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良男不嫁豪门 第65章

作者:窥吴江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甜文 爽文 近代现代

裴继州载着他,汇入下班的车流大军中,车载音响一路循环播放《权力的游戏》主题曲。一遍两遍提神醒脑,三遍四遍,裴继州忍不住多想,这是暗示自己什么呢?

他还不敢说出口,第一次约会,堂堂总裁沦陷了,此刻他只有毛头小伙的智商。

裴继州时不时瞥副驾驶一眼,空气中有种莫名暧昧,易多言也是大小伙子,愣头青一个,按捺不住心旌摇晃。

等红路灯当口,下班高峰期车辆挤得密密麻麻,裴继州有节奏地敲打方向盘,问:“什么事那么开心?”

易多言能说会道,把张月琦的事囫囵说了,姚家是他们俩的鱼刺,改头换貌说成普通朋友。

裴继州想得却比他多,声调低三度:“你在公司就这么受欺负吗?”

“什么受欺负!我是包子吗!”易多言有点急。

裴继州想起他呼朋唤友揍人出气一事,乐了:“行了,你是绿林豪杰。”

车一点点龟速前进,易多言接到老穆电话。

老穆语调无力:“路非凡喝醉了。”

易多言不给面子:“关我屁事。”

的确不关他的事,醉的也是自己地盘,老穆发怒:“我摊上我倒霉!我招谁惹谁了,门没开就来一醉鬼!”

路非凡酒量好,吃晚饭都嫌早的点喝醉,有点匪夷所思。易多言不情不愿地问:“他又怎么了?”

老穆等他这句话:“还不是和女朋友拌嘴,一来就他妈的喝喝喝,喝个屁地喝,喝的还是老子珍藏的威士忌,喝多了才被我问出来,要是早点知道,狗娘养的才便宜这孙子。”

这语调像路见不平一声吼,易多言不想独自受罪,开扩音放在座位中间,一齐听老穆花式骂人。老穆接触三教九流,冲锋于脏话界的第一线,一个“妈”字都能骂得花样百出。

不过老穆有所收敛,骂得不算难听,最后心酸地总结:“行了,他今晚就在我这睡了,他爸妈问你你照实说,免得叔叔阿姨担惊受怕。某个人问你,别卖我下回来还给你打折。”

裴继州对老穆是爱恨交加,要不是他的酒,他也没机会开开心心吃上一回,可他竟然给多多喝酒!听起来就罪大恶极。电话挂断,脑海中那稀少的爱情灵感骤然爆发,他问:“这个姓穆的,心里有鬼吧。”

易多言不置可否地笑笑:“今年的冬天也是爱情的凛冬。”

车到公园附近的主路,车流才见稀少。天冷后昼短夜长,绚烂的落日也只有片刻,没什么好看的风景,还很不给面子的降温了。

两人先缩着脖子走进火锅店,吃点东西填肚暖胃。

其实彼此体温,隔着衣服,空气横挡,时不时地蹭到,也足够暖和。

第47章 第一次约会

晚饭是公园正门对面有家火锅店,一栋三层小楼装修精良,二三层开店,一层是银行。易多言刚下车就闻到麻辣火锅的香味,十分敬佩爱岗敬业的工作人员,这一整天下来,谁能受得了。

自助火锅,裴继州跟易多言取调料,有点手忙脚乱。易多言拿碟他也拿,易多言倒香油,他也照葫芦画瓢倒半碟香油。

易多言瞅他,他不好意思,低头答:“没来过,也没吃过火锅。”

裴继州过去近三十年的时光,过成标准的总裁模板,前一秒和总统亲切握手,下一秒飞去亚马逊丛林救助原始居民,跳过伞潜过水,吃过中美意奥德意法餐,偏偏没吃过传统美食火锅。

易多言笑笑:“碟给我吧。”他调了两碗油碟,知道裴继州不吃香菜和葱,没加。

裴继州端着油碟,看着鸳鸯锅热气腾腾,易多言端起肥牛毛肚黄喉统统下锅,闻着味儿直咽唾沫。他心情复杂,水煮西蓝花他能连吃一个月,刘姨烧什么吃什么,从未接受过外来食物。

跟易多言相处的几个月,他吃了韭菜盒子,掰过烤玉米,又尝试火锅。仿佛从黑白山水,一步踏入当代油画的五彩斑斓之中。

易多言是个能吃会吃的:“四川火锅配油碟,不过还是原产地最正宗,同样的材料换个地方,不是本山本水,就不是原汁原味。”

裴继州似懂非懂,反正道理都听进去了,提议:“要飞过去吃吗。”

“专门打飞的,用得着这么奢侈吗。”易多言唆了口筷子尖,锅里飘满了还不满意,烫起鸭肠,七上八下,要夹给裴继州,“有机会路过时吃一顿,看着锅里的吃不上嘴,动不了筷,你不觉得滋味会更正宗点?”

裴继州端碟接下,这东西对他而言也算挑战。还有谁比他更深有体会?不过美味变成了一种细水长流、慢品慢热的滋味。

易多言爱辣锅,裴继州负责清汤,最后清汤里下虾滑,又一起涮蔬菜,可算把胃缝塞严实了。易多言辣红了嘴,闷出满身细汗,出门一吹冷风,爽到不能自已。

画板是助理去别墅拿来送到公司的,裴继州从后座拿下来交给他,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在,我回去也没意思。我在公司旁边有房子,就住在那里。以前总想着结婚不同于单身,要开始新生活,才千挑万选的新家,现在想想,还不如谈恋爱呢。”

可怜裴继州,长那么大了,终于以恋爱为目的吃上第一顿晚饭。

说起来与听起来都可歌可泣,然而裴继州乐成了小孩。

易多言却觉得这语气像理直气壮的偷窥狂,把画本塞进双肩包,外套拉链拉到顶:“走啊,废话那么多。”

裴继州难得暧昧,结果坐了回冷板凳,失魂落魄地走着,踩在落叶上,咯吱咯吱作响。他步子大,公司里的人为了跟上他,下了班得去炼慢跑。

胃中暖和,这点可以算安慰了,裴继州悲催的想。易多言冷不丁偷袭,直接撞上他后背,他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的双手,忽的各覆上一只手,湿热的掌心带汗,他反手握紧。

易多言从背后抵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一不留神还踩他皮鞋,两人不是连体婴,但也分不清。

易多言还学了一招,故意问:“被看见了怎么办。”

裴继州攥得更紧,怕他溜走:“没关系,我有危机公关。”

晚饭后来公园散步的人多,这两人黏糊得不分你我,也像打打闹闹的自家兄弟,工作的大哥抽空遛一遛学生弟弟。这年头如此亲大哥的弟弟少见,满大街揍弟弟的大哥倒是常见。

溜达着,便见湖泊,这地方人人趋之若鹜,几个小摊小贩蹭热闹做生意。裴继州瞅了一圈,没看见那天的大爷,颇觉惋惜。

大爷好,大爷热心肠,裴继州由衷地感谢大爷。

湖边草地还有一群年纪不大的学生踢球,书包和外套丢在一边,吵吵嚷嚷,应该是刚上完补习班抓紧机会踢一场。

足球滚过来,易多言一时技痒,冲上前飞起一脚。

裴继州兜里倏地涌进冷空气,看着易多言小跑回来,忍不住捏了捏指尖。

易多言掏本子和笔:“你去湖边坐着吧,早画完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