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刍不回
楚钰把书放好:“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那你快去吃吧。”
“才过来就赶我走?”
“宿舍又没什么好看的,”楚钰笑着推他,“我怕你饿肚子,加班本来就吃得晚,小心胃疼,快去吧。”
傅正铭不肯,难得耍赖:“我坐这陪你一会。”
楚钰只好放弃,好在宿舍有些零食和水果,是傅正铭偶尔给他带的,便拿来又投喂给了他自己。
“宿舍挺干净的。”
傅正铭夸赞了一句。
田涛涛听到,不由自主挺直了背。
楚钰也道:“舍长爱干净,打扫得好。”
傅正铭失笑:“怎么只夸舍长,宿舍卫生不是你们一起维护的?”
楚钰有点不好意思:“我们都花钱请舍长帮忙搞卫生,自己没搞。”
傅正铭:“……”
他忍不住问:“你们舍长是谁?”
田涛涛忙不迭举手,就跟上课答题一般:“叔叔是我。”
楚钰把傅正铭送到楼下,跟他解释:“我不是偷懒不想搞卫生,是想着以后可能不会经常留在宿舍,总不能就为了搞卫生还要专门跑回宿舍一趟,又不好白让人家帮忙,所以就花钱请他。”
傅正铭笑说:“我又没责备你,这都是小事。就是你们这位舍长还挺有意思……”
楚钰眯眼:“谁有意思?”
傅正铭失笑,摸摸他头,只觉这虽有点飞醋的意思,却吃得他受用无比:“叔叔只是想说,你这位舍友看起来家境应该不怎么好……”
楚钰:“你观察得还挺仔细嘛,大家都穿着军训服,你怎么就知道他家境不好了?”
傅正铭:“一个人的气质单靠衣着是改变遮掩不了的,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叔叔只是想告诉你,和人相处,人和人境遇性格不同,你们又是同学舍友,牵扯到钱,多少要注意点分寸。”
“我知道,”楚钰道,“钱也不是我硬塞给他的,是他本来就要给另一个舍友搞卫生,五百一周,我就顺势也请他了。他自己挺坦然的,就跟打工赚钱一样,应该没什么。”
大概是楚钰买书的事给了田涛涛很大的压迫感,第二天田涛涛就去图书馆借了好几本相关书籍回来,也开始发奋用功。
他还很感谢楚钰:“楚钰,要不是看到你开始看书,这几天我差点也只顾着偷懒了,不愧是省状元,就是比我们自觉努力多了,你警醒了我,谢谢。”
楚钰:“……”不客气。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临近最后一天军训汇演,教官们抓得很严,每天训练强度比前些天要更大一些。
回到宿舍,连楚钰都不想再画画看书了。
田涛涛反而跟打了鸡血似的,捧着书看得忘乎所以。
这一晚上,纪歌瞥了田涛涛好几眼,实在没忍住,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看书?”
田涛涛一本正经:“我听老师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上了大学后,我也觉得挺轻松的,但其实前面那几天,轻松是轻松,但轻松完了就很空虚。那天楚钰的书提醒了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老师不管我们,我们更应该自觉。”
纪歌:“……”
在田涛涛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只好道:“那你加油。”
田涛涛却道:“你也要加油,你不能再玩游戏了,军训结束,马上也要正式上课了,一直玩游戏,小心期末挂科啊。”
纪歌却有点不耐烦了,戴上耳机,选择性失聪。
第二天一早,楚钰被人吵醒。
“你昨晚为什么不搞卫生?”
“我忘了。”
“那你现在搞吧,快起来。”
“我起不来。”
“你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今天要汇演,马上又要正式上课了,你怎么能一直这样呢?刚开学那阵我还以为你只是暂时还没有从暑假玩游戏的状态脱离,你再这样就是在耽误你自己……”
“你说够了没有!”
田涛涛噤声两秒:“你快起来搞卫生吧,每天都要搞的。”
“你帮我搞一天。”
“不行,你快起来。”
“我不能帮你搞,你快起来,再不起就连早操都赶不上了。”
纪歌终于在田涛涛的催促下起了床,但脸色差得像是要吃人。
田涛涛欲言又止,转身去了浴室。
军训汇演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并且把轮换穿已经快臭的迷彩服换下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