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花六
江容安在离开时和方瑜说了,下午会在这条街上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店面,可方瑜走了好几圈都没有见到人,心中猜测可能江容安已经打道回府了。
就在方瑜准备回府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旁有个人被捂着嘴拖入了僻静的小巷之中。
这个角落是街上最为冷清的地方,来来往往没几个人,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也没有人发现。
方瑜匆匆一瞥,也没有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只觉得无比眼熟,下意识的就赶紧追入小巷之中。
小巷的出口是另一条街,方瑜远远望去,被拖入小巷中的正是江容安,只是他昏迷过去了,四肢无力的靠在一旁的人身上。
一旁的那个人一看就是练武出身,行走之间皆是悄无声息,样貌平平无奇,身上却有着难以隐藏的杀意。
他正假装亲昵的将江容安扶上马车,外人看来就是醉酒了的少爷和忠心的奴仆。
江容安在京城里没有其他相识的人,要得罪别人也无从得罪,这个人一看就是被人豢养的暗卫,那么是谁要杀江容安?
方瑜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在京城中都是眼线不好出手,只能掩盖住气息,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后面。
那个人驾着马车向京城外去,一直到了寥无人烟的树林中才停下了马车。
他正要动手把江容安拖出马车处理了,身体突然僵住,不知道何时,有个人出现在了身后,并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谁派你来的?”方瑜压低了声音询问道,手上了下了力气,匕首划破了肌肤,在雪白的匕刃上留下了殷红的颜色。
那人没有回答,既然出来做任务,就早早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再怎么样也不会供出上面的主子。
“你不说我也知道。”方瑜笑了一声,“我竟没有发现他变得越来越蠢笨了,对我身边的人都会下手。”
那人紧闭着嘴唇一声求饶都没有发出,他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也明白他在这个人面前根本逃脱不了,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一声,别太自以为是了。”
那人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方瑜竟然还给了他一条活路,毫不犹豫的就跳下马车,仓皇而逃。
方瑜本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杀意了,可一想到马车里的江容安,倒是不忍心让他看见血腥的场面,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掀开门帘一看,江容安依旧躺在车厢里,呼吸平稳,看样子是中了迷药。
方瑜放心了,坐在了前面驾驶着马车就往回走。
江容安是被晃醒的,醒了以后发现脑门上有些发疼。、原来是方瑜驾驶马车的技术并不好,车轮好几次都撞到了石头上,导致江容安的脑袋撞上了马车的车壁。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马车上?”江容安迷迷糊糊的钻出一个脑袋,看着方瑜的背影问。
方瑜煞有其事的回答:“你差点被人拐卖了。”
江容安不是三岁幼童,自然不会相信,“我年纪不小,拐卖了也没有用处。”
“下次不要孤身一人出门。”方瑜哼了一声,“下次我可没这么巧救你。”
“啊。”江容安恍然大悟,“我遇到歹人了?阿鱼你救了我?”
江容安自觉在京城里一直安安分分的,根本没有机会得罪人,心中只觉得是运气不好,平白的遇上了歹人。
“以身相许就不必了。”
江容安没听清楚,连忙说:“那不行,我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方瑜回过了头,眉目含笑,“若是真要以身相许,也是我许你在先。”
还没等江容安反应过来,方瑜就拉了拉马缰,将马车停了下来。
江容安抬头一看,停得正是镇北王府门口。
“我觉得近日京城不安全,不如在我府上先住两日?”方瑜邀请道。
于是江容安就在镇北王府住下了,住的地方是松雪居旁边不远处的宜兰院,两个住处行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本来宜兰院是作为主母的住处,一来方瑜至今未娶妻,二来镇北王府内人手不足,很多院落都是闲置着的,只有宜兰院一直有打扫,方瑜就选了宜兰院作为待客的住所。
江容安一路走来,只觉得好奇,因为他在镇北王府竟没有看到一位女眷。
“阿鱼,你府中怎么这么冷清。”江容安其实想问的是方瑜有没有纳妾,可说不出口,只能委婉的换了个说辞。
“其实我并不常驻京城,也未有妻妾,自然是冷清的。”方瑜随口说道。
江容安觉得方瑜一定比他大上几岁,按照京城的风俗,没有娶妻也该有通房了,试探的说:“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方瑜看着江容安认真的说:“我不会纳妾的,若是有了心爱之人,我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那、那若是不能生育子嗣?”江容安自个儿是不在意的,毕竟家中只有些许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方瑜身为镇北王,肯定要有子嗣继承王位的,不然一个世袭的爵位白白让给了别人。
“我有权有势,有的是人喊我爹,生育后代不就是为了香火,我倒不管身后如何。”方瑜被逗笑了,“怎么,我刚说完以身相许,你就开始谋划了?”
江容安被说的不好意思,闭上了嘴直直向前走。
落在后面的方瑜摸了摸鼻子,快走几步也跟了上去,“你之前相中的铺子我帮你买下来了。”
“什么?”江容安惊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
“我买下来了。”方瑜重复了一边,干脆从身上掏出了房契和地契,“到时去衙门过个户就行了。”
江容安接过薄薄两张纸,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就是?”
“给你了,你要是想要,就直接过户到自己名下,如果只想租,按市面上的租金给就是了。”方瑜没有硬要江容安收下,而是给了他两个选择。
江容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说:“房租能便宜些吗?”
“好。”方瑜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你开的铺子打算取什么名字?我给你提匾。”