糖的错觉,于是忍不住在肉肉的下唇多停留了一会儿。
唇瓣分开的时候,牵出一段细细的银丝,陈最一被亲的晕乎乎,在陈与桓把棒棒糖塞回他嘴里时,下意识地含着吮吸。
陈与桓回味着草莓牛奶的味道,含笑看着被他亲软的人,说:“好甜。”
陈最一也跟着笑,“那哥哥要不要再尝尝……”
这时,陈与桓的蓝牙耳机里传来路岩的声音:“陈队,目标在C区附近出现。”
“收到,不要打草惊蛇。”
陈与桓眉头皱起,把另一根棒棒糖放进陈最一兜里,执起他的手,一个吻印在手背上。
“乖乖在这等我。”
?
陈最一在原地等了很久,那根棒棒糖早就已经化完,他还咬着塑料棍,直到牙齿发酸才回过神来,拆开第二根含在嘴里,是原味的阿尔卑斯。
哥哥好会选,刚好选到他最喜欢的两个味道。
甜味暂时中和了看不到哥哥的焦虑,陈最一靠在窗边,把陈与桓今晚发给他的两条语音听了很多遍。
第二根棒棒糖也要化完的时候,有两个女生走进了便利店,买了热咖啡,在陈最一旁边的座位坐下,他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她们窃窃私语的内容。
“天,那边好像出事了。”
“我也看见了,好像有警察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太吓人了。”
棒棒糖只剩一个小小的圆球,被陈最一猛地一下咬碎,断面划在牙床上,甜而刺痛的滋味。
陈最一听不到她们接下来说了什么,最先的反应是耳鸣、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又闪过很多零碎的片段,脏兮兮的旧校服,陈与桓满脸是血的样子,一张受益人是他的保险单……
哥哥。
哥哥。
陈最一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刚拆封的小熊饼干被掠过的围巾打翻,洒了一地。
他躲着车流,跑过马路,鸣笛声在耳边打转,越来越近,许多盏闪烁的警灯出现在视野里,他看到陈与桓就跪在一片废弃的工地旁,背对着他,看不清楚是哪里受了伤。
“哥哥!”
陈最一加快脚步,喊的很大声。
犯人正被两个警察押上警车,在车门关上之前,循着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猝不及防对视上。
陈最一的脚步顿住了,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又想不起来。
这个人太普通了,大众脸,黑色夹克,半黑半白的头发,他普通到,很多人都会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他就像是走在路上会和你擦肩而过的中年男人,普通的发型,普通的装束,普通的表情。
你绝对不会想得到,这个人是个可怕的魔鬼。
忽然,那个人看着他笑了,眼神很空洞,却让陈最一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他选择了转头避开,继续跑向陈与桓。
不远处,路岩半躺在地上,陈与桓跪在旁边,给他紧急处理伤口。
路岩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惦记着他的小警花,“老大,你快打电话告诉她,我和犯罪分子英勇搏斗,光荣负伤,特别爷们儿……”
“闭嘴吧,你就这点出息。”
陈与桓想踹他两脚,看在他胳膊还在出血的份上,勉强忍住了。
路岩就跟发情期的公孔雀似的,一个劲儿地想在小警花面前开个屏,陈与桓给他绑好纱布,站起身,刚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成全一下他开屏的心愿,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哥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陈最一的声音还在哆嗦,他刚才跑过来的路上一直没有实感,思绪很杂很乱,连祈祷都做不来,真的抱到陈与桓了,确认他没有事,眼泪却突然开始不听话地往下掉。
陈与桓想给他擦眼泪,又觉得自己的手不干净,只能先抱着他安慰:“不哭了宝贝,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来,哥哥亲亲你。”
陈最一主动踮脚,碰了碰陈与桓的唇,然后就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了,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耳朵边,“哥哥,我想要你带我回家……”
等待拆迁的老旧商铺附近,连几盏路灯都吝啬,四周很暗,陈与桓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陈最一止住了眼泪,但睫毛依旧湿漉漉的,一颤一颤,像蝴蝶的翅膀,整个人都透着朦胧的脆弱感,好像生来就有叫人心疼的天赋。
陈与桓身上还沾染着难闻的血腥味,却不合时宜地想和这个人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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